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邑的雙拳,剎那間包裹着兩團陰森鬼氣。
“嘭!”
一聲悶響,長劍與拳頭相撞。
長劍卻沒有沒入唐邑的拳頭半分,唐邑拳頭的表面皮膚,甚至沒有被劃破出血絲。
在收復莞極城的時候,再一次得到了天雷的洗禮,唐邑的皮膚硬度又硬生生地提升到了一個等級。
只是,沒有及時召喚出神鬼的幫助,單獨以一個地境修者的身體去面對出盡全力的邢人皇,唐邑還是被震開了十餘步方纔停了下來。
“大皇子,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了嗎,未免有點比我想像中差了許多。”
可是,唐邑懂得如同運用神鬼,大神鬼以及鬼氣三者合力戰鬥,已然不懼怕邢人皇的真正實力。
邢人皇的實力在原地踏步,自己的實力在一躍千里,兩者之間,有了比較,可以說是在不相伯仲。
“哼,你有大神鬼與神鬼的輔助,我尚且忌憚你三分,不過,你覺得我會給機會你畫出出大神鬼與神鬼的炫紋嗎?”邢人皇沒有收劍,又是快出刺出了另一劍。
“不,太遲了。”
就在長劍準備刺入唐邑身前的時候,唐邑的身前旋即出現了五道炫紋,四道快速融合出了大神鬼,一道衍生出了神鬼。
唐邑,大神鬼,神鬼瞬間立在邢人皇身前,三者的雙拳同樣包裹着陰森鬼氣。
長劍就差在毫釐之間刺入唐邑,三者一同出拳。
“嘭!”
又是一巨悶響,又是長劍與拳頭相撞。
不同的是,雙方平分秋色,各後退了三步。
“什麼,大神鬼!神鬼!”邢人皇有點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十分懊惱自己的愚鈍。
自己居然忘記了,高級別的炫紋師,可以不需要用輔助就可以直接召喚出炫紋,唐邑就是一個大炫紋師,這點對他毫無難度。
“大意了。”感受到手中傳來的麻痹感,邢人皇不敢大意,之前兩者的比鬥就已經相差無幾,分不出勝負。
即使現在使用全力,也未必拿得下唐邑,而且,還要對付邢盛昌。
唐邑知道邢人皇心中所想,淡然地笑了笑,“大皇子,你放心,皇上不會出手的。”
邢盛昌靜觀其變,確實沒有出手的打算,無論最後誰勝誰負,他都有能力收拾殘局,實力擺在眼前,這點謀反,他還不放在眼內。
唯一讓他忌憚的是,唐邑居然又再一次提升了實力,居然還能夠與邢人皇打成平手。
但是,既然邢人皇與唐邑展開激鬥,他也好坐收漁翁之利,順便剷除唐邑。
唐邑一天不除,他的心裡就總有一條刺。
邢人皇望了望邢盛昌,又望了望唐邑,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劍,淡然道:“我從來都不擔心父親出手,即使父皇的實力再強,他始終只有一人,在這裡,我有數萬人,我誰也不怕。”
話音一落,從大殿外衝入了數不清的士兵,矗立在衆人面前。
邢人皇威脅道:“唐邑,父皇,你們兩個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唐邑不以爲然,“說真的,即使再多人,我都不放在眼裡,我想逃,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不過,皇上,現在已經不再是我跟大皇子的比試了,是大皇子終於動用了真格,去篡奪你的皇位,你是否該先清理這點事呢?”
邢盛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如意算盤,到頭來還是沒有打響。
假如唐邑與邢人皇先是進行一場一對一的比試,他根本不需要動用隱藏的手段就能化解這次大邢國的危機。
“出來吧。”輕輕叫了一聲,大殿上出現了百餘個穿着精緻盔甲的士兵,每個士兵居然都是地境第十二重天的巔峰修爲。
緊接着,大殿外傳來了一道又一道的悲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事?”邢人皇焦急地詢問道。
一個小兵立即回來稟告道:“不好了,大皇子,外面忽然也出現了好多穿着精緻盔甲的士兵,他們的實力很強,我們正在頑強的抵禦。”
“什麼,父皇居然還隱藏着這種勢力?”邢人皇是一臉的茫然,他以爲自己看透了邢盛昌,結果,依舊看不出。
唐邑插話解釋道:“這是保護皇上的影子軍團,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般的蝦兵蟹將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我說得對不對,皇上?”
邢盛昌臉色低沉,冷聲說道:“沒想到唐將軍連我有這支影子軍團的事都知道,真是厲害。”
似乎,殺唐邑,是勢在必行,就連這麼機密的東西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唐邑微微一笑,又解釋道:“皇上,世間上的許多消息都可以用錢買到,這點消息,可是花費我很大的一筆財富呢。”
邢盛昌的嘴角抽了抽,沒有再理會唐邑,淡然地看着叛變的士兵一個又一個倒下。
“該死的,都給我殺。”剎那間,邢人皇彷彿感受了劣勢,人數多,在被以一敵十的情況下,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他開始帶領着一衆叛軍,廝殺起來,企圖殺出一條生路。
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氣,同樣可以捲土重來,因爲,他還有着一個十分高貴的身份,就是孟婆橋的黃字號殺手,牛頭。
“想逃?你陷害我,追殺我,我都沒跟你算,怎麼可能讓你逃。”
就在邢人皇差不多到達到大殿的大門之前,唐邑,大神鬼,神鬼三者一同殺向邢人皇。
六個拳頭如同驟雨一樣,密密麻麻,又相互恰當地配合起來。
邢人皇的劍很快,也一時之間敵不過六隻拳頭的重重阻擊,處在劣勢之下。
“什麼?”邢人皇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剛纔明明可以打成平手,現在居然自己處在拼命抵禦的地步,這唐邑真的是妖怪嗎?
