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長虹劃破天空,如同分割天際的耀眼流星,剎那間向着海面砸去。
這一刻,莎娜的背後彷彿有十三億虛影浮現,如同自神話中來臨,帶着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帶着橫掃漫天牛鬼蛇神在異世界威名赫赫板磚無敵的神話,無數的板磚神教的前輩在這一刻靈魂附體!
此時此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赤色長虹落下,大片大片的海水被掀上半空,那剛剛纔氣勢洶洶地從海中冒頭的海族祭司,頭頂的鍋蓋神器還沒來得及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就被從天而降的板磚砸暈了過去。
半空中的莎娜揮了揮手,一個清晰的字眼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殺!”
千言萬語,最後只有一個字——殺!
翡翠之城,每一個擁有戰鬥力的人,全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怒吼着,咆哮着,向着入侵自己家園的敵人砍去!
整個翡翠之城一帶,殺聲震天,金鐵交擊的碰撞聲、鬥氣魔法的爆裂聲震耳欲聾,到處都是火光在燃燒,到處都是黑煙在升騰!
這一刻,這纔是真正的全民戰爭!
先前和魔鬼艦隊的戰役,雖然大獲全勝,但更多的像是一種展示,全體的民衆都只是遠遠地觀看,就連翡翠之城本地的軍隊也僅僅只是負責善後工作。
真正參與到正面戰鬥中去的,就只有聖劍部隊和一萬個米莎琪個體。
但是這一次不同,上至卡倫卡亞如今的君主,下至每一個有戰鬥力的平民,爲了自保。爲了自己的家園,都拿起了武器,拼盡一切斬殺着來自海外的敵人!
這纔是真正生死存亡的戰爭!
聖劍部隊所化的利劍,一次次亮起劍光,劃破天空。將海中咆哮着要反擊的海族強者劈入海底,掀起無數的浪濤。
以黑曉沙爲首的一衆強者,齊齊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死死地守住每一個角落,不讓海上戰鬥的風暴波及到陸地的同時,也最大程度地限制了海族強者逃跑的可能。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戰術上的勝利。更是要將這諸多的海族強者全數擊斃於此!
一股股強悍的氣勢衝上天空,攪動着烏雲,沒有了海神冠冕的持續作用,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漸漸有了消散的徵兆。
而半空中的莎娜,則是雙手舞動。如同撥動命運的琴絃,星辰領域中一根根命運絲線震顫嗡鳴,象徵着一個個人的命運被改變,象徵着這個血腥的戰場依然在繼續!
每個人都在戰鬥着,拼殺着,暴走着!
不知多久之後。
“光暗四重滅!”
黑曉沙怒喝一聲,九重天堂和十八重地獄彷彿兩輪巨大的磨盤,一輪自上而下。一輪自下而上碾來,彷彿要磨滅一切。
“海神榮耀!!”
巨大的海章怒喝一聲,終於支撐不住。在兩輪光暗磨盤中被磨成了碎片,死的不能再死!
只是臨死前,它眼中的光芒卻在熊熊燃燒,如同它見到了海族的神明,讓它赴死,它也毫不猶豫!
“海神榮耀你全家!侵略戰爭還扯個蛋的榮耀了!”精疲力盡的黑曉沙幾乎要氣急敗壞。“你家的海神穿女裝!你家的海神是僞娘!你家的海神海神還喜歡男人!”
此時此刻,海族的諸多強者。終於全部死亡!
放眼望去,偌大的羅姆尼海域近海區。在這一戰中幾乎被毀滅大半,海牀被從裡到外掀起,海底的土壤焦黑一片,遠方的海水重新灌入此地,形成了一方龐大的漩渦。
鮮血染紅了海面,染紅了大地,刺鼻的腥味讓人幾欲嘔吐。
布爾蕾姬和卡特里娜已經力竭昏迷,黑貓雖然還在堅持,但也已經搖搖欲墜,尤利塞斯和弗萊亞稍好一些,但一樣也已經精疲力盡。
一個個飛行的傳奇強者從空中落下,又驚又喜地看着巷道中的海族士兵在城內積水出現了減退的跡象後終於沿着來路退去,不再拼命戰鬥,衆人紛紛鬆了口氣。
這些海族的小兵,在見到己方的強者全部死亡之後,終於萌生了退意,開始迅速地沿着下水道向海洋的方向撤離。
然而,在熟悉的海洋中,迎接他們的不是海洋的懷抱,而是一陣驟然亮起的電光!
噼裡啪啦!
