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孟德龍表白了身份,空聞大師似還有點不信,緩緩趨近道:“史幫主,你且放手,讓老衲一試便知。”
史火龍聞言忿忿不休的收回手,嘟囔道:“你要真的是個冒牌貨,老子非閹了你不可。”
空聞這時笑眯眯道:“孟施主,既然你說是厚土旗的人,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孟德龍嚥了口唾沫,懦懦道:“大和尚,哦,不,大師不用客氣,儘管問便是。”
於是空聞靜靜的問道:“你跟顏旗使之間是什麼關係?”
“雖然我們平常以兄弟相稱,但在孟某的人生道路上,顏老大可是有提攜之恩。我原本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嘍囉,但他卻授我對敵的本領,教我做人的道理,那時我就暗下決心,說什麼也要追隨顏老大,這輩子都跟定了他。”孟德龍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殷素素聽了差點笑噴出來,心說瞧你那認真勁兒,就差沒嫁給顏垣了。
空聞點點頭,繼續問道:“顏垣的兒子你應該也很熟吧?”
“你是說顏峰啊,那小子比起他爹可差遠了。好逸惡勞,貪圖享受,平常喜歡擺架子,對待屬下趾高氣揚,可到打仗的時候卻膽小如鼠,要不是礙着顏老大的面子,我都懶得鳥他。”孟德龍明顯對顏峰很有看法。
“我聽說顏旗使爲人最是孝順,好像把他父母都帶來了這島上,作爲其心腹要人,你不會不知道吧?”空聞突然問。
“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孟德龍的臉有點紅了。
“那顏夫人你總該認識吧?”空聞又問。
孟德龍撓了撓頭,有些爲難道:“我從來沒見過顏夫人的面,好像顏老大……一直是單身吧。”說完,他卻覺得這話有點問題,沒有顏峰他娘,那小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可顏老大確實從沒講過自己老婆的事情啊。
何太沖臉露疑色道:“身爲厚土旗的第二號人物,你竟連自己直屬領導的家庭情況都不知道,看來鐵定是冒充的。”
史火龍一聽,立刻就要撲上來繼續摧殘孟德龍。
空聞卻一伸手止住衆人道:“慢着,想來孟施主確是厚土旗的人。”
關能也納悶了:“大師,此話怎講?連你這個外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內部人士竟全然不知,怎會不是贗品呢?”
“因爲老衲說的那些都是杜撰的,若孟施主強自附和,恰恰說明他是假冒的,但他實事求是的言明不知,反驗證了其真實身份。”空聞憨厚的葫蘆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
這老禿驢,竟敢詐人?氣得孟德龍差點要爆粗口,但他表面上忙道:“多虧大師明察秋毫,還我一個清白。”
此時被史火龍踹飛的弟子已經爬起身返回了孟德龍身旁,見一羣人訓得自己老大跟病貓兒似的,不禁怒氣又生:“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竟敢跑到人家地盤來撒野,還有王法沒有?再不趕快滾出這裡,老子就……”
沒等他說完,就聽“蓬”的一聲悶響,正惱怒不已的史火龍一腳又將他踹飛了,而且飛得更高更遠。孟德龍回頭望望,只表示同情的嘆息了一聲。而其餘的厚土旗弟子見史火龍這人是個暴脾氣,都有意跟他拉開了距離,謹防被踹。
殷素素原本就打算把事態搞得越亂越好,沒想到現在半路里殺出來了一幫原住民,她索性將胡攪蠻纏進行到底,於是質問孟德龍道:“你們一羣厚土旗弟子不老老實實在營帳裡待着,都跑遠處去幹啥?人家這幾位龍頭老大是來找楊左使和顏旗使的,快點找他們出來。”
“我們是顏峰派出去的,這不剛回來嗎,至於你說的那二位,咱們哪裡會知道。”孟德龍一問三不知。
“聽你說,似乎在厚土旗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啊,沒有顏老大的命令,你就敢帶領衆人擅離職守?”殷素素繼續發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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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顏峰可是顏老大的獨生子,咱哪能輕易得罪。雖說他小子不務正業,惹人討厭,可也怕他給你上眼藥啊,所以當時對於他的調遣即便心有不滿,我還是不得不離開了厚土旗。”孟德龍解釋道。
“他是以什麼理由遣走你們的?”何太沖突然問道。
“因爲當時還來了個瘋瘋癲癲的老傢伙,據楊左使講,好像是叫做什麼……冬瓜、木瓜的,聽聞他的武功極高,一上來就把劉柱子給玩死了,顏峰那小子就說,這裡可能會有大事件發生……”孟德龍努力回憶着進行訴說。
何太沖卻打斷了他的話頭:“是你親眼所見嗎?當時在場的還有什麼人?”
“這個嘛……因爲我當時正在營帳裡練功呢(估計是在看諸如肉**、玉女心經之類的黃**籍),所以沒來得及出去看,但聽別人說場面老熱鬧了,似乎是有武當派的宋、俞兩位大俠,有峨眉派的滅絕師太,有韋蝠王,還有……一個姓王的小子。再加上楊左使和那彪呼呼的胖大道人,陣容可以說很是拉風,不出點事都說不過去。”孟德龍不知是真的沒有聽說,還是忘記了,並沒有把金花算到在場人員裡去。
“這麼說滅絕師太果然來過這裡,哦,還有武當派那兩位仁兄,最後呢,他們都去了哪裡?”何太沖追問道。
“最後我就被顏峰給打發走了,再回來便遇見了你們。”顏峰無奈道。
“聽孟兄的意思,師太他們今天還在營地裡出現過,這麼說來的話,龍王那晚所見之事跟這似乎沒啥關係啊。”何太沖咂吧出了點味來。
“這我就不曉得了,反正那天晚上我確實沒在營帳裡瞧見人,今天想過來再看看的,不曾想碰見了諸位。”殷素素的嘴卻硬得似石頭。
“甭管這事邪不邪門了,先找到滅絕師太他們再說。咱可以讓孟施主帶路,各個角落裡認真瞧瞧,興許他們被藏在啥隱蔽之處也說不準呢。”空聞建議道。
“正該如此,礙不住他們真的被劫匪綁票了,就囚禁在這裡呢。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地方反而是正確的地方,孟兄,剛纔我態度不好,還請你原諒,現在大家可指望你了。”史火龍見擺脫了嫌疑,心情變得大好。
“沒問題,咱先從哪裡看起呢?”孟德龍嘴上痛快的答應着,心裡卻想:你們要找死可怪不得我,等會兒把你們引那佈滿釘板和利刃的陷坑裡去,哼哼,誰敢瞧不起老子,絕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