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羨樓二樓,滿地的殘破桌椅和碎裂瓷片,趙靈兒一方,人多,刀多,只是,這一刻,卻緊張異常。
眼前紅衣年輕人,強大的有些過分,已不是人多刀多所能解決之事。
一枚髮簪,在紅衣之手,卻無人敢接。
“強者,朝天姬領教”
就在這時,一抹流光閃過,化入戰局,一口三尺冷鋒,如毒蛇吐信,吞噬紅衣。
鏗然一聲,銀簪擋劍,不及轉眼中,又是一道不凡的身影掠來,持劍聯手,共戰知命。
“父親”
看到出現在身邊的男子,趙靈兒一驚,行禮道。
“先觀戰”
燕歌城主平靜道。
六羨風雲戰,朝天姬,百蕭然兩位燕歌城主手下最強戰將聯手戰知命,劍鋒鎖身,默契無間。
辛良辰抓着佳期的手臂退到一邊,目光看向出現在六羨樓的燕歌城主,神色沉重下來,竟連這位皇室宗親也來了,看來今日之事,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一辰,兩口劍,如此卓越不凡,一招一式,皆是頂峰之能,反觀劍中紅衣,步踏流光,遊走劍影中,劍鋒不沾身,更是震撼在弛人。
燕歌城主神色凝下,好厲害的年輕人,朝天姬,百蕭然兩人竟然試不出其能爲。
“沒有意義的戰鬥,停手吧”
禮讓已過,寧辰腳步停下,手中銀簪定風雲,鏗然一聲劍聲鳴動,兩口劍,兩道影皆被震飛出去。
戰聲止戈,朝天姬,百蕭然退出數步,穩住身形後,都沒有再度出手。
他們清楚,眼前年輕人已經留手,再咄咄相逼,就是他們的不智了。
“在下燕歌城城主,請問閣下高姓大名”燕歌城主走出,正色問道。
“高姓大名不敢當,在下寧辰,見過城主大人”寧辰客氣道。
“呵,英雄出少年,既然有幸相遇,不如去府上一坐”燕歌城主開口邀請道。
“城主過譽械,www
“既然如此,那趙某在府中便靜候寧兄弟前來”
燕歌城主應了一聲,旋即看了一眼身後的一行人,淡淡道,“走了”
話聲落,衆人離去,臨行時看向一旁紅衣年輕人的目光,廄忌憚之色。
燕歌城中何時出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人物,讓人探不到底,恐怕已不輸於東疆那幾位年輕的天驕了。
“郡主,髮簪還你”
寧辰揮手,髮簪飛出,掠向了將要離去的趙靈兒。
趙靈兒徒,展顏一笑,旋即纖手一揮,將髮簪又送了回去。
“留給公子當做紀念了”
漸漸遠去的倩影,留下最後的話語,髮簪入手,格外冰涼。
“寧兄,這位心狠手辣的郡主似乎看上你了”辛大公子走來,笑道。
“呵,看不上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現在的麻煩可是不小”
寧辰將髮簪遞給了一旁的若惜,旋即看着身旁的辛大公子,嘴角微彎道。
辛良辰苦笑一聲,這無緣無故的災禍,來的太過突然,他與趙家很少打交道,更是不曾得罪過這位郡主,今日之事,太過匪夷所思。
寧辰猜出幾分,卻沒有開口,今日現武,是與不是,很快就能見分曉。
辛大公子安排好六羨樓的後續安排,然後,派人將佳期姑娘送回,有條不紊的冷靜心思,着實與一向表出現的紈絝子弟樣子大不相同。
待到一切事宜安頓好,夕陽已將西落,辛大公子面帶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樓邊喝茶邊等待的寧辰,開口道,“寧兄,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算久等,茶水不錯,值得了”
寧辰起身,放下手中茶,下面,將要面對就是辛家真正的主事人了,到別人家做客,不拜訪家主也着實說不過去。
辛大公子帶路,三人動身,朝着辛府走去,今日鬧出這麼大動靜,辛府定然早已得到消息,回去之後,又將是一場不小的熱鬧。
路上無言,辛大公子不知在想什麼,眉心憂慮重重,或是在擔心今日之事產生的後果,自古商不與官鬥,只是趙靈兒欺人太深,想讓也無處可讓。
辛府門口,三人剛踏入府門,一位興快步走來,恭敬一禮,道,“二少爺,家主在後堂設宴,現在就等您一人了”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辛大公子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應道。
消息傳到,興躬身再度行禮,旋即轉身離開。
