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先一步跑下車進院子裡喊人,等到何沐梓霖下車的時候,何爸何媽已經迎了出來,當看到何沐身邊的張梓霖時,他們齊齊吸了口氣,乖乖,這姑娘也太高了吧。
張梓霖穿着平底鞋,何沐還特意把頭髮弄得根根豎起,這樣才和梓霖基本等高。
“爸,媽,這是梓霖。”
“叔叔好,阿姨好。”
兩人拉着手走到何爸何媽面前,何媽媽笑着牽起梓霖另一隻手,“快進來快進來。”何媽媽不到一米七,和一米八多的張梓霖走在一起確實有點壓力,不過這姑娘真的很漂亮,看着也舒心,高點就高點,她挺滿意的。
何家院子裡有村裡同宗的叔伯兄弟,有爺爺在各地的徒子徒孫,還有一個戲班子在唱麻姑獻壽,他們這是在爲明天的壽禮,後天的婚禮準備、預熱。何媽媽牽着梓霖穿過人羣,引起人們的集體注目禮,這麼高的女人也不是沒見過,但這麼高還這麼漂亮的就少見了,不少人都在打聽這個女人是誰,見到她們身後的何澤濤何沐,有人猜測這該不會是二叔的媳婦兒吧,不是竈叔娶媳婦嗎?
幾人進了裡屋,不像外面那麼嘈雜了,爺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幾個姑姑也都在,每個身邊都跟着一兩個女兒孫女或者兒媳婦孫媳婦,就連遠在石城的四姑也帶着女兒宋萱回來了。
何媽媽一一給梓霖介紹,這可比當初何沐在張家的時候複雜的多。梓霖如果不夠聰明的話恐怕都記不住。
當介紹到何沐的表姐宋萱的時候,張梓霖聽到的是在美國哈佛讀博士,過完暑假還要回美國。梓霖心想怪不得這麼知性,這麼與衆不同,原來是位女博士。話說何沐的宋萱表姐一直是親戚圈裡的驕傲和榜樣,大學是在復旦上的,研究生讀的是牛津,博士讀的是哈佛,全都是名校。據說還交了一個美國男朋友,以後就是外國友人了。
梓霖把所有人都認識了一遍,然後就到了提問環節。老何家的親戚可比老張家的熱情多了。什麼都問,什麼都打聽,連梓霖穿多大碼的鞋都問。梓霖一張嘴有點應付不過來,還要靠何沐幫着她回答。沒過一個小時。梓霖就被扒的底掉,就差把家裡門牌號說出來了。
何老爺子聽到梓霖是軍人家庭出身,很滿意很高興,聽說梓霖爺爺當初也是在華北平原一帶行動,就問她爺爺的名字,梓霖說了,老爺子想了想,沒聽過。估計他老人家輝煌的時候,張老爺子還是個新兵蛋子呢。沒聽過也正常。
吃過午飯,何沐騎着自行車帶梓霖溜了出去。
梓霖沒在農村生活過,她祖籍山.東威.海,出生在石城,很小的時候就被接到爺爺奶奶身邊,基本都是在天.津、北.京這些大城市居住,少有接觸這種鄉土氣息,七月份正是小麥成熟的季節,地裡是成片成片的金黃色,風一吹波浪起伏,何沐載着梓霖行駛在田間小路上,感受着風吹麥浪的壯美。
單車、麥田、少男少女,這種意境本來是很美的,可是一隻大黑狗的出現破壞了畫面效果。
大黑狗是個閒不住的性格,在家裡雖然有骨頭可以吃,不過吃飽了它就想出去轉轉,正好看到何沐梓霖兩人騎車走掉了,它就一路尾隨,當兩人把車子停在路邊時,大黑狗從麥地裡鑽了出來,衝着何沐搖尾巴吐舌頭,它的身上滿是塵土泥點,真的很丟老何家的臉面,何沐讓它回家,它就趴在地上,何沐走它就跟在後面。
梓霖笑笑:“就讓它跟着吧,我看它挺乖的。”她是很喜歡狗的,雖然大黑狗有點邋里邋遢,也不太聰明,不過還蠻可愛的。
何沐帶梓霖去他小時候常玩的地方,梓霖完全拋開了她的優雅,充分展現了一個曾經的運動員假小子的身體素質,跟着何沐爬上爬下,最後他們來到了一棵據說有幾十歲高齡,兩人環抱都抱不攏的大槐樹下,何沐把梓霖抵在樹上重重的落下了吻,一切都很美好,除了一隻死狗在歪着腦袋眼巴巴的望着他們。
吃晚飯的時候電視上放的是何沐演的《士兵突擊》,桌上擺着的飲料是他代言的喜奧胡蘿蔔汁,大塑料瓶包裝,上面還印着何沐的圖片。
據何沐老爸說,近幾個月喜奧在恆水、倉州、石城這幾個周邊城市賣得很不錯,幾乎在任何一家超市都能看到他們的廣告牌,上面是何沐喝飲料的英姿。何沐日隆的知名度再加上喜奧對於廣告推廣的大力投入幫他們的飲料打開了半個菏北省的市場局面,因爲這半年來喜奧取得的成就,省內胡蘿蔔價格大幅升高,今年很多農戶表示沒種胡蘿蔔太可惜了,明年一定要種。
晚飯過後何竈帶着雪河姐回來了,這時候雪河姐已經有點顯肚子了,何沐的家人都看出來了,何媽重重的拍了何竈幾巴掌,然後又是歉意又是感激的對雪河姐說了幾句女人間的悄悄話,最後又把何沐叫到一邊警告他不許跟他哥學。
這時候何沐應該改口叫嫂子了,他們在回家之前就已經在縣民政局領了證,現在是合法夫妻,婚紗禮服也都直接從京城帶了過來。
