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死都是男兒身

小鎮雖稱不上有什麼名勝古蹟,但是在後山卻有一個名叫“神仙崖”的地方,傳說那裡面出過神仙。當然誰也沒從那地方見過神仙,只是大家一種美好的願望。

不過無風不起浪,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流氓專敲寡婦的門。是傳說一定有什麼依據在裡面。一來這神仙崖環境優美仙氣飄飄,像極了神仙居住的地方,二來這神仙崖陡峭無比,下面是萬丈深淵,也就只有神仙可以穿梭其中,三來大家茶餘飯後總想找點事情,用來滿足自己無比好奇的精神需求。

當然也說不定是千百年前哪個癡情的漢子爲了追求人家美麗的姑娘,在這神仙崖前爲了一展博學的知識求的姑娘的芳心,而編造了這麼一個流傳了千百年的神仙崖的傳說......

現在神仙崖裡是不是有神仙可不是少年關注的事情,少年心裡還真期盼着有這麼個把主持正義的神仙出現,滅了身後那半死不活的豬頭人妖。

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現在可沒有什麼主持正義的神仙,只有一個發了狂的豬頭男人緊跟在少年敞篷奧拓的車後。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少年一次次漂亮的轉彎穩穩的往山上行駛。後面這倆被削去大半車身的麪包車可沒有那麼穩當了,一次次急剎車一次次猛打方向盤,嚇得車後的幾個小弟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呼吸氣息大了影響車子剎車,最後滾落山崖弄得個車毀人亡死無全屍。

可是急了眼的彩虹豬頭卻沒有那麼多念想,在他心裡現在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追上前面那輛該死的奧拓,然後撞死那個可恨的少年。如果這彩虹豬頭能把現在這股不要命的專注放在當年的高考上,現在也不至於混成這個樣子(一個成熟的家長總是喜歡拿高考舉例子)。

越往上開山路越陡,少年的心裡也越不安。因爲他知道在往前開就沒有路了,只有一個無邊無盡的懸崖,掉下去除了粉身碎骨爲植物當點肥料,其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沒有哪個誰是願意死在真正的花花草草下面的。於是在臨近懸崖的邊上少年穩穩的將車停了下來,然後做了他人生又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準備向豬頭投降了。

“投降了大不了簽了那賣地皮的合同,大不了給他那中了獎的彩票,大不了一天被揍上三頓。但是我還是我,我還沒有把我寶貴的第一次給了我的晴兒姐姐我怎麼能去死呢,還有我的蒼井空空飯島愛愛,我怎麼能拋下她們一個人離開呢。”想通這些少年平靜的站在車前等着即將到來的彩虹豬頭。

彩虹豬頭開着只有小半個車身的麪包車一轉眼就來到站在那輛破爛奧拓前面少年的身前,看着一臉平靜的少年,彩虹豬頭有些疑惑這個小鬼又要刷什麼花樣,心裡疑惑腳下的車也慢慢停了下來。

“親愛的豬哥哥,剛纔都是小弟弟不對。不該惹您老人家生氣,不該給您老人家對着幹,我現在想通了,您老人家英明神武,那地皮本來就是您老人家的,我籤合同,這彩票也給您,我一分錢都不要。這裡太危險,我們下山慢慢聊......”

看着一臉諂媚的少年,再看看車子後面的懸崖,彩虹豬頭一下子就明白了爲什麼少年會停下車來求饒,原來是走投無路了。

“我日,現在知道給你朱哥哥求饒了。晚了小子,你弄壞老子的髮型,我今天就爲我逝去的頭髮丟掉的氣質報仇,你死吧。”說完彩虹豬頭一臉興奮的踩下了油門,對着一臉虔誠正準備說些什麼的少年撞了過去。

少年還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看見那破爛的麪包車對自己撞了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子已經飄在了半空中。巨大的撞擊讓少年的身體一點點朝懸崖邊飛去。

少年感覺自己周圍的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伴隨着漂浮的身體,他看見了彩虹豬頭一臉猙獰的笑容,那笑容彷彿鬼魅一般像得了寵的小人真他媽又卑鄙又難看;他彷彿看見了晴兒姐姐的身影,在前方向他溫柔的招手,還是那一身幹練的警服,還是那個少年最愛的模樣;他發佛看見了蒼井空空飯島愛愛圍繞在他的左右,嫵媚的笑容迴盪在他的腦中......

