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的話讓杜如晦錯愕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因爲這個,才做出了這大逆不道之事。
“哎,有的人被人當頭棒喝,會讓他認清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你卻因此而懷恨在心,最後竟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現在我杜如晦多麼希望,當時燕王殿下直接把你打死。就不會給我杜家惹來這滅門之罪。”杜如晦嘆息的說道。
“父皇,杜相對我大唐開國立下汗馬功勞,又對父皇忠心耿耿。兒臣希望父皇可以看在杜相的情面上,對杜荷從輕處置。”李泰向李世民說道。
“燕王殿下,既然犬子犯下了如此滔天之罪。就應該爲自己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還請燕王殿下不必再向皇上求情。”杜如晦對李泰說道。
金鑾殿中的衆人已經看出,如今的杜如晦心已經死了。他根本無法承受,杜荷給他帶來的這份打擊。
“杜荷所犯之罪,與杜愛卿並無關係。念在杜愛卿爲國操勞的情分上,免去杜荷死罪。交由大理寺終身監禁。”李世民開口說道。
畢竟這杜荷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殺與不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今判他終身監禁於大理寺,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了。
“多謝皇上,雖然皇上寬宏大量。但是臣已經沒有臉面,再立於這朝堂之上。請皇上允許臣告老還鄉。”杜如晦滿含感激的對李世民說道。
“朕知道,此事對杜愛卿帶來的打擊實在不小。但是大唐需要杜愛卿,朕也離不開杜愛卿。所以杜愛卿休要在提告老還鄉之事。”
“先回去休養一段時間,等心情平復了之後,再來爲朕分憂。”李世民杜如晦說道。
杜如晦還想說什麼,李世民卻對他擺了擺手。表示不讓杜如晦再說了。就算他說破大天,李世民也不會同意的。
最後杜如晦開口對李世民說道:“皇上,請允許臣親自將這個逆子,送入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李世民點了點頭後說道:“把杜荷送入大理寺大牢之後,杜愛卿便也回家休養去吧。”
杜如晦向李世民謝恩之後,便親自帶人將杜荷押下了金鑾殿。直接送進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看着杜如晦押着他的兒子離開了,李世民便再次開口說道:“侯君集,朕待你歷來不薄。你爲何做出如此之事,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皇上,我侯君集所立下的功勞,雖然比不上秦瓊尉遲恭。但是最起碼他程咬金比不了。但是在皇上的眼中,我侯君集又算得了什麼呢?”侯君集一臉冷笑的對李世民問道。
沒等李世民開口說什麼,秦瓊卻開口說道:“你說你的功勞比程咬金要大,你可曾一個人不顧生死獨闖連營,回國搬兵木陽城救駕?”
“你總覺着你爲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總覺得你的功勞不比在座的各位少。你總覺得皇上虧待了你。”
“但是你可曾想到過,你所做的這些都是一個臣子的本分。而皇上卻給了你應該有的榮譽。”
“可是你竟然還不知足,竟然鼓動太子殿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覺得你還夠一個人字嗎?”
被秦瓊這樣一數落,侯君集竟然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應該再說什麼,畢竟朝堂之中站着的這些國公武將,哪個不是九死一生,爲大唐打下了這片江山。
看到侯君集已經有了懺悔之意,李世民開口對侯君集說道:“侯王兄,念你對大唐所立之功,今日之事便不禍及你的家人。”
“朕會爲他們找一處山清水秀之地,讓他們富足的生活下去。侯王兄你也就放心的走吧。”
李世民可以不殺杜荷,但卻不能放過侯君集。因爲兩者之間的區別太大。一個是手無實權的官二代,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十六衛大將軍。
就算放十個杜荷,他也不可能再掀起什麼浪花來。同樣也沒有人會和他去比較自己。但是侯君集不一樣。
如果今日李世民不殺侯君集,恐怕還會有人站出來行今日之事。所以李世民不得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多謝皇上,侯君集的家人交給皇上了。”侯君集向李世民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說道。
“皇上,當年臣等在法場之上送別單雄信。還請皇等侯君集開刀問斬之時,允許我們在法場之上,送一送侯君集。”秦瓊開口對李世民說道。
“給侯王兄敬最後一碗酒,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不過朕看不得那個場面,還請侯王兄擔待。”李世民點了點頭後說道。
看到李世民那一副不忍的表情,李泰心中不由得暗自說道:“我這個老爹還真是實力派演員,明明在心中恨極了這侯君集。臉上的表情卻是萬分的不忍。”
李泰又何嘗不知道,李世民爲何會這樣。那就是這侯君集和秦瓊等人,可是結義兄弟。
這也是李世民爲何,放了侯君集全家的最主要原因。因爲李世民這樣做,會讓滿朝的武將感恩。那時候對李世民將更加的忠心。
侯君集離開了,金鑾殿上只剩下了李承乾一人。李世民開口對李承乾問道:“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現在可有什麼要對朕說的。”
“父皇,兒臣知道,兒臣所犯之罪,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爲過。所以兒臣沒有什麼想說的,兒臣現在只求一死。”李承乾對李世民說道。
此時的李承乾面無表情,想必是他的心已經死了。昨日還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當朝儲君。如今卻衆叛親離成爲了階下囚。
這一切都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輕信讒言。最終做出瞭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怨不得別人。要怨只能怨自己。
“你所犯之罪,就算是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也絕對不爲過。你知道因爲你,讓多少人身首異處。”李世民痛心疾首的對李承乾說道。
“父皇,皇兄所做之事,雖然罪大惡極罪不容誅。但是這並非是皇兄的本意,而是受了其他人的蠱惑。”
“所以還請父皇法外施恩,再給皇兄一次機會。相信皇兄絕對會吸取教訓,不會再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李泰跪在李世民的面前說道。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爲李承乾求情的人,竟然是燕王李泰。在在場衆人的認知中,李泰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李承乾死纔對。
可是從李泰的聲音上可以聽出,李泰並非是做作而爲。而是發自內心的向李世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