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悅耳,如泉水叮咚,其中表達的那股愛戀彷彿能滲入靈魂。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隨着琵琶聲的跌宕起伏,隱孃的聲音傳來出來,原本是司馬相如示愛卓文君的歌聲,卻被隱娘唱了出來,沒有人察覺有什麼不對,每個人都陷入到了隱娘所表達的感情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琵琶聲漸漸地變淡,衆人依然沉醉其中。
“這是鳳求凰,隱娘在效仿當年的司馬相如,這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不是吧!不是說隱娘不在彈奏琵琶了嗎?那裡可有十萬兩銀子啊!”
“哈哈哈,難道這是尋芳閣做的局?編個故事不讓隱娘彈奏,造成奇貨可居的影響,這一次彈奏可就是十萬兩啊!”
“還有一種情況,不會是林哲來了吧,難道現在正和隱娘相會呢?”
琵琶聲消散,尋芳閣內頓時議論紛紛,尤其是在二樓,長孫渙的臉色越加的猙獰,連對面的李業詡都顧不得了,“老鴇,給老子把隱娘帶來!”
老鴇“蹬蹬蹬”跑到二樓,二樓的衆位公子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樓偏角處,高陽的緊咬着嘴脣,鳳求凰的調子越是**的時候,臉色就越加的難看,到了最後嘴角都咬出了血痕,“狐狸精,大庭廣衆之下彈琵琶示愛,真是不要臉!”
“高陽,這首曲子彈得真好聽,能彈出這麼好聽曲子的人,一定是一位藝術大家,不得無禮!”
長樂娥眉微蹙,不滿的說道。
“哥哥,你現在覺得很好聽,但是你要知道她是給誰彈的,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高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
長樂和高陽正在交談,誰也沒有注意到,宇文哲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古怪,就在這個時候,二樓響起了劇烈的爭執、噼裡啪啦的的打砸聲和老鴇痛苦的哀嚎聲不斷地傳出。
“各位公子,別打了,千萬不要打了,再打的話尋芳閣就被砸爛了!”
老鴇的聲音不停的傳出,打砸的聲音卻越發的激烈。
“哈哈哈,長孫渙,隱娘可是我林哥的女人,你敢打林哥的注意,老子乾死你!”李業詡大聲叫喊道。
“哼!李業詡,你別太囂張了,你以爲就你會武功嗎!老子幹廢了了你!”長孫渙手裡抄着凳子,猛地衝了上去。
一樓的公子哥們看到二層的混亂後,全都露出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二樓的公子哥們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但是熱鬧卻不能錯過。
二樓打的熱鬧,當衆人的視線全都凝聚在二樓的時候,在一樓的角落,莫輕語依然穿着一襲粉紅色的衣衫,出現在了宇文哲身前。
“林將軍,好久不見了,不知可還認識小女子?”
莫輕語笑了笑,好像周圍的嘈亂跟她毫無關係,目光緊緊的盯着宇文哲的雙眼。
“當然認識,上一次尋芳舟一別已有五個月,只是沒有想到再次見到輕語姑娘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宇文哲點了點頭,道。
“小女子也沒有想到,僅僅五個月,將軍就在長安城闖下了那麼大的名頭,更不知道將軍以往的那些英雄事蹟,早知如此的話,那天晚上說什麼也不能讓將軍獨自在甲板上呆了一個晚上!”
莫輕語說着,站到了宇文哲身旁,一股濃郁的體香味頓時鑽進了鼻子,這股體香味就像是茉莉香,濃郁、獨特,讓人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
“輕語姑娘謬讚了,只是不知輕語姑娘來此是爲了何事,我僅僅是來尋芳閣聽聽曲子,放鬆一下而已,可用不着姑娘親自接待。”
宇文哲道。
“就是!你又是誰,林哲,怎麼你盡是認識一些不要臉的女子!”
高陽戒備的看着莫輕語,莫輕語的到來讓她倍感警覺,莫輕語身上那種彷彿鄰家姐姐般的感覺,十分的獨特。
即便是女人都能清晰的感受的到,莫輕語對於男人的誘惑力,是多麼的致命。
“哦?這位是誰?小女子在尋芳閣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女扮男裝來尋樂子,只是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身上的體香味也沒有遮掩一下,唯恐別人看不出來嗎?”
莫輕語像是沒有聽到高陽的諷刺,動了動瓊鼻,笑了笑,道。
“哼,要你管,你給本公子離林哲遠一點!”
