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說呢,每天都弄得神神秘秘的,你教課就教課吧,留那麼奇怪的任務,昨天稚奴都急的哭鼻子了,母后又不好意思開口,長樂姐姐自從你上一次把大和尚都趕出了大唐,一直都在躲着你,所以,只好本宮來你這看看了!”
高陽看着宇文哲的眼神很沉迷,聲音卻是恨恨不平的感覺。
“長樂她……”
宇文哲擡起頭,自從滅佛以後,真的一次也沒有見到長樂,現在想起來,以前的時候,在立政殿,長樂總會站在一旁,溫柔的看着。
真的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你還好意思問,這段時間,長樂姐姐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我擔心她的身體,就去陪她,每天晚上睡着後,長樂姐姐總是哭醒,而且一邊哭着,一邊大喊,如果世間真的有佛,那麼爲何馨兒妹妹會落進那條河裡,馨兒妹妹應該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高陽小心的看着宇文哲的表情,聲音逐漸變小,小到即便是側耳傾聽,也聽不到的地步。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長樂那裡我抽空去一趟,那不是她的錯,走吧,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隨後再去看看稚奴!”
宇文哲摸了摸高陽的秀髮,道。
高陽這才聽話的在宇文哲的懷裡站起身,鬆開了雙手。
宇文哲趕緊回屋,換了一身衣服,隨後打了一盆水,又洗了把臉,只感覺自己左邊的側臉有些腫脹的感覺,不用看,僅憑感覺就知道,一定是腫了。
高陽在一旁,看着宇文哲有些不協調的臉,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把臉轉到一旁,露出了一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表情。
隨後,宇文哲帶着高陽來到了立政殿,卻發現長孫皇后還在休息,倒是正遇到張玲瓏,在外面端着一碗清粥,在遠處走了過來。
不知爲何,長孫皇后從昨天下午就總是感覺十分疲憊,今天早上完全沒有起牀的意思,張玲瓏也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一大清早,就去御膳房熬了一碗粥。
張玲瓏都沒有着急,宇文哲更不會,長孫皇后的預產期是在年後,宇文哲記得很清楚,長孫皇后還會爲李世民誕下兩位公主,而肚子裡的這一位,就是歷史上十分有名的晉陽公主,李明達。
既然已經註定長孫皇后會母女平安,宇文哲更不會過多的擔心,而是和高陽轉身,向着李治居住的宮殿走去。
李治所在的宮殿,就在立政殿的範圍內,所以,很快就到了這所宮殿的大門前。
對於李治,高陽可沒有什麼顧慮,小屁孩一個,直接上前,一腳把大門踹開。
“稚奴,趕緊起牀了!”
屋裡靜悄悄的,高陽走進去之後,很長時間,裡面都沒有聲音傳來,宇文哲在外面等着,越等越覺得奇怪。
隨後,宇文哲帶着一絲戒備,走進了李治的屋裡,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自己學生的屋裡看看。
李治的屋子,分裡外間,外面裝扮成書房的樣子,裡面纔是臥室,高陽正站臥室門口,整個人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
要說皇子是皇子,李治還那麼小,居住的地方就不比長孫皇后的宮殿小多少,比高陽的房間更是大出幾倍,在李治的房間裡,亂七八遭的趴了一地,牀上有倆,應該是李囂和李慎這兩個年齡最小的。
宇文哲手底下的這些皇子,都已經到齊了,其中,李愔佔的範圍最大,連睡覺都表現出了深入進骨子裡的那一股脾性。
“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哲驚訝的問道。
“人家怎麼知道!”
高陽沒好氣的撇了宇文哲一眼,隨後墊着腳走進了人羣裡,找到了紮在了裡面的李治,捻起手,又準又快的落在了李治的耳朵上。
“哎呦!”
李治本能的感到疼痛,兩隻小手瞬間放在了高陽的手上,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李治的聲音不算小,可是這些小傢伙們,就像是沒有聽到,尤其是李囂,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高陽姐姐,你這是幹什麼,稚奴耳朵都要掉下來了!”
