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鋒和一衆林家子弟在角落裡壓低聲音交談。殊不知,他現身擂臺的消息傳的很快。
不遠處兩人正注視着他。不是別人,正是兩個強勢殺出的黑馬,風頭正勁的風曦和陳風。
這兩人桀驁不馴,看誰都是你個傻叉。擺明了就是倆刺頭,不知是不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竟是廝混在一起,看架勢關係還不錯。
風曦和陳風剛想邁步過去打聲招呼。
只不過,有人比他們先一步,十九號擂臺就傳來大喝:“呔,張少鋒,你可敢上臺一戰?”
這聲大喝讓衆多學員打了激靈,齊刷刷地扭頭。張少鋒他們亦是不例外,停止交流紛紛看去。
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家年輕一輩領頭人王凌。
王家子弟跟張少鋒素來不睦,他幾天不露面,別人想挑戰也只得擱淺。如今知道他回來,自是不能放過,上來就是王凌這種高手。
這也是沒辦法,昨天他被漫天靈蜂蜇的不成人樣,別人嘲笑是避免不了的。如今當務之急,就是要來場翻身仗來掩飾昨天的恥辱。最黑的一匹黑馬張少鋒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然而,偏偏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風抱着胳膊,鄙視道:“靠,我道是誰這麼急切?原來是被蜇暈的傢伙。咋地,是要來場翻身仗?”
風曦看王凌如看癡傻,嘴歪眼斜的緊隨附和:“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跟別人是什麼修爲?入靈巔峰極致和入靈前期能比麼?還有,聽說王家大長老有隻火烈鳥,是不是借給你了。”
他倆一個冷嘲,一個熱諷,嚷嚷聲可不小,衆多學員聽得分明,一看,又是這倆刺頭。
當着衆人的面被嘲諷,擂臺上的王凌臉色瞬間拉了下來,看着可恨的兩人,眼神犀利如刀:“哼,擂臺挑戰,跟你倆又有什麼關係?再說,靈脩鬥法,靈力爲主,修爲倒是其次。”
見他看來,陳風雙眼一瞪:“哼,看?你看什麼看,以強凌弱,昨天不也是風兄的手下敗將?”
“哈哈哈,陳兄說得極是。”風曦得意大笑。兩人一唱一和,不給這個王家年輕高手絲毫面子。
王凌險些暴跳如雷,恨不得將這抱着雙臂的青年狂揍一頓,他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無名火。
他不理會這倆滾刀肉,看向林家子弟所在的方向:“王家王凌在此,張少鋒,可敢一戰?”
“有何不敢?”張少鋒走出人羣,朝他笑了笑。
陳風仍是抱着雙臂,不冷不熱地提醒了一句:“哎,張少鋒,按規矩,最頂尖的幾人不會仗着實力主動挑戰你的,只有你挑戰他們。”
“就是,你完全可以不應戰。”風曦也是聲援。接下來一句暴露了本意:“你可不能失敗,一定要奪得第一,我倆的靈石押在你身上了。”
頓時,他幾場旁邊十多個押寶的散修跟隨附和。
張少鋒朝衆人擺手笑道:“諸位放心,沒有本事,怎麼會誇下海口,說自己第一,不然那不就是貽笑大方,如豬八戒那般癡蠢了?”
“既然如此,這個給你。”風曦見他心意已決,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擡手一物激射而出。
“哦,這是?”張少鋒隨手接過,是個小玉瓶。
風曦不爽的冷哼,答非所問:“哼,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個算是還了上次的人情。”
他的傳音喜悅不已:“哈哈,張兄,你那辦法果真有效,這幾天我略有收穫,這瓶子裡的東西,知道你會繼續挑戰,贏了這場會用得着。”
“多謝。”張少鋒朝他拱手,手掌一翻,小瓶消失。他足尖輕點,朝十九號擂臺飄飛而去。
很快,他落在擂臺上,朝幾個裁判欠身示意。不用裁判提醒,臺上兩人就自行往後退。
張少鋒看着對面臉色陰沉的王凌,知道他是爲了被靈蜂蜇暈的事耿耿於懷,不由好心安慰道:“哦,比賽不是贏就是輸,王兄不必在意什麼。”
他本是好意,奈何,別人以爲他是在隱晦地嘲笑。就見對面王凌臉色更黑了,冷哼道:“哼,張少鋒,用不着你來做好人,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心當成驢肝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張少鋒臉色一冷:“心中狹窄之輩,有種就來。”
隨着裁判一聲令下。雙方几乎同時有了動作。
張少鋒手掐法印,單手輕揚,玄靈重尺懸浮在他頭頂,綠色護罩落下。寒冰長矛幻化成二十道矛影激射。一條水龍吞了玄冰寶瓶化爲冰龍襲去。
對面的王凌不愧是高手,嘴脣顫動,袍袖一甩,一面火紅小盾飛出在他身邊不斷翻飛。
他手上多了一把赤紅大旗,輕輕晃動,一隻展翼兩丈的火鳥迎向冰龍。再一晃,幾隻火鳥撲向寒冰矛頭影。另隻手上多出了一把火扇,猛地朝張少鋒一扇,一團燃燒的火雲激盪。
張少鋒心中暗贊,心胸狹隘且不論,這傢伙不愧是被稱爲高手,應對能力之強遠超普通人。
當然,他也非泛泛之輩,不等半空冰龍火鳥相遇。法訣捻動,雲浪幡出現在手中,激素變大,他一晃,一道數米高的浪牆撞向襲來的火雲。手上一翻,一把拇指短戈扣在了手裡。
“砰砰砰。”
電光石火之間,半空中六丈冰龍跟火鳥纏鬥在了一起。二十道寒冰矛影被幾隻火鳥攔住。燃燒的火雲跟浪牆碰撞,發出沉悶的轟響。
張少鋒看着二十道矛影轟然炸裂,將幾隻火鳥湮滅。他曲指輕彈,寒冰長矛飛入他手中。
他看着王凌,搖頭笑道:“呵呵,你就這點手段?早點動用底牌,不然,你就沒機會了!”