邢盛昌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該死的,我又低估了唐邑的實力了,原來剛纔他沒有盡全力,現在纔是他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一個地境修者,居然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不可留。”
殺唐邑的心思,在邢盛昌的腦海中越積越深,蠢蠢欲動的手已經握起了掛在腰間的佩劍,正準備出鞘。
......
影子軍團的實力實在太過兇悍,數十個呼吸的時間,除了邢人皇,所有叛變者都爲了保住性命,選擇投降。
郭家父子,邢風戈父子,都被利刀架在了脖子上,不再敢輕舉妄動。
邢人皇的劣勢也隨之越發明顯,手中的劍,居然被拳頭轟出了一道道交錯的裂痕,戰敗也只是遲早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墟域第二重天,怎麼可能打不過你這個地境修者?不可能。”
逐漸地,邢人皇承受了好幾拳,被眼前的事實震撼的心緒,心亂了,急了,長劍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連使用最強大的皇室劍招都變得十分平庸。
“沖天破!給我出死。”
一聲大喝,邢人皇是強行讓劍氣覆蓋了全身,向唐邑衝刺。
“哼,找死。”
唐邑,大神鬼,神鬼,六拳齊出,一同打在劍尖上。
“鐺!”
“鐺!”
“鐺!”
“鐺!”
......
邢人皇的長劍斷裂,隨即中了數十拳,像炮彈一般,飛射出數十步遠。
邢人皇敗!敗得非常徹底,整個人披頭散髮,萎靡不振,嘴角邊不斷吐出大口大口鮮血,還不停地重複着這個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敗的,不可能的......”
所有人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個事實,都出現了一幕驚訝的表情。
“怎麼可能,唐邑居然打敗了大皇子?”郭旅驚愕道。
“唐邑怎麼可能這麼強?居然強到這種地步。”郭東臨知道唐邑很強,但是,唐邑的實力又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唐邑的認知。
“唐邑,到底是人還是怪物?”邢風戈頭皮是一陣發麻,想起之前還信誓旦旦要處置唐邑,居然是那麼的可笑。
......
唐邑沒有理會衆人,開始逐步走近邢人皇,冷聲道:“邢人皇,這是你咎由自取的,爲了郡主安全,我本來是想殺了你的,不過,你是郡主的侄子,我不能殺你,也只好廢了你的修爲。”
唐邑,大神鬼,神鬼再度出拳。
“大皇子由不得你來教訓。”
就在唐邑,大神鬼,神鬼三者的拳頭臨近邢人皇之際,邢盛昌順勢出劍,長劍向唐邑射出。
“終於肯出手了。”
唐邑是時時刻刻警惕着邢盛昌,所以,前進的拳頭瞬間做出了迴應,放棄了攻擊邢人皇,全力抵禦長劍。
“嘭!”
一聲悶響,唐邑,大神鬼,神鬼與長劍相撞,被強行推遠了一小段距離方纔停止下來。
邢盛昌站起來,順手從地上拾起了另一把長劍,劍指唐邑,冷聲道:“唐將軍,怎樣處置大皇子是我的事,你越界了,越界可不好,可要承擔想對的後果的。”
唐邑冷冷一笑,不再做着對邢盛昌的虛假恭維,直接鄙視道:“邢盛昌,你想殺我就出手吧,別說得那麼動聽,我知道,你已經等這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等了好久,你也不需要假惺惺了,否則,你以後要找殺我的理由可更難了。”
邢盛昌又是滿嘴的仁義道德,“唐將軍,我確實是想殺你,不過,不是因爲我要找什麼藉口,而是,你剛纔想廢大皇子的事以及你直呼本皇的姓名,都是死罪,我殺你,天下沒有人敢有爭議。”
唐邑直接笑出了聲,“邢盛昌,別再爲自己的理由找理由了,你想殺我這個事實,在朝廷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你是害怕我控制大邢國的經濟,害怕我功高蓋主,這就是個最好的時機,我相信你不會錯過,因爲,你是那麼的虛僞。”
邢盛昌沒有動怒,語氣不屑道:“好像說得自己知曉所有事似的,唐邑,你太自大了。”
唐邑迴應道:“是不是自大,我不知道,不過,你邢盛昌的那些小動作,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邊境三城已然被收復,耶律紹顏已除,大食國沒有更好的統軍,內鬼也被清理,第四城不需要我領兵,也一樣可以手到拿來,你沒理由再留下我繼續擴大戰果,否則,到了功可以抵過的時候,你想殺也不可能動手了,我說得對嗎?”
邢盛昌的臉色陰沉下來,握着劍的手臂,青筋盡顯。
“唐邑,你這是在污衊朕,你已經可以去死了。”
終於,邢盛昌話不多話,長劍上已凝聚出劍氣,出力一刺。
“沖天破,第二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