轟隆隆——!!
如同宣告這一場戰爭終於落下帷幕的鐘聲,耀眼的藍白色電光自海底浮現,帶着狂躁與暴烈,在海洋中炸開,再一次將無數的海水炸上了天空。
埋伏已久的一萬個米莎琪在戰場的角落接連浮現,每一個身上都綻放出耀眼的電光,交織成籠罩了整個海族部隊後方的雷電大網,將每一個依然存活的海族籠罩其中。
雷電轟鳴,隱約間彷彿還有焦臭的氣味傳來。
往日裡作爲海族避禍利器的海水,此刻卻成了殺死他們的最大元兇,無數的雷蛇電蛇竄入水下一陣狂轟濫炸,將躲避在海水之中的海族徹底清除!
“我們勝利了!”
不知是誰第一個大喊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響徹整個翡翠之城的歡呼聲。
“我們勝利了!”
“我們勝利了!!”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乎要將整座城池掀上天空。
城市中,不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關係親密的還是互有仇隙的,此刻都競相歡呼,彼此擁抱,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因爲只有此刻,是隻屬於衆人的勝利!
暴雨已然停止,連日來盤踞不動的烏雲終於消散,露出了澄澈的天空。
傍晚的夕陽正在漸漸沉入遠方的海面,血色的光芒似乎在將整個世界一點點染紅,將一切都蒙上一層鮮紅的血色。
殘陽如血。
不知道象徵的是這一場戰鬥的慘烈,還是預示着未來更爲殘酷的戰鬥。
……
三日後。
翡翠之城的戰後重建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在這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混戰中。翡翠之城被毀滅大半,死傷衆多,就連年輕的城主也爲之付出了生命。
此刻,一切正是百廢待興,人們帶着戰爭勝利的喜悅。親朋好友死亡的悲傷,百味雜陳間開始了翡翠之城的重建工作。
最先要做的便是積水的清理,由於這一次由神器引發的暴雨,許多地方被暴雨沖毀,在加上戰鬥破壞了許多地下水管,一羣土系專精的魔法師正自發的聚集起來。疏通重建地下排水系統。
並且這一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功能更加強大的排水系統被設計出來,爲的就是防止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其次,便是這一場戰爭中死者屍身的清理,不論是人類的還是海族的屍身。都必須要清理,海邊空氣潮溼,很容易就產生各種意想不到的瘟疫,對這座剛剛經歷了戰爭洗禮的城池造成嚴重打擊。
一具具屍身被火化,一個個戰士的骨灰被裝入了錦盒,安置在市中心的廣場上,等待着親朋好友的認領。
有的錦盒被人認領回去了,有的……也許永遠沒有了機會。
一羣純白教會的牧師。自發的貢獻出教堂中的聖水發放給戰後的市民,免費施展聖光神術清理空氣中可能隱藏的危機。
戰後危機處理小組緊急成立,每天都不斷地處理着戰後可能爆發的隱患。
一塊高大的豐碑在翡翠之城立起。上面刻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他們都是爲這一場戰爭獻出了生命的戰士。
“謹以此,先給逝去的戰士,他們的功績家喻戶曉,他們的功績……永世長存!”
“這就是海神冠冕喵……?”
莎娜一行人,在戰後的第三天。終於騰出了空閒,回到了賢者高塔。來整理這一場戰爭的收穫。
黑貓疑惑地看着莎娜手中的金屬鍋蓋,上面現在還有一處被板磚砸出來的凹痕。貓瞳中只剩下了疑惑:“這個怎麼看都只是一個鍋蓋而已喵!是最後被海族的強者掉包了喵?”
莎娜笑眯眯地揉了揉黑貓的頭髮,把那個灰黑色的鍋蓋拿在手裡:“雖然它的確是個鍋蓋,但它也的確是神器……”
“喵?”
不僅是黑貓,就連三個高等精靈、米莉、弗萊亞等人也都是一頭霧水,眼前這個黑鍋蓋完全不起眼,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驚人氣息,怎麼可能是先前鎮壓全場的神器海神冠冕?
在場的人除了莎娜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黑曉沙知道其中的內情了。
“其實我以前和你們提到過,凡人口中的神器其實有兩種。第一種是人爲製造出來,爲了威力而生的強大兵器,比如說傳說中的魔劍阿波菲斯。而另外一種,則是被神明使用過的器物,因爲神明在整個虛空的神聖進化鏈上的特殊性,他們使用過的器物都會沾染上神性,擁有神明之力,也會被奉爲神器。而通常來說,只有後者,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器。”
“這個鍋蓋,的確就是海族世代傳承的海神冠冕,這個高大上的名字應該是當年海神教派的初代教皇起的,只不過後面的人往往只記得名字而不記得海神冠冕的真正模樣。”
也就是說,無論再怎麼渲染,也掩蓋不了它身爲一隻鍋蓋的事實!
