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黎文的雕像有數丈大小,揹負的雙手上抓了一個巴掌大的玉盒。離得稍微遠一些,根本就看不見。
只是看到這個盒子,明明在掌中沒有什麼阻攔。卻是像被什麼吸住似的,用力拔向下拽也不好使。
張少鋒嘗試了各種能用的辦法,最後也是沒能拿出來。不由得望向老獸人和獅子這倆地頭蛇王:“老前輩,獅王,你們別看着,這個要如何拿下來?”
“這個,我也不知。”獅王萊特滿臉茫然地抓抓腦袋。
“神使大人,我也沒有辦法呀。”老獸人也是搖了搖頭。
這兩個癟三!張少鋒臉皮抽搐,恨不得這倆貨掐死。作爲當事人,居然是一問三不知.三問九搖頭。
他直接忽略掉愣頭愣腦的獅子頭,滿臉嚴肅地看向老獸人:“老前輩,是不是要念誦什麼咒語?”
“對對對,教宗霓下,是不是時間太久有什麼特殊辦法遺漏掉了?”獅王連連點頭,幫忙出謀劃策。
扎因特閉目凝神想了半晌,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老夫活了數萬年,翻看歷代教宗留下的記載。各種事情,但有涉獵,真沒有關於這座雕像的事。”
張少鋒知道這些獸人並不清楚,齜牙咧嘴地問:“老前輩,你竟然發現了有東西,有沒有什麼思路啊?爲什麼之前在外面說這種東西是我本座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獸人揮舞骨杖,像是想起了什麼:“神使大人,忘記跟你說了。不只是老夫發現這個盒子,歷代教宗也有發現,想盡一切辦法最終也沒能成功。這座雕像實在是太過堅硬。”
這個老傢伙說這種話,肯定是有獸人祭祀想破壞雕像拿出。只是這麼多人在場,說的比較委婉含蓄,
張少鋒哪裡有時間聽他嘮叨,開門見山的直入主題:“哎,老前輩,直接說重點,說說你們的想法。”
“神使大人,在歷代諸多記載中有流傳,當時機成熟,這個玉盒就能被拿下來。老夫估計就在今朝。”老獸人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知曉的道來。
張少鋒深深看了這傢伙一眼,很想飛起一腳將其踹飛。這老東西純粹就是說了一句廢話,跟沒說一樣。
他沒有在求助當事人,各種辦法又是嘗試了一遍沒能拿不下來。只得降落在地圍着雕像不停的轉圈。時不時摸索拍打,看看有沒有機關之類的。
一羣獸人真的他後面移動,老祭祀不忘在旁提醒:“神使大人,我等也轉了不知多少遍,沒有找到暗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少人看着這位教宗霓下。
張少鋒當這話是空氣,轉到雕像的正面。來到案桌前,使勁搖晃也是紋絲不動,挪移不開半分。
“老前輩,這張桌子難道也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他從這張案桌上感受到一股滄桑,向獸人求證。
老祭祀上減小半步,伸長脖子看了看:“是的,神使大人!跟神使雕像一樣,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
張少鋒得到回覆又沒了動靜,是在這張桌子上拍打,還鑽到下面摸索敲擊,想找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老獸人見他這樣,很想說一句從古至今不知找了多少遍。察覺有不少目光看來,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張少鋒找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暗機關,站在雕像前思索。玉盒狠重要,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其拿下?
大巫黎文這種偉人,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大的紕漏。
沒有咒語之類的,肯定是有機關,只是沒有找到罷了。
他打定主意想再圍着雕像左右轉三圈,目光就落到香爐後那個無名牌位上,爲什麼會擺放一個空白的?
他陡然間像是福至心靈那般想到了什麼。手掌血氣縱橫對着牌位刷刷幾下想寫字,只是沒有痕跡留下。
這個看似物質的牌位比較古怪,無論如何也寫不了字。
張少鋒見一計不行立馬改變方法,快步衝到近前。戳破手指,染紅的指尖在牌位空白處嘗試比劃。
上面果然多了一撇,他大喜過望,開始快速書寫:
九黎氏族始祖黎文之位!一羣獸人伸長脖子踮起腳看。
當最後一個“位”字寫完,牌位幾個血字光芒閃爍消失不見。緊隨着,伴隨嗡鳴,牌位乃至供桌都綻放光芒。
“唔,真的找到辦法了。”
“神使大人果然厲害,就在今朝。”一羣獸人強者興奮不已。老獸人中氣十足地大吼自己之前的話。
他們知道此時才知道九黎部落,第一位神使叫黎文。
張少鋒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緊盯着雕像看。這座雕像身上的符文劇烈閃爍蠕動,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咔嚓咔嚓聲不斷傳來,基座開裂如抽屜似地向兩邊移動。露出一個不小的空間,最頂端出現幾個凹槽。
“天啊,你們快看,神使雕像居然活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不知道是哪位強者驚呼聲迴盪。
就見雕像原本揹負的雙手居然到了前方,緩緩遞出玉盒。
“故鄉人,你終於來了。”一道空靈悠遠的聲音若有若無。
張少鋒有些驚訝遠古大能的手段,沒有遲疑地接過玉盒。牌位和供桌綻放的光芒消散,雕像也恢復原狀。
