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城健身俱樂部被當場查封后又過了兩天,樑大俠仍然不見蹤影。
葉誠和葉真真仍然在等待樑弓主動和他們連聯,雖然他們推斷陸輝的傷就是樑弓乾的,可是後來他們私下從其它管道瞭解,陸輝和兩個同車女子都堅稱殺手是個女人。
陸輝就算被殺昏了頭,兩個手下也不可能會弄錯,所以很顯然不是樑弓乾的,那麼倒底是誰幹下的好事?樑弓人又到那裡去了呢?
不過,暫時葉家兄妹沒有辦法騰出手來尋找樑弓,陸輝的事一發,他們倆就成了最大嫌疑人,家裡的長輩第一時間來電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並且將他們禁足,直到查清楚當天單位裡並沒有任何人執行這個任務,而葉家兄妹也沒有聯絡任何人後,才放他們出來。
不管家裡的長輩是怎麼說法,而陸輝的老子是信還不信,總之,葉家兄妹的日子不太好過,手裡調動單位人手的權力也暫時被收回,所以就算想大肆查找樑弓都不可能。
日子同樣不好過的還有城東幫的焦大幫主。
這兩天他槍不離身,四處流動從無固定所在,就連幫裡面大多數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怕得就是樑弓提着刀片子上門討債。
加上師叔伍世心灰意冷,第二天一早不顧他再三請求留在五洋由他奉養,堅持要回到老家渡過餘生,他不得已也只能派人送回去了,好在師叔在臨走之前,仍然聯絡了幾個故舊囑咐他們好生照料焦昆,才讓他的心稍微安定一點。
城東幫如今已在風雨飄搖之中,各式各樣的謠言從公安局大批人手包圍健身俱樂部那天開始,就在五洋市裡到處流傳,不論內容如何,總歸一句就是城東幫這顆大樹即將傾倒。
不管他怎麼闢謠,公安局的行動都看在衆人眼裡,而東城健身俱樂部被查封迄今無法營業,也是不爭的事實,人人都知道今天的城東幫不比從前,就算是明天聽到城東幫被抄的消息,恐怕也沒有人會感到意外。
今天一早,市裡面的擎天一擊,更是把焦昆打得頭昏眼花,不知身在何處。
他苦苦聯絡了兩天卻毫無迴音的五洋市公安局長,經過市委市政府證實已經被雙規,難怪前兩天公安局的行動能夠得到局領導的同意,就因爲焦昆的大保護傘已經不存在了。
市裡同時被雙規的還有幾個局處領導,別人或許不知,但是焦昆清楚這幾個人都跟城東幫關係相當密切,失去了他們,城東幫許多事業馬上會面臨阻礙和刁難。
所以如果說這些人的雙規不是針對城東幫和他的行動,恐怕連三歲小孩子都不相信。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出事,他都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如果能早一點知道,他不僅能做上工作,也不會舉全幫之力去伏擊一個無關緊要的樑弓,這樣看來,他最近的確被樑弓吸引走注意力,而沒有發現一個針對城東幫的大行動正在默默地進行中。
焦昆想到這裡,屁股已經坐不住了,起身在客庁裡來來回回走了半天,就連旁邊的女人看了都十分擔心,卻又不敢發問,最後乾脆避進去裡間,眼不見爲淨。
想了半天,他終於下定決心,拿出手機裝上一隻從未使用過的新卡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接起來。
“喂!我是焦昆。"沉默了好一會,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響起來“焦昆,有什麼事嗎?我不是跟你說沒事不要打電話?”
哼!有沒有事你會不知道?還在這裡給我裝什麼大蒜瓣:“我有沒有事你最清楚,最好我是沒有事。”
那頭又沉默了一會才接口道:“焦昆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的事都是你自己搞出來的。”
“嗤!我搞出來的?你沒份啊?我只是要提醒你,咱們是一條線栓兩隻蚱蜢,我要是出事,你也絶對跑不掉的。”焦昆冷冷的語氣讓對方十分不舒服。
“你是在威脅我?”這個威嚴聲音己經幾近冷酷了。
焦昆卻是全然不怕,對方是什麼德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威脅你又怎麼樣?我可以保證我一旦出事,你肯定前後腳跟我進去,而你的家人絶對見不到隔天的太陽,信不信由你。”
電話裡的喘息聲變得十分沉重而急促,好一會才又平靜下來:“城東幫被盯上了,你的事是上頭派人下來,我也無能爲力,你也知道他們幾個都是我的人,要不是壓力太大,我也不可能放棄他們。”
“上頭?哼!我不相信你會扛不住,你不扛也得扛,不要逼我另想辦法啊!”
