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紫木公子長得‘傾城傾國’,可卻從沒人敢色迷迷的看着他的臉,更沒人敢嘲笑他,上一個開玩笑說他是“傾城傾國”的客人,被他灌醉後扔進大石磨裡,粉身碎骨,肉末被餵給了他圈養的看門惡狗。邊上的‘豬大腸’倒是滿身乾淨,衝殺時躲在後邊的他,只是高聲吶喊,人卻絕對不會往前衝,只會在最後大局已定時,用手中的鋸齒砍刀捅了幾個奄奄一息的馬幫夥計,然後就跑到主子面前來表功……
“死了幾個?”紫木公子無情的問道。
“回稟公子爺:“殺敵25名,被他們重傷逃走一人,還有一個少年掉入河中,料想都難以活命。”偷偷看了一眼主子的臉色,大腸管家這才壯起膽子繼續說道:“不過,我們自己也死了15人,輕傷10人,還有三個重傷的,快不行了。”
“什麼?”有些發怒的紫木公子說道:“咱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甲士,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襲,怎麼還死傷這麼大?”
“這些馬幫夥計全都悍不畏死,雖然被偷襲,可赤手空拳的也敢跟咱們玩命,而且那個最後掉進河裡的少年,武藝高強,手中寶刀又鋒利無比,死傷的弟兄至少有一半是他殺的。說完,豬大腸拿出一把短刀,雙手獻給紫木公子。
抽刀出鞘,一抹青光閃動,看刀刃,雪花波紋刺眼,半分厚的刀背微微彎曲,兩側血槽中沾滿了鮮血,再看刀柄上紅色銘文的;“破軍”二字經過血液的浸染,彷彿活過來一般,下邊牛頭標誌清晰可見;拿起自己那把青峰劍,用刀一斬,“叮”的一聲,寶劍應聲而斷,再看短刀,刀刃絲毫無損。
“好刀呀!好刀!破軍?……正合我意!”紫木公子用手輕輕撫摸着刀身,那張小白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只有公子才配擁有這樣的神兵寶刀,也只有這樣的寶刀才配得上公子的文才武功。”論起拍馬屁的功夫,‘大腸管家’絕對是超一流的。
將‘破軍’寶刀收起,紫木公子接着下令:“收攏所有馬匹,連帶受傷的甲兵一起送到亭東15裡外的小漁村安置,不許走露半點風聲,至於這些死屍……不分敵我,全部扔進盤龍河,希望河中的龍王能滿意這份祭品,保佑我公孫家,萬年富貴!……哈哈……哈!”
如此狠毒的話語再加上那副傾城傾國的面容,竟形成一種妖異的美感,看的站在邊上的‘豬大腸’都產生一種恍惚的感覺。
…………………………
清晨,臥虎山下,河邊,三個人和一匹小馬駒正在跑步,爲首的少年正是蕭逸,每天早晨的跑步已經形成了生活習慣,如今他又拉上了大牛、馬六兩個人,再加上和他形影不離的馬駒,組成了一隻奇怪的跑步隊伍。秋季河邊的空氣清新舒爽,吸上一口讓人格外的精神,三個人有時能在河邊撿到一些河蚌,有時是一些擱淺的小魚,今天……卻撿到了一個活人!
眼睛銳利的蕭逸最先發現,在河岸邊趴着一個人,全身****,估計衣服早就被湍急的河水衝跑了;臉朝下,半個身子還泡在水裡,三人連忙靠前,翻過來一看,是個長着娃娃臉的少年,臉色蒼白,肚子高高鼓起,身上有好幾道恐怖的傷口,被河水浸泡的發白,向外翻轉着,露出白慘慘的嫩肉;伸手一摸心口,還有微弱的心跳。
馬六驚訝的說道:“這不是前天在咱們鎮子門口趕馬的馬幫少年嗎?我認識他,還跟他聊過馬匹的習性、好壞,他怎麼掉進河裡了?還一身的刀傷?說着就要把少年抱起來,蕭逸連忙制止住他。
對溺水的人必須先給他控水,恢復呼吸,否則很容易就窒息而死。讓大牛倒提起娃娃臉少年的雙腳,蕭逸則用手開始擠壓少年的腹腔,一下,兩下……終於,‘娃娃臉’開始嘔吐,河水、泥沙、樹葉……竟然還吐出一隻小蛤蟆,呱!呱!叫的一步一步蹦走了;看着少年的胸腔起伏,呼吸開始慢慢恢復過來,三人趕快將他擡起用衣服裹好,由大牛揹着,一路飛奔向小道觀,那裡可是有個能救死扶傷的神仙老道……
路上三個八卦少年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他爲什麼掉進河裡?
可能遇到土匪了吧!
那怎麼連衣服都沒了?
這個,大概土匪劫財又劫色,
……………………
胡說,我估計是殉情自殺才跳河的……
那怎麼還有刀傷呀?
哎!最毒婦人心嘛!
哦!也是啊……”
‘出塵子’老道的醫術絕對是一流的,看到受傷的少年後,立刻給他用溫水洗淨傷口,敷上老道自制的白藥,用白麻布仔細包好,又用金針度穴的辦法刺激少年身體內的生命力,另一邊熬製着補血益氣的湯藥……
經過一夜的蒸騰,終於平安度過了危險期,保住了娃娃臉少年的小命,就這樣,蕭逸在河邊撿到,哦!不……是救起了日後自己的另一員大將,最後官拜大魏徵東大將軍的張燕!
蕭逸早晨依然準時去冰封的河岸邊跑步,只是隊伍裡多了一張娃娃臉;張燕從昏迷中醒來以後,變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坐在屋子裡發呆,而且每晚都是噩夢連連,胡言亂語:“火光……廝殺……天公將軍……大業……我的刀……
直到有一天早晨,‘出塵子’老道在院子裡教蕭逸三人武藝,看到幾人高超的身手後,娃娃臉就像解凍的青蛙一樣,一下子活了過來,眼睛裡噴出熊熊的復仇火焰,長跪在老道的門前,叩頭出血,要求拜師學藝……於是跑步的隊伍裡多了一個人。
後世《三國志》魏書記載:“張燕,青州人氏,父母不詳,出身貧寒,年少時與叔父出塞外販馬,路遇劫匪,叔父喪命,馬匹盡散,重傷,跳河得脫;被‘無愁侯’蕭逸救起於河邊,由是感激,遂許其驅馳,日後官拜大魏徵東大將軍,爵,撫遠侯。常言:“活我命者,無愁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