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無雙城聚兵完畢,短暫僵持的局勢急轉而下,壓抑之極的氣氛,讓整個神州大地都難以喘息。
從羽化谷突降的勢力,已讓天下關注許久,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突來的外來者,野心昭然,而大夏只不過擋在其面前最大的阻礙罷了。
然而,任何人皆有僥倖之心,禍患不降臨到自己頭上,總是體會不到那徹骨的痛。
觀望,依舊是大都勢力的選擇,或者說,靜觀大夏和外境相爭,期盼有漁翁得利之時。
無雙城出兵,二十萬大軍共分十營,每一營都有一位先天尊者坐鎮,數不清的接天之境強者爲先鋒,一同踏上西征之路。
四極境採取雷霆之攻勢,以絕對強大的頂上戰力爲憑藉,勢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打下整個大夏。
禍王身爲主帥,坐鎮軍中,全權負責征伐大夏之戰。
就在這形勢危急的時刻,大夏軍中,突然出現了七位先天,勉強擋下了四極境的第一波攻勢。
大夏東南各大派中出了四位先天,慈劍天閣出了兩位,最後一位來自大夏龍衛軍,正是昔日從彌界山活着下來的那位龍衛軍首領。
雖然才突破不久,但在這關鍵時刻,每一位先天都是極爲珍貴的財富。
第一戰,禍王並沒有現身,而寧辰等人,也沒有出現,初次交手,尚且還是有着保留,以摸清對手底牌爲主。
先天之上的強者,不同一般武者,只要一心保命,想殺死並非那麼容易。
短暫的休整後,四極大軍再度發起攻勢,靜武公和忠勇侯並不硬戰,以城池天險爲依靠,避其鋒銳,儘量減少傷亡。
十日之間,大夏十七萬軍隊連退了三百多裡,死傷一萬有餘。
四極大軍中武者的數量太大,接天之境的強者非是尋常將士可擋,大夏軍隊打起來,極爲吃力。
好在軍中有先天強者坐鎮,雙方的強者都不敢太深入,才讓傷亡少了許多。
知命侯府,寧辰看着每一日傳來的戰報,眸中光芒不斷閃過。
金杖國師依舊未出現,好像吃準了大夏的痛處,一點也不着急鳳血之事。
對此,寧辰只是冷笑靜觀,有這老傢伙着急的時候。
半月後,禍王有事將要回無雙城一趟,然而,剛出軍營不久,便見一口紅豔的刀橫在前方,颯颯耀目。
“聖子,你”禍王神色沉了下來,道。
眼前的紅衣,隨風獵獵,映眼的紅色長髮,更是赤紅如血,亂風塵強勢攔路,勢斬禍亂之源。
亂風塵走出後,另一邊,一位淡彩長裙的女子也走了出來,強大的氣息澎湃浩蕩,數月的療傷後,終於恢復如初。
“叛徒,上次被你逃了一命,這次可沒有那麼幸運了”禍王眼中殺光凜冽,道。
長劍盈光,沒有任何廢話,夢璇璣一出手便沒有任何保留,劍光破空,逼命而來。
禍王翻掌硬憾,劍掌鏗然相接,凌厲餘波散開,周圍山石頓時崩裂滾下,塵沙四揚。
夢璇璣首度展現一身強大修爲,以劍爲鋒,招式之精妙,一時間讓禍王都難以佔得上風。
被修爲遠遜自己之人逼平,禍王怒火難掩,周身功體極盡升騰,一現三災強者無與倫比的強悍能爲。
森幽之氣澎湃浩蕩,讓人震驚,夢璇璣攻伐之間,招式受制,首現支拙。
“長生禍,魔劫凌天”
禍王翻掌提氣,頓時,天地驚變,森幽之氣蔓延開來,將整個天際都覆蓋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觀看的亂風塵腳下一動,身形化爲一抹紅色流光,瞬至禍王身前,手中流光血刃一轉,殺光肆天。
禍王招式被阻,揮手應招,但聞轟隆隆地驚爆聲中,兩個各自倒退,口染硃紅。
“聖子,你讓禍王憤怒了”
禍王眸中怒火燃燒,腳一踏,百丈大地轟然崩裂,地動山搖,一股股氣浪不斷擴散而出,威勢駭人。
震驚間,一口金光燦爛的神兵出現,鋒銳之氣,讓周圍空間都出現道道裂痕,蔓延數百丈之外。
“鎏金羽鎩!”