“你怎麼在這緊要關頭犯渾咧?該扛的我一定會幫你扛,但是事情很難辦,如果不行,你還是暫避一下吧。”
“幫我扛?是幫我們扛吧?城東幫家大業大,你讓我避到那裡去?老子一走,你們幾個就可以安心把事情全部栽在老子頭上,是吧?我告訴你,別想得太美了,老子絶對不會走,而且老子就算要被打靶,也會把你們幾個全家都拖下水,陪着老子一起下地獄去,你看着辦吧!”
說完,焦昆砰地一聲把手機甩到對面牆上,摔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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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後五十一個小時十七分三十二秒,哥仍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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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後五十一個小時二十一分四十五秒,哥仍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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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後五十一個小時二十七分十一秒,哥仍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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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擦!不數了。”樑弓氣呼呼地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忘了交代一句,剛纔所有他發出的聲音都是女聲!
這是一個五洋市外圍的新建小區,搬進來的住戶還不是很多,所以小區裡到處都是空屋,樑弓兩天前走到這附近就懶得再往前走,乾脆隨便找個空屋就當起新主人來。
雖然沒水沒電,樑弓倒也甘之如飴,畢竟從七歲就在外頭流Lang的他,早就習慣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像這樣有頂有窗,能避風雨的房子對他來說已經是上佳了。
唯一不習慣的就是嘴巴里發出的女人聲音!
因爲沒事可做,他除了睡覺外,就是看着小區對面學校牆上的大掛鐘數時間,一方面消磨時間,一方面也是希望奇蹟出現,能夠吐出正常的聲音,可惜經過五十一個鐘頭他得到的還是隻有失望。
小區外頭有家小飯店,要說是飯店其實是家連招牌都沒有的蒼蠅館子,裡頭就三四張破桌子,十來張東倒西歪的凳子,一對巴蜀來的小夫妻開的,男的掌廚,老婆端菜收錢,小夫妻倆夫唱婦隨度日子。
小店做的菜味正,份量又足,性價比高,樑弓這兩天三餐都在這裡解決。
而現在這個時間,正是到了飯口的時候,照例客人坐得滿滿的,樑弓一進來己經沒有位置,不得己拉過一張板凳坐在爐火前面。
隨意指了麻婆豆腐蓋澆飯,樑弓聽着老闆和其它客人的交談。
“嘿嘿!市公安局那頭狼總算下臺了。”老闆說着說着長嘆了一聲。
“是啊!老子聽到後差點去買兩串十萬響來慶祝慶祝。”
“尼瑪的,看看他把五洋搞成什麼樣子了?當他媽的公安局長不去抓壞人,反而跟城東幫混在一起,我這破店子每個月都要被他們扒掉兩層皮,一整個月辛苦就只夠兩個人吃喝,要不是捨不得這份基業,我早就不想幹了。”
女人在旁邊聽不過了,趕緊過來低聲道:“好啦,你個瓜娃子,別說了,等一下被他們聽到了,咱們還有安逸日子過嗎?”
老闆也覺得自己失言了,不過在客人面前不想落下面子,轉過頭來對着樑弓嘟嚷道:“本來就是這個道理,哥們你說對不對?”
樑弓聽得入神,很自然地就接口道:“是啊,你說得沒錯。”
話才說完,他就楞住了。
這時,他的麻婆豆腐蓋澆飯已經好了,老闆叫了他好幾次,他都沒反應,直到拍了一下他肩,樑弓纔回過神來。
“哥們,想媳婦啊?這麼楞神。"樑弓驀然起身抓住老闆雙肩,大聲道:“老闆你聽得我說話嗎?”
“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得到你說話了。”老闆笑了,這小夥子是得了失心瘋還是咋地?
“那我是男人嗎?”樑弓又問道。
“噗嗤!你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啊?哈哈哈!”逗!這小夥子真是太逗了。
樑弓欣喜若狂,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再次從嘴巴里傳出來,而且這不是幻覺。
“對!哥是男人,哈哈哈!哥又是男人嘍!”樑弓興奮地那還管吃飯?一路大叫跑出店外,一衆人等目瞪口呆。
“哥又是男人嘍……"~~~~~~~~~~~~~~~~~~~~~~~~~~~親們,秋秋明天白天要出差,所以明天中午那章將放到晚上連更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