李治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高陽,比耳朵受到攻擊還厲害,頓時睡意全無,盯着兩隻熊貓眼,憤恨的問道。
這也太氣人了,不知道擾人清夢是最恨人的,就算是小孩也是有起牀氣的好不好。
“稚奴,你們在搞什麼鬼,怎麼都跑到你這來了!”
高陽並沒有被李治嚇到,而且手上更加用力的一些,道。
李治畢竟還小,怎麼也不是高陽的對手,小嘴一噘,差點就哭了出來,之所以沒哭,是因爲發現了宇文哲,所以把哭聲硬憋了回去。
“老師,救命!”
李治轉而可憐兮兮的看向宇文哲,道。
“哼,就知道找人求救!”
高陽這才鬆開了手,把手背在身後,看向其他皇子。
這些皇子依然睡的很沉,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
“稚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都什麼時辰了,還睡的那麼死!”
宇文哲沉聲道。
宇文哲一發話,李治就不淡定了,趕緊站直就身體,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麼狼狽,抽了抽流了出來的鼻涕。
“都是因爲老師留下的任務,稚奴和六哥他們想了一整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才睡着,所以天色都大亮了。卻還在睡覺!”
“原來是用功了一整個晚上,怪不得,不過爲師就是讓你們在過年的時候表演個節目,有那麼難嗎?”
宇文哲恍然,要是快天亮的時候才睡着,可不是得睡的很死。
宇文哲不說還好,說完以後,李治頓時變得氣鼓鼓的,“我們沒人幫忙!”
“呦呵。原來是着急了!”
宇文哲笑了笑,“行了,讓你們這些小傢伙自己想,確實有些爲難,這樣吧,爲師給你們準備,到時候你們自己排練就好了!”
“真的?”
“你們接着休息吧,爲師下午再來看你們!”
宇文哲說着,對着高陽擺了擺手,離開了李治的房間。
宇文哲走後,李治還有些蒙圈的感覺,“這就解決了?好像真的解決了!”
離開了李治的房間,宇文哲繼續向着皇宮外走去,昨天稍微排練了一會兒,那些女孩的演技可謂是行雲流水。
倒是自己,表現的相當生澀,可沒讓這些姑娘們笑話,今天,必須要一血前恥,讓她們刮目相看。
只不過,在宇文哲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尾巴,也許是早上在禁軍小院裡發生的事,導致高陽跟着他的身後不肯離開了。
到了尋芳閣,架勢剛一擺開,高陽就不幹了,和莫輕語開始了第一次戰爭,女主角的爭奪。
要說莫輕語也是拼了,跑到的二樓,直接跳了下來,那飄飄欲仙的感覺,瞬間就把高陽給震驚了。
白娘子原本就是神仙級人物,這種玄乎勁一出來,高陽的氣勢就緩緩的低落了下來。
隨後,高陽沒辦法,一把抓住了宇文哲胳膊,也不說話,就是看着你,眼裡的威脅之意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最終,宇文哲又把梁祝拿了出來,承諾讓高陽出演祝英臺,你才把高陽安撫了下來。
不過宇文哲的排練還是受到了影響,穿梭在這麼多女人中間,高陽在一旁看着,恨的牙癢癢,一直在搞破壞。
無奈下,宇文哲提前終止了排練,把高陽送回了皇宮。
宇文哲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過年的那場晚會,就是人們所熟知的春節聯歡晚會。
在大唐過年,娛樂的氣息相對來說還是太過於稀少,那種闔家團圓的感覺,也集中在那一頓豐盛的晚餐上。
宇文哲這一次要搞一回大的,來一次全民娛樂,也算是拍拍李世民的馬屁,畢竟,在年後,他就要開始大動作了,先把李世民哄高興了,沒有壞處。
既然是春節晚會了,節目自然要多種多樣,畢竟前世也看了三十多年,一些基本的套路還是看的出來的。
宇文哲把高陽送回皇宮之後,又跑了出來,去了趟通達茶樓,說書的和說相聲的是相通的,前世那些經典相聲,隨便拿出來一段,就被說書界的驚爲天人了。
要不是宇文哲跑得快,差點就被拜成了祖師爺,相聲起源於漢武帝時期的謀士東方朔,但是到唐朝時,發現的極爲緩慢。
宇文哲留下的這幾段相聲,就像是給通達茶樓的說書人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很快,宇文哲的動作就被別人察覺,有的御史還上奏,參宇文哲不務正業,最少也得把太傅的職位給撤了。
這一次最令人意外的,還得說是程咬金,程咬金不但沒有幫着宇文哲說話,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看的其他大臣一陣疑惑。
就連參奏宇文哲的那些文臣,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一句話都不說了,唯恐會有什麼陷阱。
散朝後,武將一列全都給程咬金豎起了大拇指,把程咬金看的一愣一愣的。
最終,李績走上前來,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知節,沒想到你還會這樣的方法,如此輕易的就給林哲拜託了麻煩,真是不簡單啊!”