亂風塵,夢璇璣全都被神兵的氣息震退數步,全神以對。
“叛徒,聖子,今日你們要爲自己的愚蠢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禍王手一握,鎏金羽鎩入手,身影瞬動,鎩鋒驚顫鬼神。
亂風塵、夢璇璣雙鋒聯手抵擋,然而,但聞鏗地一聲脆響,夢璇璣手中長劍砰然斷裂,劍鋒飛出十數丈外。
亂風塵臉色微變,流光血刃光芒大盛,盪開鎏金羽紗。
“小心,鎏金羽鎩銳不可當,儘量不要硬拼”夢璇璣提醒道。
“恩”
亂風塵沉聲應下,從前他只是有所耳聞,今日相見,方纔知道這天下第一鋒銳之兵的真正可怕。
禍王冷哼一聲,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無用,待到地獄之中,再後悔不遲”
話聲落,禍王身影再次掠動,絕代神兵,加上驚世修爲,頓時逼得兩人險象環生。
“江山飲恨,血楓十月紅”
形勢危急,亂風塵再展一身絕學,修長的流光血刃上光華極盡昇華,耀眼的血色流光升起,漫天飄起紅色血楓,刀光燦然。
禍王眸子冷光一閃,鎏金羽紗金光升騰,道道銳光掠出,頃刻間,紅楓消散,血染塵寰。
金光透體,亂風塵一聲悶哼,連退數步,周身血霧四散。
夢璇璣欺身上前,纖手殺機凜然,直逼禍王心脈要害。
“無謂的掙扎”
禍王口中嘲諷,翻掌迎上,以招擋招。
近身的戰鬥,更是殺機無限,招招逼魂,式式索命。
嘭地一聲,夢璇璣左肩硬受一掌,纖手透過阻擋,印在禍王胸前。
踏踏地後退聲,夢璇璣嘔出一口鮮血,染紅身前大地,
反觀禍王,受了一掌後,嘴角一抹鮮血淌落,雖同樣受創,傷勢卻輕了不止多少。
“一掌換一掌,你又能抗多少掌”
禍王冷笑,再精妙的招式,也要有修爲與根基配合,否則,與雞肋無異。
亂風塵,夢璇璣神色全都沉了下來,誅禍不盡,未來將會給兩境帶來更大的災難,四極境的禍源,他們自己處理。
兩人再次欺身而上,血紅刀光斬落,再開戰局。
禍王以神兵相迎,刀鎩碰撞之光燦爛耀目,電光火石間,已是十數招的交鋒。
流光血刃並非凡武,鎏金羽鎩更是絕代神兵,一一銳,讓人目接不暇。
亂風塵儘量避免雙鋒硬碰,觸之即走,然而,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豈是個人能夠控制,禍王揮動鎏金羽鎩,一招沉過一招,勢要斷掉血刃之鋒。
於此同時,夢璇璣近身搏命,招式間,只攻不守,一雙纖細的手,如同死神之鐮,只爲將眼前禍源拉入地獄之中。
僵持的局面,以一聲刺耳的脆響結束,亂風塵手中,流光血刃終於難承鎏金羽鎩鋒銳,鏗然折斷。
鎏金入體,鮮血噴涌,亂風塵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握住鎏金羽鎩,死不鬆手。
機會出現,夢璇璣再次硬受一掌,周身功體匯聚纖纖細手中,一掌拍出。
禍王見狀,功體爆發,匆忙間震開亂風塵,橫兵擋招,卻爲時已晚,但見湃然掌勁涌來,身形踉蹌間,連退四步,一口鮮血嘔出。
“鎏金羽鎩”
就在這一刻,夢璇璣催動秘法,禍王手中,鎏金羽鎩突然生變,掙脫其手,反刺而出。
禍王沒有料到這突來的變化,危急逼命之刻,身子下意識地一側,下一刻,金光透體而過,帶出一瀑燦爛的血花。
“呃”
禍王口中一聲悶哼,再次退出數步,旋即腳下一跺,借力遠去。
另一邊,重傷的夢璇璣和亂風塵雙雙一個踉蹌,嘴中鮮血溢流,再想追趕,卻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恨,還是讓他逃了”
夢璇璣眸中閃過一抹不甘,就差那麼一點,若是鎏金羽鎩再偏移一寸,今日之戰,就能功成。