就連牌位上的幾個血字不仔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出。除了基座和手中的玉盒不見外,彷彿一切都沒變化。
張少鋒看着手中巴掌大的玉盒,造型古樸,半尺來厚。
沒有絲毫縫隙,就像是整塊靈玉。在神黎部落碰到的差不多。
“神父大人,這盒子到底要怎樣打開?”仙女龍擔心有詐,伸手將玉盒拿在手中,並沒有發現異常也打不開。
扎因特和獅王他們奧奇之下也湊過來觀看。
“這個盒子之前就碰到一個,估計只有我才能打開。”
張少鋒從她手中接過,一滴晶瑩血珠滴落在盒子最中心。
這塊靈玉吸收掉血珠,光芒閃爍。伴隨“咔嚓”聲就那麼自動彈開,明顯是煉製出來的特殊法器。
盒子內只有三種東西,一枚陰陽珠,一塊玉簡,剩下的則是十多塊巫神石,在盒子裡只有指甲蓋大,拿出來變成巴掌大,橢圓形,五彩光芒閃爍,是爲極品。
“這些又是什麼東西?”仙女龍連連伸手將東西抱在懷裡。一一嘗試後,並沒有發現異常有些疑惑。
“我來試試就知道了。”張少鋒拿起那枚玉簡往腦袋上一拍。緊接着清涼感全來,就有一股意識涌入腦中。
關於戰神殿的信息和操控之法,果然是一件了不得的空間神器,或者說是一件頂級巫器,黎文雕像就是核心,之前在空白牌位上寫字,相當於滴血認主。
戰神殿能攻能守,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就連沒人操控時,只要遇到攻擊,就會隨時移動墮入虛空逃走。敵人想追也是無跡可尋,怪不得能保獸人種族延續。
他搞清楚戰殿的玄妙之處,本想將玉簡交給老獸人等人。只是剛從額頭上拿下來,就化爲粉末飄落。
“神父大人,有什麼發現沒?”仙女龍好奇地問。
張少鋒將手中的粉末拍打幹淨,望着神廟感慨道:“戰神殿果然是件了不得空間神器,只要關上大門遭遇到攻擊,就會隨時遁入虛空,保存獸人的火種。”
老祭祀想起了什麼,低沉的嗓音在神廟內迴盪:“是啊!這是從遠古流傳下的記載,也是獸人最後的庇護所。正是這個原因纔沒有遷徙離開此地。”
獅王萊特作爲獸人的領袖,接住話茬表態:“就是怕離開這裡,當災難來臨時,獸人的未來不可預測。”
兩人無意之間回答了爲什麼不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原因?就是因爲有戰神殿的存在,一直守在這裡。
張少鋒指着雕像基座,又抓起幾塊巫神石:“戰神殿從此以後就不會固定不動,只要能源充足,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隨時都能撤離這片貧瘠的地方。”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一羣獸人強者興奮吼叫。
“諸位,等會兒,要是有靈魂裡出現千萬不要攻擊。”
張少鋒又拿起那枚陰陽珠,先是朝獸人提醒了一句就開始唸誦咒語。隨着手上的珠子光芒閃爍,就開始有一絲絲黑氣瀰漫在半空中,不斷變換形狀。
在旁邊圍觀的獸人察覺到異樣,有了提醒並沒有輕舉妄動。
隨着陰陽珠瀰漫出來的黑氣越來越多,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仔細看不難分辨跟雕像差不多。
這不是幽靈之類的亡靈,而是充滿了一股久遠的滄桑。還有強者的莫名威壓,不少獸人強者顫慄不已。目露驚恐地望着半空中拿到模糊的人影。
就連獅王和老獸等諸多強者也是艱難地咽咽口水。
當寶珠不再滲透出黑氣,半空中的人影也徹底成形,望着大羣獸人,空靈的聲音迴盪:“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喚醒這縷分魂。獸人,孩子們,你們的戰神真的存在過,因爲很久以前幫助九黎氏族而隕落。請記住他的名字阿瑞斯.地獄咆哮。”
“扎因特.地獄咆哮,拜見神使。”老獸人眼眶溼潤,匍匐在地。
“萊特.地獄咆哮,拜見神使。”獅王速度同樣不慢。
我擦嘞,你一個獅子頭湊什麼熱鬧。張少鋒斜眼看滿頭金髮的獅人,又看看黃金雕像,很想破口大罵。
然而,他錯了。在場不管是獅人和虎人絕大多數呼喊名字匍匐在地。就連遠處的古德也跑到了近前。
張少鋒這才明白,兩個種族同一個姓氏源自一個先祖。難道那黃金雕像不是虎人,而是傳說中的混血兒。只是獅子跟老虎產生的後代不是不能生育嗎?
他想歸想,手中卻是多了一顆留影寶珠,光芒閃爍。
其他獸人強者可不知道這位神使的想法,見到這狀況,紛紛高呼拜見神使,匍匐在虛幻的人影面前。
半空中,先祖黎文的分神可沒有搭理他們,繼續訴說:“你們的戰神面對無數敵人亦是毫不畏懼,是個真正的勇士。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本座纔會降臨你們族羣,傳授術法,引導知識,使得你們發展壯大……”
神廟內迴盪着空靈悠遠的訴說,但卻是猶如重錘敲心那般深刻。一羣鐵塔般的壯漢不少淚流滿面。
這真的是戰神殿前圖騰柱上記載和族中流傳的故事傳說。
不知過了多久,半空中虛幻的人影在逐漸變淡。
“孩子們,未來將會有一場可怕的劫難。這整片大陸沒有種族能逃脫得了。比遠古那場諸神黃昏更加可怕。希望你們必須團結一致,攜手共度難關。從遠東而來的九黎氏族王者,將會代替我的職責。
這縷分魂存在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記住我之前說的話。發展壯大,儘快提升,應對不遠將來的危機,燃燒最後的靈魂,我看到了照耀整個大陸的光芒。……”
如在神黎部落那般,模糊人影周身突然冒出了火焰,逐漸熊熊燃燒。在即將消散前,神廟迴盪着他的怒吼。
當人影徹底消散天地間,不少獸人哽咽的大喊:
“神使,恭送神使!”
“嗚嗚,神使,恭送神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