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都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連綿不絕的,本來隸屬於夏天的是雷陣雨,但是自從那天的雷陣雨之後,便開啓了先河一般的,老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不斷的感覺了,寢室裡面的被褥也有些潮潤無比的感覺了,白菲倒是習慣,畢竟自己家從小的環境不好,被褥也總是潮潤的感覺。可是季夢妮,伏媛愛等人的卻是怨聲載道了。
薛思雅今天唯獨地沒有從事着這些天特有的生活方式,那就是沒有從事她的編織毛衣圍巾之類的女性專利從事的活動了,而是開始更進階地表達着自己女性化的一面。
季夢妮,薛思雅和神人一般的鐘犖箋居然在開始瞎侃起來,難得聚到一起般的七嘴八舌着,你一言我一語的,薛思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了女人特有的品性習慣,指指點點的樣子真有些“指點江山”的韻味,以前從來不談星座話題的她,現在對於這些速配緣分的話題倒是深信不疑了。
白菲也想聽聽這些作怪的妖蛾子究竟是要說出個什麼牛頭馬面來,特別是季夢妮也是難得的女人味興致勃勃的一面,愛情裡面的各人總是這般的滋潤,無論是臉色上,還是精神上。
“你們知道嗎?這AB型血型的人和O型血的人生的小孩絕對不會是AB型血的……”鍾犖箋不知道是在哪本小說裡面,或者是在哪個片段裡面頓悟了,嘴裡面突然間地噴射出來這麼一句。
季夢妮立馬地配合,倒是薛思雅畢竟算是才加入八卦圈子,因此不算是很熟悉這些七嘴八舌的脈絡線,因此聽得非常的認真,白菲覺得這女生一旦八卦起來,平日裡即便是期末考試到了,爲了不掛科必須得努力學習的勁頭也難及。
白菲想到了那個中山大學阿姨的陌生電話,然後翻出來撥了出去,老半天也沒有得到迴應。全是無人接聽。
晚上就是化學院學生會的年末總結大會,因爲這學期馬上面臨着高考閱卷的放假工作,而且那個兩週的小假結束後學生們回來就呆上兩週左右,一週複習,一週考試周,因此年末總結大會便得提前進行。
恍然間白菲覺得這學期果真的是過得極快的,好像沒發生什麼事情就結束了,但是仔細想來確實又實在地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滿滿當當的。
走在去學生會會議廳的路上,白菲接到了陳映宏的電話,又是無聊的一堆說辭,不過聽起來也不覺得煩,反而有些小溫馨的感覺,陳映宏像是彙報工作一般地係數羅列着自己的新突破,其中白菲聽到了要點,關於“人像移植的一點”。
“人的頭像移植嘛,本來很簡單的啊,但是那個老師反覆地讓我教她,都學不會,真的是非常的笨拙啊。而且你們C師大的老師們真的可謂是奇葩輩出啊!”陳映宏在電話裡面怨聲載道着,白菲當做是聽笑話,心想着今晚可是要看更大的笑話了。
依舊是那間被佈置得一塵不染的辦公室,座次的擺設羅列依舊如昔的等級森嚴。
因爲化學院是C師大最大的學院,因此召開年終評估會議時,各個學院的領導以及校級領導都會前來觀摩或者指導工作之類的。所以今天的桌椅陳設佈置的格局更是分外的講究了起來,爲了避免錯誤,張紫嫣還專門製作了印製有每個領導名字的名片卡,並且還在塑料廠定做了一批名片夾放的塑料三角臺,據傳是自費性質的,想來是爲了邀功吧。
裡面早坐滿了人,胡芸和楊雪梅也是早早地就坐好了,兩人應該是事先約定好了的,全部着了職業女式正裝,還有個小領結在衣襟結束時纏繞着,和白襯衣的耀眼亮色調相映生輝。
胡芸主動地和楊雪梅打起了招呼,一派和樂融融的感覺。周圍團坐過來幾個女老師,應該是平日裡熟識的人吧,現在坐在一塊兒,好像也是有說不完的話題,七嘴八舌的,楊雪梅發現胡芸的頭頂上有一枚小紙屑,然後伸手去胡芸的頭頂上摘了下來,在場的人都繼續談笑風生,好像剛纔那一幕完全沒有發生過,只有胡芸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她本來就不善於隱藏自己的神情。
白菲仔細留心了,那些大領導級別的人物進場的時間大抵是晚點的,不過能夠在踩點之前到來,也許是爲了保留了一份清高在那裡吧,白菲對此非常的不懈,不過除了不懈,還有更多的不解,比如現在自己看到的一幕驚況。
安排的迎賓接待員是尤勇,今天也是正裝收整,頭髮還特意收起了額前的碎髮,用髮膠之類的東西整理得一絲不苟,全部梳向天靈蓋上,服服帖帖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由此而感到他的本來就大臉盤的相貌如今地更發顯得特立獨行,鶴立雞羣了。
白菲不無嘲諷地搜刮着一切的詞彙來描述尤勇,主要是自己看不慣他的動作,只要是每進來一位領導,都可以看到他彎腰駝背地隻手負背,另一隻手給領導比劃着引路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是極爲的燦爛奪目,如同綻放的春花一般絢爛。
白菲不由得望向窗外枝繁葉茂的花叢,因爲是入夏了,也枯敗了不少,百花爭豔也終究是挨不過百日凋零的悽慘。
差不多到齊了,會場上主持司儀開始宣佈注意事項,包括了“關掉手機或者調成靜音震動”這一條,白菲才驚覺自己手機還是“響鈴”狀態,因此立馬地關機,突然看到屏幕上紋絲不動地躺着一條提示語:短信一條。
竟然是“中山大學”那個阿姨發送過來的訊息:我有一件緊要的事情想問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面談會比較好。
白菲想到廣州距離四川是很遠的,面談是非常不現實的事情,是自己過去還是她過來呢,想來都是非常不方便的,而且這件事情跟自己的關係又不是很大,不過是聯繫到了思雅的緣故,當然更有可能是烏龍事件也不一定。
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事件整個的來龍去脈告訴給思雅聽,白菲想來既然那位阿姨沒有直接把紙條塞給思雅,而是塞給自己,那證明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當然能詐騙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小的,因爲上次自己一行人去水墨的墓園的時候,一直形影不離的那個人就是掃地那位中山大學的阿姨,她沒理由那麼一直跟着,看來她是在打量思雅的形貌,連思雅的耳朵後面的小絨毛很深都知道。
白菲確實自己也小心地看到了,思雅耳根上的絨毛確實是很長的,那位阿姨說的沒假,要是她是爲了詐騙自己什麼的話,直接講到跟自己關聯的東西豈不是更好,想到這個層面,白菲立馬地回覆了短信:我再想想!
會議廳內開始了官腔的說辭,整個廳內內的循環流轉。胡芸半閉着眼睛,很享受這個過程一般,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驚懼,看來她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