少年現在心裡有一萬個不甘心一萬個不滿意:“書裡不是說韓信當年忍受了胯下之辱就躲避了屠夫的搏命騷擾,劉邦在鴻門宴俯首稱臣就沒了性命之憂,還有裝瘋賣傻的文宣帝高洋,還有隱忍不發暗懷大志的司馬懿,他們一個個面對危境的時候都向敵人服軟,而且都化險爲夷,爲什麼到了我這裡就被一個小混混撞死了......”

“爲什麼不按套路出牌,爲什麼說死就死了......原來不光童話裡是騙人的,書上的故事也是騙人的......”

“我不甘心啊,早知道我就給晴兒姐姐表白了,沒想到我到死還是個男兒身,我對不起我的小弟弟啊,跟了我十幾年也沒有用武之地。”

......

看着被自己撞下懸崖的少年,彩虹豬頭壓抑在心裡的怨氣終於得到了釋放,“我的髮型,我的氣質,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這就是給我做對的下場。哈哈哈......哈哈哈”。彩虹豬頭站在懸崖邊上仰天大笑,一時間這豬頭的身上竟然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幾絲英雄氣概,奧不對,應該是豬熊氣概。

反觀車裡的幾個小弟卻唯唯諾諾的蜷縮到了一起,幾個人嘴上還不時安慰着彼此“嚇死寶寶了,終於停下來了,嚇死寶寶了。”

就在少年往懸崖下面跌落,心裡還在盤算着自己死後的悼文是不是應該寫:賈大俠,享年十六歲,未娶妻生子,致死保留男兒身。一生坎坷,生時父母雙亡,後被變態甄虛收養,終不堪打罵折磨,九歲離家,從此浪跡天涯,開始了偷偷摸摸雞鳴狗盜的日子。後被貌美心善的王晴收養,貪戀其美色,奈何有賊心沒賊膽,到死未能得償所願。最後死於一江湖混混披着彩虹爆炸頭的豬臉醜男的破爛麪包車下,一生碌碌無爲,抱憾而死。

就在少年盤算着是不是要加上一句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爲了晴兒姐姐精盡人亡的時候,突然感到身下懸崖的底部一絲絲氣息躁動。起初只是一個泛白的光點,隨後變成一個半里長的光圈。光圈內部五顏六色的氣流交互涌動。

“我操真的有神仙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神仙大人,我在這裡啊,快點救我啊。”就在少年嘶聲力竭吶喊的同時,從白光裡飛出幾個長着翅膀的人影,嗖的一聲和少年一個照面之後便飛向了懸崖的上方。

“長着翅膀的神仙救我啊”少年還在呼喊,可這些人或者說是神仙根本沒聽到一般飛快的向上飛去,少年在一點點絕望之後便落向了那個還在泛着光芒的七彩能量圈。

呼的一聲,少年跌入了光圈之中便消失不見了。半里長的光圈也隨之一點點縮小最後消失在崖底中。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又好像根本沒發生一樣,原本寧靜的崖底沒了少年的呼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與神秘。

只是這少年到底跌落向何方,這剛飛上來的幾個長着翅膀的“神仙”又是何許人也,一場驚天的陰謀正在拉開序幕,一段傳奇的故事也開始了新的篇章。

多年之後當少年重返這片熟悉的土地時,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呼喊叫嚷耍些小聰明的懵懂男孩,而是成長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英雄。

對了少年姓賈名大俠,賈是小娘母親的姓,大俠是自己取得。少年希望自己可以在這不公混亂的社會裡行俠仗義,敢管世間不平事,敢說世間不公話,不被貧賤所移、不被強權所迫、不被富貴所動、當然會不會被美色所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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