晚上,白天那些人都散了,爺爺睡覺需要安靜。幾個姑姑近的回了自己家,遠的就住在三姑家,明後兩天她們都要在場。何家房間多,何大何二及其家屬都住在自己家,他們哥倆一間屋,嫂子和梓霖一間屋,等明天給爺爺祝壽之後嫂子再回自己家等待何竈迎親,這就杜絕了今晚何沐做壞事的想法。
在睡覺前,何沐看到爺爺帶着何竈在院子裡挖東西,他偷偷記住了位置,估計那裡就是虎鞭酒的藏身之所。
何沐本以爲何竈會把酒帶回屋裡讓他見識見識,沒想到何竈很謹慎的把酒放在他的車上,然後纔回來躺下睡覺,看來他也知道防着何沐。何沐心裡癢癢的,他抑制不住對虎鞭酒的嚮往,偷偷溜了出去,何竈的車是不能碰的,碰一下就響個不停,何沐只要在剛纔他們掘地挖酒的地方轉悠,土地鬆動很容易看出來,何沐很快找到了,然後挖開了土層。
剝開最後一層密封,何沐看到裡面竟然還有兩壇,難道兩壇都是虎鞭酒,爺爺還留了一手,黑咕隆咚的,何沐隨便打開一罈,用手指蘸着舔了一口,嗯,果然與衆不同,別有一番滋味,何沐覺得之前喝過的那些茅臺五糧液都弱爆了。
雖然知道虎鞭酒的功效主要體現在男女之事上,而何沐現在和梓霖不在一個房間,不過何沐還是抵制不住美酒的誘惑,準備偷偷喝一點,現在如果不喝的話,恐怕就要等到和梓霖結婚的時候才能喝了,如果沒嘗過他能等,可剛纔舔了一小口之後他是無論如何也等不及了。
何沐從廚房拿了個瓷碗,倒了小半碗,看看碩大的酒罈,再看看小小的瓷碗,就又倒了點。他先把酒封上口,經過層層密封處理埋進地下,把現場恢復成原狀,這才端着酒香四溢的虎鞭酒坐在臺階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這種好酒就得細細品嚐纔對得起死去的那隻老虎。
一口,身體暖烘烘的,像個小火爐,兩口,感覺頭腦一片空靈,三口,連身體都變輕了,四口,五口,直到碗裡還剩個根兒,飄飄欲仙的何沐腦子嗡的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瓷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大黑狗從狗窩裡跑了過來,叫了兩聲,何沐不動,倒是把機警的何竈吵醒了,他打開燈,準備看看怎麼了。大黑狗見何沐沒反應,又注意到地上的碎瓷片,那上面有一些誘人的液體,它輕輕的舔了一口,然後也沒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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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彷彿身處一個沒有壓力沒有邊際的世界,全身舒泰,身子輕輕一動就能飄出很遠,他甚至沒有思想,也沒有煩惱,這種感覺太舒服了,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也飄不了太遠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美好的感覺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頭疼欲裂昏昏沉沉的感覺。
擡擡手,何沐發現手腕上插着輸液管,動動腿,何沐驚醒了趴在他腿上的張梓霖。
“你總算醒了!”疲憊的梓霖帶着哭腔撲進何沐懷裡。
“我怎麼了?”何沐拍着梓霖的背問。
“你喝醉了。”梓霖答道。
“開什麼玩笑,我是不是被誰打了悶棍,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疼呢。”何沐想摸摸自己的頭,卻發現已經無手可用了。
“你確實喝醉了,”這時候宋萱表姐走了進來,“而且你家的大黑狗也醉了,它現在還沒醒呢,昨天那麼多骨頭都沒吃上,真可憐。”
萱姐隨手關上門,阻斷了一大批小護士和女醫生的視線,她們都是來看大明星的,像他們這種縣城醫院還沒來過明星這種珍稀動物呢。
難道是那碗虎鞭酒?何沐問,“我睡了多久?”
梓霖道,“大哥的婚禮馬上就要結束了,等會兒他們就會過來了。”
“什麼,我睡了兩天!”何沐以爲自己聽錯了,“虎鞭酒有這麼大的勁兒?!”
剛說出口,何沐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宋萱很內涵的笑了,梓霖紅着臉拍了何沐一把,何沐心想,我真不是爲了那事兒,我就是單純的想喝酒而已,你們是不是想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