幾人看到程處默的情緒如此激動,急忙上前勸慰。
“小程,你可別生氣呀,爲那狗縣令氣壞生身子,不值當!”
“就是!胡萊那狗賊,就是個變態。做人,最重要的是要開心。和他斤斤計較,咱們根本就落不到一根雞毛的好處。”
此時,一直嗑瓜子的李承乾,也是突然開口了,大喇喇地道:
“對!小程,想開點。抓不到鴿子?咱們就不抓了唄!”
程處默一聽,頓時拉下了臉, “小王爺,你不想呆在會澤山莊,也不用說這種話吧?難道小程我乾的工作,就沒有一點兒意義嗎?”
“抓不到就不抓了,這是幾個意思?”
程處默很是不滿地道。
適才,李承乾幾句話,這不是將他程處默,這些天的工作,全部都給否定了麼?
還是說,這李承乾,是在懷疑什麼?
程處默腦洞大開,氣得臉都綠了。
房遺愛還有杜荷聞言,也是差點噴血。
有那麼一瞬間,兩人甚至懷疑,這李承乾,是不是天天打掃茅房,將腦子都給掃壞了?
不然的話,怎麼會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
“小王爺,你這話可就有些過分了。如今的形勢下,沒有小程抓的鴿子,咱們如何將聽到的情報信息寄回都城啊?”
“就是!目前,整個會澤縣的驛館,都歸那狗縣令管。咱們從驛館寄信的話,只會加快狗縣令懷疑咱們身份的速度。”
說罷,三人便將目光齊齊地投到了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不慌不忙,嗑完手中的最後幾顆瓜子,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一臉神秘地說道:
“你們幾個,真是大驚小怪。”
“大家可別忘了,咱們來這會澤山莊的主要目的,是搞清楚狗縣令的真實身份,看那狗縣令的身後,是不是有世家大族的力量,在背後扶持,以便爲父王的下一步操作,提供參考。”
“那狗腿子,雖揚言要造反。可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展現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這傢伙是翻不起什麼浪花的。”
“這樣一來,那狗腿子的所有技術資料,最終不都會牢牢掌握在父王手中?這一切,無非就是時間問題。”
“所以,小李我的看法是……生產技術資料什麼的,能搞到則好,搞不到也不勉強。”
“而眼下,那狗縣令的身份,我們依舊還是沒有太多的線索……”
“故而當務之急,咱們還是應該將首要目標,放在尋找狗腿子身世的秘密上面。”
“至於都城那邊,暫時聯繫不上的話,就算了。都咱們將事情搞定之後,再把情報帶回去,也是一樣的。”
“幾位,你們怎麼看?”
李承乾說到這裡的時候,特意停了一下,詢問了一下衆人的意見。
其餘的房遺愛、杜荷還有程處默三人,當場被李承乾這深入淺出的分析所折服。
衆人不由得點點頭,開始對李承乾刮目相看。
這小王爺說的,確實倒是有幾分道理。
之前,他們確實有些本末倒置了。
不過,房遺愛也在這個時候,表示出了自己的擔憂。
“小王爺之前所言,確實很有道理。只是小房我,現在被那狗縣令給趕了出來……這樣一來,咱們查找狗縣令真實身份的難度,可就增加了。”
房遺愛的情緒,才被李承乾之言點亮了一小會兒。
但很快,他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害!小房,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伺候那狗縣令,有啥好的?”
“小王爺我告訴你,這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調查狗縣令身份之事,就包在本小王爺身上。”
“從今天開始,你就和杜荷在馬房裡面安心幹活吧。當然,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有餘力的話,提前將正太飼料的配方搞到手,咱們先研究研究,也是好的。”
“不過,你也大可不必有太大壓力。還是那句話,盡力而爲就好。”
李承乾說着,翹起了二郎腿,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其餘的三人,可是被李承乾的蜜汁自信,給嚇得有些懵了。
李承乾看上去面色紅潤,氣息穩健,看着倒是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可他怎麼……青天白日滴,就說起胡話了呢?
可他們也不好戳破李承乾的面子,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李承乾倒也不傻,很快就看出了幾人內心的想法。
“怎麼着?你們不相信小王爺我,可以憑藉個人之力,調查出狗腿子的真實身份,是吧?”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就走着瞧吧。”
“小王爺我大概算了一下,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或許不出後天不,本小王爺就能搞清楚狗縣令是如何,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就轉變了性格。”
“哎呦?太陽都照屁股了?不行!我得趕緊去掃茅房了。要是去晚了,又要被廁長罵了……”
李承乾吹着牛皮,發現已經日上三竿,急忙一骨碌起身,跛着腳跑出了屋子。
其餘三人,面對李承乾那急急忙忙的背影,當場凌亂。
“小房哥,你說小王爺……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程處默一臉憨厚地看向了房遺愛。
小程想了半天,都沒搞懂……
這李承乾,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他可以憑藉個人之力,就能搞清楚狗縣令的身世之謎?
在幾個孩子中,房遺愛的腦子,可是最好使的。
故而,面對這令人捉摸不透的李承乾,程處默便是第一時間想從房遺愛這裡得到答案。
房遺愛眯着雙眼,也搞不清楚狀況,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杜荷,“小杜,你怎麼看?”
杜荷搖搖頭,無奈地聳聳肩,“什麼怎麼看?當戲看唄!”
說起來,這杜荷倒也是個直腸子。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
來到會澤山莊之後,一直摸魚的李承乾,能搞出什麼名堂。
明天?
最遲後天?
他李承乾,就能揭開狗縣令的身世之謎?
不可能。
即使是太陽從西邊升起,都不可能的,好吧?
房遺愛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杜荷這一席話,可是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小程,現在知道,怎麼看了嗎?”
房遺愛故意問了程處默一句。
程處默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幽幽地來了一句:
“小房哥、小杜哥,不知怎麼滴,小程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李他好像,是在作死……咱們,要不要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