“原來是這樣……神明的世界真是神奇。”
幾人接連感嘆,不得不說,神明的世界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依然太遙遠了,遙遠到只能夠當做神話故事來聽。
當然,有一句話莎娜沒說,這個鍋蓋神器本來就已經破損,再加上經歷了漫長的時光,最後又被她兩次抽取神性氣息,殘存的威能已經稀少到幾乎沒有了。
剩下的這些微弱神性,最多也只能讓這個鍋蓋繼續維持形態,不至於突然崩壞,至於讓鍋蓋發揮出鎮壓羣雄的力量之類的事情,那她也只能做個被上的表情了╮(╯▽╰)╭
黑貓拿起了鍋蓋。好奇地把這個鍋蓋頂在了腦袋上,似乎是覺得這樣有可能可以發揮出神器的力量。
不過這麼做了之後,鍋蓋還是那個鍋蓋,既沒有突然神光萬丈神器認主,也沒有突然蹦出個老爺爺來要教人怎麼嗑藥。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讓黑貓看起來更萌了。
緊接着,藍毛正太弗萊亞似乎也對這個鍋蓋起了興趣,正兩眼放光灼灼的盯着黑貓,就期待着貓娘頂完了之後繼續給他頂着玩。
片刻之後,黑貓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應該是覺察到了什麼。又把鍋蓋拿了下來,莎娜這才發現,黑貓頭頂上那一縷時常挺立着的呆毛被鍋蓋壓得有點萎靡不振,此刻正整個和其他頭髮貼在了一起。
一直到黑貓用力地晃了晃腦袋之後,那根呆毛才彷彿復活了一般。漸漸地再次立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拿個神器頂個毛用?
總而言之,趁着黑貓幾人還在圍着鍋蓋驚歎不已的時候,莎娜衝着黑曉沙笑眯眯地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
黑曉沙滿臉期待地搓着手,彷彿是等待家長髮放零花錢的熊孩子:“老媽,你看我這次付出了這麼大力氣,多少也應該有點獎勵吧,什麼零花錢翻倍啊。零花錢翻倍啊還有零花錢翻倍什麼的我完全不介意的!”
看看,堂堂一大帝國的君主打完戰爭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向老媽討零花錢,這日子過得該有多苦逼~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好。人的苦逼程度往往是和作死程度成正比的,黑曉沙的零用錢被扣次數也一樣是和他作死的程度成正比例的……
莎娜滿臉笑容地衝着黑曉沙招了招手,後者下意識地湊近了過來,忽然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莎娜的小手已經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認識海神波賽夕!他是不是沒死!還有誰也沒有死!你丫要不給我說清楚,我立馬給你張羅選妃相親的事情去!”
“媽呀!老媽你千萬不能這麼做!!我真的是你親兒子喂!!”
黑曉沙差點就給跪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最後在戰場上被那個老章魚煩的發毛。好像無意間說出來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本來他見莎娜這幾天始終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也就以爲當時莎娜沒有聽到,沒想到自家老媽秋後算賬的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
“說不說,你說不說,啊?”莎娜小手一擰,正在遲疑的黑曉沙頓時痛得跳腳起來。
(這傢伙,到底知道多少東西!今天絕逼要多壓榨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
三天前的戰場上,黑曉沙衝着將死的巨章一陣老槽猛吐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聽黑曉沙的這語氣,明顯不像是從書本資料之類的地方瞭解了海神波賽夕這個人,而是根本在現實中就認識這個人呀!
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雖然有過她多次壓榨的經歷,但這個熊孩子腦子裡還是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沒有吐露出來!
“誒疼疼疼疼疼……老媽我錯了!我說,我說!”
眼看耳朵不保的黑曉沙當場求饒,把不知身在何方的海神給賣得一乾二淨:“其實我出生在禍亂平定之後,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泛大陸最早的那二十七尊神明中,確實有一些復活了過來,而海神就是其中之一。老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誒誒,老媽你爲什麼還下此狠手——別擰了——”
莎娜繼續瞪着這貨,一雙此刻顯露出來的銀色眼眸彷彿要一眼看到黑曉沙的心底。
黑曉沙再次慫了。
“其實吧,還有幾個神明和我們關係比較近的也活着,比如說狼神赫蘿,龍神蒂凡妮……”
不過,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莎娜打斷了:“你說狼神赫蘿還活着?!”