三災強者對危險的判斷能力,的確非尋常先天可以,剛纔的情形,那麼近的距離,禍王竟還躲得開,着實不凡。
“走吧,若是等一下有人前來,你我情況就不妙了”亂風塵撿起斷裂的刀身,沉聲道。
“恩”
夢璇璣收起鎏金羽鎩,拖着重傷之軀離去。
一日後,禍王重傷的消息,很便傳遍整個天下,四極大軍進攻之勢立刻受阻,不敢再貿然前進。
知命侯府中,寧辰看着傳來的情報,嘴角劃過一抹莫名的弧度。
很可惜,禍王沒有死在夢璇璣和亂風塵手中,不過,也並不出乎意料,三災強者要是這麼容易就死,那三災二字未免可笑。
亂風塵是四極聖子,雖然能力毋庸置疑,但說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他承認自己尚且無法完全信任,之所以言語提醒其殺禍王,一是爲了試探亂風塵的立場,第二就是爲了刺激另外一人。
這個人便是金杖國師。
以亂風塵和夢璇璣聯手的能爲,能夠殺掉禍王當然最好,就算戰敗,禍王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眼前禍王重傷,就是在給金杖國師一個提醒,盯着禍王之人,遠不止他們兩人。
之後的數日內,寧辰沒有再出侯府,靜靜等待。
果然,在第四日,金杖國師終於再也忍耐不住,降臨侯府之中。
“小子,老夫如約定來了!”金杖國師掩去眼中的急色,哈哈大笑道。
寧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柳若惜,開口道,“若惜,奉茶”
“是”
柳若惜盈盈一禮,旋即上前奉茶倒水。
“金杖前輩,請”寧辰說道。
“大夏的武侯就是會享受,好茶”金杖國師將茶一飲而盡,笑道。
聽到前者的話,柳若惜想笑,卻又強行忍住。
侯爺是很小氣之人,說過什麼樣的人喝什麼樣的茶,這茶只是最普通的粗茶,平日根本就不可能拿出宴客。
寧辰笑了笑,金杖國師並不懂得品茶,現在莫說是粗茶,恐怕給他一杯冷水,他也會說一句話好。
“若惜”寧辰再次開口道。
柳若惜聞言,又上前爲金杖國師斟了一杯茶,旋即退到侯爺身後。
“既然是好茶,金杖前輩就多喝一杯”寧辰說道。
金杖國師雖是心急,卻還是將茶喝完,只是剛放下茶杯,眼見這小子還有在讓那丫頭倒茶的趨勢,立刻開口道,“小子,茶也喝完了,是不是該說說正事了”
“金杖前輩,莫要心急,鳳血終究會是前輩的,誰都奪不走”寧辰輕笑道。
“哼,你小子莫要打哈哈,老夫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將這禍王除掉”金杖國師沉聲道。
“當然,晚輩雖然不才,但只要金杖前輩肯配合,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寧辰拿着手中的茶杯,轉了轉,道。
“好,只要你有辦法將他逼入必死之境,老夫就答應助你將他除掉,最後的鳳血,你我二八分賬”金杖國師道。
“前輩大義,天下百姓定然會感恩在心”寧辰拱手道。
“恭維的話不用再說”
金杖國師手一揮,一塊金色的牌子出現在桌子上,道,“拿着這個令牌,只要你將真氣灌入其中,不論在哪裡,老夫都能立刻感應到,將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到”
寧辰看着桌上的牌子,眸中閃過一抹光華,道,“多謝金杖前輩”
“後會有期,莫要讓老夫等得太久”金杖國師起身,道。
“那是自然”寧辰嘴角微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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