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既便是清楚了阿媽發病的原因,但阿萊對此也毫無辦法,嗜血蠱蟲一般在苗疆一帶屬於禁種,除了族長和聖女可以培育外,其他族人一律不允許培育這種蠱蟲。
阿萊很理解阿媽的做法,“阿媽,嗜血蠱蟲如此厲害,整整二十多年,阿爸怎麼還會……”
“呵呵,你阿爸是一個性格堅強的男人,他能忍受住幾年的折磨很正常,當然嗜血蠱蟲不是一般的蠱蟲,就算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忍受折磨痛苦,我猜你阿爸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恐怕是因爲聖玉的緣故。”憔悴婦人笑容中帶着一絲慶幸,如果不是誠哥偷走了聖玉,很可能在十年前就已經死掉了,那樣的話,她更加後悔了。
阿萊恍然的點點頭,抽泣了一聲,咬着嘴脣問道:“阿媽,我帶你去見族長吧,嗜血蠱蟲的反噬,只有族長才能救得了你。”
憔悴婦人艱難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不用了,我最多還能堅持半柱香的功夫,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沒有了聖玉,族長也對嗜血蠱蟲沒有辦法。在十年前我知道了你阿爸當年爲什麼要偷聖玉後,我就一直悔恨不已,如今終於可以爲你阿爸贖罪了,他忍受了二十多年的折磨痛苦,總算是解脫了。”
“嗚嗚……阿媽,我不要你死!”阿萊傷心的趴在憔悴婦人的懷中痛哭起來。
“傻孩子,不要哭了,人總會死的。”憔悴婦人摸着阿萊苦花的臉龐,從牀頭取出一個香囊,囑咐道:“萊兒,我死後把骨灰灑到溧水就行了,還有這香囊記住你一定要親手交給你阿爸,裡面有我對他的思念和寄託。”
“咳咳……咳咳!”憔悴婦人說着,咳嗽個不停,嘴角更是不斷溢出了鮮血,臉色迅速變得蒼白起來。
“萊兒,快,快,我枕頭底下有你阿爸年輕時的照片,背後有他的姓名和地址……”憔悴婦人一口氣說完,手臂就垂了下去。
“阿媽!!”阿萊哭喊起來。
屋外的鄰里鄉親急忙進來,看到榮姐閉上了眼,不禁轉過了身子,秋姨來到了阿萊的身邊,眼睛通紅的摸着她的腦袋道:“阿萊,節哀。”
“嗚嗚,秋姨,阿媽死了,阿媽死了!”阿萊痛哭個不停,甚至整個村落都能聽到她的哭聲。
……
沈誠房間中,在憔悴婦人死去的那一刻,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沈誠眼角流下了淚水,他全身僅剩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沒有了下蠱者的精血提供,嗜血蠱蟲徹底沒有了反抗之力,在短短一分鐘時間內,就被全部清除徹底消亡。
“榮兒!”沈誠大喊一聲,猛地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沈騰這才注意到了附近牀上赤着身子的沈誠,只不過讓他驚奇的是,駝背老態的沈誠已然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甚至比以前看上去更加的精神,渾身散發着一種讓他有心悸的氣息。
“誠兒,你……”沈騰不由愣住了。
霍真眉毛一挑,微笑着道:“恭喜沈伯父徹底痊癒!”
沈誠壓下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悲痛,深吸了一口氣,運轉了一下烈焰鐵拳的勁氣,臉上才露出了驚喜之色,“恢復了,我真的恢復了,哈哈,老子再也不用承受折磨了!”
爽朗的大笑過後,沈誠盯着霍真,恨恨的道:“臭小子,剛纔的賬,咱們該好好算一算了!”
“不會吧,沈伯父,你恩將仇報啊!”霍真滿臉無語的抱怨道。
沈誠哈哈一笑,一拳砸到了霍真肩膀上,“臭小子,客氣的話不多說了,老子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霍真急忙推開沈誠,輕咳一聲道:“那個沈伯父啊,你得注意點影響啊,這麼多人在看着呢。”
“影響,什麼影響?”沈誠愣了愣,掃了一眼周圍那想笑卻笑不出來的表情,往自己身上一看,頓時叫了起來,“臭小子,等會再找你算賬!”
說完,便一溜煙跑到了衣櫃邊,三下五除二的穿上了衣服。
沈墨玉臉色羞紅的早就轉過了身體。
“誠兒,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位小友治好你了?”沈騰滿臉不可置信,對霍真的稱呼更是變成了小友,態度轉變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錯,父親,我如今身體中的毒全部清除了,實力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沈誠臉上還殘留着漲紅之色,不過語氣卻比以前要硬朗的多,恢復了實力,他也有了足夠的底氣面對一切。
沈騰大喜,連連道:“好,好!”
“四弟,你如今實力是?”沈遷也是欣喜不已。
聽到沈遷的詢問,沈騰豎起了耳朵,心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在沒有中毒前,沈誠可是後天六重的實力,經過了中毒不知道實力下降了幾層,這對於現在的沈家來說可尤爲重要。
“後天九重!”沈誠淡淡的道。
霍真一怔,隨即就恍然起來,猜到額沈誠隱瞞真正實力的意圖。
“什麼?後天九重!!”
沈遷,沈騰,以及其他沈家族人紛紛發愣,但很快就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
後天九重!
這可是真武世家才擁有的強者啊!
“哈哈,好,好,好!”沈騰驚喜莫名,一連說了三個好。
“四弟,你太爭氣了,這下咱們沈家就算爭奪不了真武世家的名額,也不用畏懼其他世家了!”沈遷興奮的說道。
沈誠淡笑着,絲毫沒有因爲父親和二哥的讚賞而高興什麼,二十多年的折磨他早就學會了控制情緒,之前出醜也只是剛恢復的激動而已。
“父親,你現在還要把墨玉關起來嗎?”沈誠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而且中氣十足。
沈騰一愣,對於這種仿若命令式的語氣頗有些不習慣,只是想到沈誠的實力,他纔沒有計較什麼,畢竟沈家自祖上就有傳統,凡是實力最強的族人,沈家的家主也得遵從號令。
“呵呵,四弟有如此實力,我們沈家自然不用再巴結金家了,墨玉的婚姻自當有她自己決定。”沈遷忍不住插了一句,說完還小心的看向沈騰道:“父親,孩兒的話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沈家的人不用看其他家族的臉色,墨玉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一切自由!”沈騰兩手一拍,瞬間改變了以前的決定和計劃,不說能夠治療好沈誠毒的霍真了,單是擁有一個後天九重的族人,沈家就不需要再依靠別人了。
外力終究只是外力,沈騰活了這麼多年又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作爲家主,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不得不考慮家族的興盛,況且晉升真武世家是沈家每一代家主的責任和期盼,爲此就算犧牲掉他自己,沈騰都覺得很值得。
不過現在有了沈誠,一切就不一樣了,沈家已經擁有了晉升真武世家的基礎,而且只要他將沈誠的實力放出風,恐怕會有很多藥材提供世家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