“是啊,赫蘿姐姐……咳,狼神赫蘿不讓我叫她奶奶,而讓我叫她姐姐。否則她就要咬我……赫蘿姐姐確實活着,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大了去了!”莎娜立刻拽上黑曉沙,一溜煙地跑向了賢者高塔的地下實驗室,“你跟我來。”
賢者高塔的地下實驗室中,此刻有幾個棺材……好吧。有幾個休眠艙橫七豎八地擺放着。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則是一個英俊妖異的青年躺在地板上,額頭上一疊被板磚砸出的包。
而在最深的地方則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金屬牢籠,種種符文、禁制的光芒不斷閃爍,抵抗着其中那頭灰狼的衝擊。
“看起來她又吃了辣條,所以又變身了……”莎娜嘆了口氣,拉着黑曉沙衝着牢籠中的那頭巨大灰狼一指。說道,“現在你看一下,這個狼娘是狼神赫蘿嗎?”
狼娘辛迪身上的原罪之力一直沒法解除,動不動就會發狂暴走,莎娜不得已只能用這種最原始但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將她囚禁在了這裡。
她也想過狼娘辛迪會不會就是狼神赫蘿的轉世身?
但如果狼娘辛迪真的是狼神赫蘿的轉世身的話。這混得也太慘了一點吧?
堂堂真神轉世居然被一箇中位魔鬼給控制住當成使徒了?
也幸好她當年的信徒早就已經團滅,否則如果今天還有狼神的信徒看到他們信仰供奉的神明是這幅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個……”黑曉沙仔細地盯着籠子內狂暴的灰狼觀察了半晌,忽然猛地一拍手,“我知道了!”
莎娜眼睛頓時一亮:“你知道什麼了?她是不是赫蘿?”
黑曉沙咳嗽了一聲,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正色道:“因爲現在是巨狼形態,所以我認不出來……”
不管是什麼生物。在認知非同種生物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生物性臉盲的情況。
比如說,在人類眼中。真身狀態下的巨龍除了顏色之外基本都長一個樣。
再比如說,在家長眼裡,所有的凹凸曼基本都長一個樣。
再再比如說,在現充的眼裡,所有死宅喜歡的二次元美少女基本都長一個樣。
再再再比如說……
總而言之,如果是人身形態。黑曉沙當然可以輕易認出來,但眼前的根本就是一頭超大號灰狼。丟在草原上足以直接當成狼王的那種,而在人類眼中……狼絕大多數時候都長的一個樣。
對於這樣的回答。莎娜也給出了自己的答覆:“你接下來十年的零花錢都沒了!” WWW◆тt kΛn◆¢ ○
“媽呀,老媽你千萬不要這樣!!”
……
“好吧,現在辛迪吃了辣條,估計得到月圓之夜才能夠重新變回來,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挽回你的零花錢。”
莎娜又把黑曉沙拖到了那幾臺休眠艙前,伸手操作了幾下,將休眠艙中那個休眠着的械人亞種少女的畫面投射到了空氣中。
“關於這些械人亞種,在後世到底是怎麼樣了?”
這些械人亞種身上非生非死的狀態她也研究過,最後只得出個不能亂動的結果,一不小心打破了那種詭異的生死平衡,就連她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到底是這些沉睡了無數年的械人種和狼圖騰部族結合起來的戰士甦醒,還是就這樣失衡死去……她完全推測不出來。
這些戰士身上所纏繞的命運因果,牽扯了超過一億兩千萬年的時光,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推衍能力了。
“咦,是這些人偶族戰士?”
黑曉沙一愣。
莎娜也跟着一愣:“什麼人偶族戰士,這些是械人種和狼圖騰一族的族人的身軀所組合出來的械人亞種……等等,說起來還真有點像人偶!”
如果說械人種的族人身上的金屬紋路關節以及許多金屬色澤的軀幹看起來像是機械一樣的話,那麼這些兩族族人“拼接”起來的械人亞種,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個個大號的人偶。
“看樣子你的確知道點什麼啊?”莎娜眼睛一眯,“來吧,說說看,知不知道怎麼讓他們甦醒?”
“老媽,不說行嗎?”
“當然可以,來,把臉湊過來。”
“老媽我可沒那麼傻給你打臉!”
“不用了,我已經打上來了!”
“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