後堂,辛家之主設宴,坐下十數道身影,全是辛家直系血脈,衆人靜默,心思各異,共同等待一人。
不多時,辛良辰走入堂中,身後,紅衣的年輕人帶着侍女跟隨,頃刻間,成爲衆人的焦點。
“良辰見過父親”辛良辰行禮,恭敬道。
“在下寧辰,見過辛家家主”一旁,寧辰嘴角露出一抹讓人難以理解的笑容,抱拳行禮道。
“貴客駕臨,辛家蓬蓽生輝,良辰,帶貴客入座”座上,辛家之主開口道。
“是”
辛良辰直起身子,帶着寧辰走入左邊的座席中。
辛家席位很是講究,每一個的位置都是固定,辛良辰與其母親的座位,基本已在席位之末,出身的高低,在世家大族,永遠都是難以逾越鴻溝。
兩邊席上前幾位,辛家的幾位長者,辛家長房一系依次而坐,其中,一位面色微白的年輕人格外引人注目,身着淺藍色錦衣,安靜沉凝,少言寡笑,正是辛家長子,辛弘文。
寧辰掃了一眼座上衆人,在辛家家主和辛家長子身上停駐一息後,旋即移開,不再多看。
“良辰,你這四次東域之行,爲辛家的發展,立下不小功勞,可有什麼要求,爲父定當滿足”
座上,辛家之主全然不提今日六羨樓衝突之事,而是將話題轉移到論功行賞一事上,威嚴的容顏上帶過少見的笑容,開口道。
“良辰所做,皆是應該,不敢再提什麼要求”辛良辰起身,恭敬道。
“有功就要賞,你和你母親所居的西軒也該修葺了,這樣吧,老三,你將空置的東華閣讓給良辰母子居住”辛家之主移過目光,平靜道。
座下,一位中年男子聞言,眉頭皺起,卻也不敢違背家主之意,起身道,“全憑大哥安排”
“呵”
席間,寧辰輕笑,如此安排,意味深長啊。
辛良辰欲要推辭,卻被辛家之主擡手製止,道,“不用多說,這是你和你母親應該得的”
“良辰,還不謝過你父親”一旁,一位容顏秀美的柔弱婦人臉上露出喜色,輕聲提醒道。
辛良辰心中一嘆,知道不能再反對,恭敬應道,“多謝父親”
席間氣氛比想象中的要好許多,最起碼明面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各房也相處融洽,沒有明朝暗諷的步步觸心。
每當辛家之主開口相問,寧辰也會客氣地回上幾句,至於真假,就無人知曉了。
席末,辛家之主似乎終於想起今日六羨樓發生的事,簡單詢問後,也沒多說什麼,寬慰了幾句,便無下文。
平常而又融洽的家宴,各人都扮演着自己該爲的角色,在大的利益被觸及前,誰都不會當面翻臉。
月上東天時,宴席結束,各房迴歸,寧辰被安排到了離辛良辰母子所居西軒不遠的客廂中,若惜一如既往陪在一旁,照料自家公子的起居。
“公子,這位辛家之主對辛公子似乎還不錯”若惜一邊收拾房間,一邊隨意說道。
“或許吧”
寧辰從思索中回過神,應道。
若惜聽出自家公子話中有話,不解道,“是若惜看錯了嗎?”
“若惜沒有看錯,是人的面具有太多,若惜心善,所以看到是善良的一面”寧辰回答道。
“公子也是好人,只是公子比若惜聰明,纔會比若惜看到的更多”若惜輕聲道。
“呵”
寧辰笑了笑,終究還是自家的侍女,無論什麼時候都認爲她的公子最好。
燭火跳動,映照出一張嬌媚的容顏,若惜收拾好房間,便回自己房中休息,公子喜歡安靜,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在此打擾。
夜深露重,月下清冷,房間中,燭火照紅衣,微微有些刺眼,夜深人靜時總是讓人的思緒過於清醒,卻也更能體會傷痛。
寧辰起身,推開房門,來到外邊,看着天際的月,眸光閃過一抹感嘆,虎毒尚不食子,人心竟是如此可怕。
或許,他從來都不曾理解這薄涼的人心。
城主府,燕歌城主看着壓在桌上的密信,眸中光芒閃動,沒有想到辛家二公子竟結交了一位如此不凡的年輕強者,看來,在試出其真正的能爲和目的前,這位二公子不能再動。
“父親”趙靈兒走到,恭敬道。
“信送了嗎?”燕歌城主開口道。
“恩,他們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了”趙靈兒回答道。
“靈兒,要做好兩手準備,若是他們派來的人失敗,這個年輕人,便不能再招惹,全力拉攏”燕歌城主緩緩道。
“父親放心,這一次出手之人是蒤羅滅生門的頂級強者紅無淚,不可能失敗”趙靈兒平靜道。
“希望如此”燕歌城主眸子微眯,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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