李績說完以後,留下了一臉懵.逼的程咬金,拍了拍屁股,扭頭就走了。
“天殺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一次我老**不是幫林哲那混蛋小子!”
不過程咬金的哀嚎,可沒有別人關注,因爲這些人就算是聽到了,也是以爲程咬金在博取人們的關注,更加無人理會了。
宇文哲聽到這個消息後,顯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什麼時候得罪程咬金了?要是說程咬金有這個心計,那是不可能的,頂多算是個歪打正着。
宇文哲仔細的考慮了一番,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程咬金,這才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繼續開始自己的春晚籌備任務。
這個消息,宇文哲一直在隱瞞,主要是想着到了年底,在拿出來,也算是一個驚喜,不過動作實在是太大了些,不說別的,這段時間連課都不上了。
李世民把李治叫來一問,李治憋了個大紅臉,什麼都沒說,一旁的城陽忍不住全都給吐露了出來。
李世民對於宇文哲籌備的春節晚會,十分感興趣,也不管宇文哲有什麼樣的安排,直接大手一揮,開始在太極殿前面的廣場上,建一個大舞臺。
宇文哲在外面忙的熱火朝天,宮裡面的氣氛也開始轉變,舞臺建在太極殿之前,這可是誰都瞞不住了。
準確的消息傳出後,文武百官無不動容,全都開始猜測,到底誰纔有那個榮幸,能夠在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得到陛下的宴請,這個春節晚會,看上去就十分有意思的感覺。
宇文哲就沒有往太極殿那裡湊合,躲還來不及呢,一直到距離過年還有七天的時候,宇文哲剛在尋芳閣走了出來,就被程咬金堵在了大門口。
看着程咬金的大臉,宇文哲心裡不由得一哆嗦,程咬金纔是滿朝文武中,最不能招惹的那一個,沒有之一。
“程將軍,好巧啊!”
程咬金黑着大臉不說話,宇文哲只能湊到前面,強忍着拔腿就走的衝動,道。
“哼,林太傅現在可是二品大員,末將可經不起太傅大人稱呼一聲將軍!”
程咬金擡起頭,鼻孔向上高高擡起,冷哼道。
“將軍不要在挖苦末將了,末將可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影響到了將軍?還請將軍明示!”
宇文哲皺着眉頭狠想,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哪得罪了程咬金,硬着頭皮,道。
“林哲小子,本將問你,本將待你如何,是不是每一次你有難,本將都會挺身而出!”
程咬金沉着大臉,道。
“那是當然!”
宇文哲想了想,還真是如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比之秦的二哥和尉遲黑炭頭如何!”
“比那二位將軍更加仗義援助!”
“那就好!”
程咬金滿意的點了點頭,“本將問你,既然如此,爲何秦二哥和尉遲黑炭頭都成了門神,卻沒有我老程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