“哼,大言不…。”王凌冷哼一聲,只是他話沒說完。
張少鋒就有所動作,他猛地朝半空火鳥甩手。拇指短戈眨眼化爲丈餘,向火鳥激射而去。
“砰”的悶響,破天戈閃電般穿過火鳥。伴隨火鳥一聲悲鳴,隨即在空中化爲焰火消散。
“殺伐利器!破天戈!”王凌眼睛眯起。破天戈他當然認得。這類主殺伐的法器威能單一,攻擊恐怖。誰都能用,只是威力略有強弱。
半空中,冰龍搖頭擺尾地撲來。他沒時間想太多,手上火靈旗晃動,法印變化。伴隨低喝,一隻展翼四五丈的火鸞憑空朝冰龍撲去。
“不夠,這還不夠!”張少鋒再次搖頭笑道。他手指連彈,空中盤旋的破天戈嗡鳴一聲。光芒大盛,閃電般朝跟冰龍糾纏的火鸞射去。
“砰”的悶響再起,破天戈穿過火鸞。悲鳴聲響徹擂臺,火鸞身上烈焰快速熄滅,火翼狂扇。冰龍咆哮,兇狠撲上,三五下就將其撕碎。隨後盤旋飛舞,張牙舞爪的朝王凌撲去。
火鸞再次潰散,王凌雙眼一瞪,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破天戈在你手上威力怎麼如此恐怖?”
“你猜!”張少鋒朝他笑了笑。臉色陡然轉冷:“王凌,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們在擂臺上玩耍。我今天就要結束比賽,所以,拿出你最強的實力,不然,你就沒機會了!”
他手上雲浪幡一搖,一道浪牆飛出將剩餘火雲淹沒。伸手朝空中一點,破天戈再次嗡鳴,開始旋轉,光芒越來越亮,整個戈身同烈日般耀眼。陡然間,嗖的一聲,朝王凌激射。
臺下衆多學員看到這幕,知道張少鋒是要來真格的了,雙方沒有花哨,只有實力的硬撼。
“嗯啊!張少鋒,休得猖狂!”破天戈襲來,王凌咆哮一聲,他是王家年輕一輩的領頭人。被人如此輕視,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受得了?
而且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也不再有所保留。手上的赤紅小扇朝冰龍扇動,一團火雲激盪而去。他曲指輕彈,火扇就自行懸浮身前。
火鸞翱翔。
王凌手上極品靈器火靈旗劇烈搖動,法印連變,咒語不斷,陡然間,他一聲大喝。一隻展翼近十丈的火鸞閃現,火焰染紅半邊天。
與此同時,他一拍靈獸袋,半空中就多了一隻巨鳥,跟火鸞差多不多,翎羽呈現火紅,好似在燃燒一般。它的氣息赫然堪比大宗師境前期。只是隨意一爪,就將破天抓在爪上。
看着這隻強大的猛禽,張少鋒不由雙眼眯起:“哈哈,好一個王家,皆是齷齪糟糠之輩。”
,不止是他,擂臺下,衆多學員騷動起來。
陳風吼聲震天:“風兄,你剛纔不過是戲言,沒想到一語中的,堪比大宗師的火烈鳥,擺明了就是徇私舞弊,這比賽還有什麼公正之言!”
風曦看了眼衆世家子弟,嗤之以鼻的嘲諷:“世家作弊難道還少了麼?好好比賽變成了比拼家族長輩。怪不得我們這些沒勢力的看不順眼。”
他倆的聲音很大,聽到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數,只是,看到擂臺上的火烈鳥,誰也沒底氣反駁。畢竟王家大長老的戰獸是衆所周知的。
參賽大廳頂部的觀戰臺,衆多強者時刻關注賽事。十九號擂臺上兩隻龐然大物如何看不見?
白天豪嘴歪眼斜,不屑地瞥了眼王家幾人:“喲,光明正大的作弊,太過肆無忌憚了!”
雷雲城主臉色拉了下來:“堪比大宗師的火烈鳥,這就太過份了!比賽還有什麼意義。”
“城主,秘境裡戰獸限制要小得多,戰獸可以……”
一位王家長老不太服氣,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十九號擂臺上有變,衆人齊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