高陽看着莫輕語一副輕淡的樣子,就像是用盡全力的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心裡一陣難受,只覺得無比憋悶。
“你可別誤會,不是我來找林將軍,而是我家隱娘妹妹,怎麼,林將軍來尋芳閣不是爲了來見隱孃的嗎?”莫輕語道。
“我聽說過隱娘,只是隱娘認識哲哥哥嗎?”長樂在一旁,拉了拉高陽,道。
“當然,就是那天晚上太子哥哥宴請林哲,請來了隱娘,林哲還爲隱娘寫了一首《傾國傾城》,只是沒想到隱娘就惦記上了林哲!”
高陽氣鼓鼓的,伏在長樂耳邊,小聲的說道。
“隱娘心繫林將軍,所以才彈奏了那首曲子,不知林將軍可否移步,隱娘在三層等候將軍呢!”
莫輕語看着高陽微微一笑,轉過頭來,道。
“好吧!你帶我們去見隱娘!”高陽眼睛一轉,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道。
“那可不行,隱娘膽子小,要是人多,可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剛纔那一首鳳求凰還是因爲實在是愛煞了將軍,才鼓起勇氣彈了出來!”
莫輕語搖了搖頭,道。
“那不行,林哲今天可是陪着我們兩人來的,我們去哪他就得去哪,我們去不了,他也就去不了!”
高陽昂起頭,高傲的說道。
“咦?”莫輕語疑惑的看向宇文哲。
宇文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輕語姑娘,我陪着兩位公子出來逛逛,還真是不能獨自離開。”
莫輕語當即眼神一縮,轉而看向高陽和長樂,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意。
“罷了,將軍贏了軍演,恐怕馬上就要帶兵出征了,這帶兵打仗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隱娘要是在這之前沒有見到將軍,恐怕香消玉殞了也說不定,就請將軍和兩位宮……公子樓上一行吧!”
“哼,早這樣說不就得了,哥哥,咱們就去見識見識,我跟你說,那個隱娘確實長的十分漂亮!”
高陽得意的說道。
“嗯,好吧!”長樂點了點頭,道。
宇文哲思索了一瞬間,看着莫輕語,“尋芳閣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我剛來沒多久,隱娘就知道我來了。”
“咯咯,將軍不必多心,自從隱娘在那天晚上回來之後,就一直派人在尋芳閣門前等候着,等候將軍能夠尋來,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四個月!”
莫輕語的笑聲帶着一股魅惑慵懶的感覺,聽得高陽不停地撇嘴。
宇文哲沉默了些許時間,一道哀傷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沒,“好吧,就去見見吧!”
三人跟隨着莫輕語離開,他們並沒有在尋芳閣內的樓梯上去往三樓,而是去了外面,繞到了尋芳閣的後面,那裡還要一道樓梯,在夜色的掩蓋下直通三樓。
現如今二樓正打的熱鬧,要是讓二樓那些人看到莫輕語,估計也是麻煩。
……………………
二樓,程處默和李嵩義兩人糾纏在一起,李嵩義是李孝恭的長子,和程處默一樣,自小就在軍中歷練,而且和一般的二世祖不同,李嵩義很是能夠吃苦耐勞,整個長安城能在身手上勝他一籌的不多,只有三個,一個是李靖的長孫李鄴嗣,秦瓊的長子秦懷道,還有一個是尉遲敬德的長子尉遲寶琳。
程處默雖說也在軍中打磨,但是生性懶散,所以總是比這三個人差上不少,這也是爲什麼程咬金要死要活的也要把程處默塞進宇文哲的手裡。
尉遲敬德受不了程咬金的嘲諷,程咬金當然也受不了尉遲敬德的嘲諷,在尉遲寶琳比程處默強這一點上,是最讓程咬金無法忍受啊。
長孫渙也知道自己這一面有李嵩義,所以覺得必勝無疑,纔會如此挑釁李業詡,哪知道雙方一交手,長孫渙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
程處默一人就擋住的李嵩義,兩人的交手也是最爲激烈的,身旁都沒有人敢靠近。
程處默卻是越打越興奮,在特種一隊的時候還感覺不出自己的進步,因爲他們都是做着相同的訓練。而且,自己依然不是李鄴嗣的對手。
直到現在,程處默心中無比的痛快,嘴裡不停的發出嗷嗷的怪叫聲,因爲李嵩義一直被自己壓着打,跟着宇文哲所學習的搏鬥技術,可以說完爆李嵩義。
隨着時間的推移,李嵩義只能被動挨打,而其他人更不是對手,房遺愛原本就身材魁梧,李業詡雖說比不上程處默,但是身上也有軍職,也能擎起沉重的陌刀。
長孫渙一看事情不對,開始趴在地上胡亂滾動,想要趁亂逃離,直到跑到了樓梯位置,李業詡一腳提到了屁股上,嘰裡咕嚕的滾了下去。
長孫渙滾到了一層,四仰八叉的躺在四面上,視線正好看着上面,莫輕語帶着宇文三人打開了一間房間,透過木門,隱約看到了隱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