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擠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居然看見的是一幅難以置信的畫面,平日裡面溫文爾雅的曽琬然居然把大腿擡在了桌子上面,自己着實是驚訝萬分的,不過還是瞬間換轉了情緒,原因是因爲看見了她的腿上面有一大塊的疤痕在熠熠生輝,看來是新生的疤痕在上面的情況,楚楚動人的猩紅色叫人生了憐憫出來,並且同時滋生出來的是有點噁心的感覺。
疤痕的地方還在突突地冒着血跡斑斑的,照白菲的角度看來是清楚地知道的那一定是因爲的燙傷造成的狀況,而不是普通的去開水房打開水,回寢室時意外開水瓶子爆炸之類的開水的燙傷,似乎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屬於古代那種的通見的烙鐵之類的東西燙傷的,看來是人爲的,因爲從她臉上不易察覺的絲毫的變動感上面看出來的,白菲突然覺得這一點上,自己是和薛思雅很相像了。
其實也是不難判斷的,被開水類燙傷以及被金屬器具巨熱燙傷的程度完全是不一樣的,當然還有高科技一點的就是化學藥品的藥理反應燙傷,這三類燙傷在皮膚上面的表現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只有做化學方面的人才有可能慧眼分辨得出來吧。
這間辦公室是公有的,屬於自己和曾婉然隸屬的編輯部以及藍婧的拓展部,說來是空間資源有限,實際上是其他重要的部門(應酬上級比較重要的部門)就會得到大型的豪華會議室啊,辦公室之類的,以免上級領導視察的時候撐不住場面,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小的部門,出鏡率不高的部門,就只能委屈在這些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卻還被硬性冠以“歷練意志力”這等好聽的名聲的地方。
官腔無時不在,艱苦實實在在。
而白菲覺得再怎麼着的曽琬然要塗抹燙傷藥也是不至於在辦公室公然把腿放在辦公桌上,這樣也太令場面尷尬了。
白菲慌了神,畢竟是沒經驗的,便隨後視線移到一旁的藍婧的臉上——烏雲密佈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默默地坐下,一聲也不敢吭。
不知道自己和曽琬然纔來到這個部門,怎麼突然間的,她和藍婧竟然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以前周劍韜離開的時候就是千叮呤萬囑咐的,讓自己和曾婉然不要在敏感事件上沾染上是非,不然就會淪落進是是非非的圈套裡面去。
雖然是不明就裡的,不過從側面還是可以輕易地看出來這曽琬然的城府不深,畢竟藍婧是傳統意義上的上級領導,雖然兩個部門都是相對的冷門了些,說話的嗓門不大,發言權很少,但是在以後的投票選舉什麼的中,還是會起到作用,說不定還是關鍵性的作用,想到這裡,白菲就覺得曾婉然這個人簡直是頭點愚鈍的感覺了,多開罪一個人,就是多給自己埋下了一個**。
並且說她蠢,還真是笨到家了,即便是不滿藍婧,這種示敵行爲也是非常的明顯和頂撞了,這樣的昭然若揭,甚至是有點挑釁的感覺了。
這時候,好在曾婉然見自白菲進來後也是非常聰明地就把腿從桌子上面撤了下來,想必也是不想讓白菲爲難地處在尷尬的境遇上,這一點,白菲還算比較欣慰的,心裡面突然地冒出來一句關於她親口告訴自己的信息,那就是她和景則是老鄉這件事情,思緒還沒有開始蔓延,轉瞬便被藍婧的談話打斷了。
非常的淡定從容,只聽藍婧有條不紊並且不失生動地開始了她的故事。面部表情也是張弛有度,完全不像是剛纔那樣的氣惱的模樣,看來要麼是城府深沉,或者毫不在這些。要麼便是在學生會呆的久了,不對這些事情感冒了,想來也許是後面這種情況。因爲她現在的話題裡面全部是關於學生會司空見慣的情形,也就是她的分析。
“我看剛纔走廊的那兩位根本就不應該爭吵,上下之分竟然這樣的不明確,不是我神經質,把屁大個所謂的官銜,所謂的社會化的上下級看得重要。但是剛纔李仞量和張紫嫣爭吵就是李仞量的不對了,李仞量畢竟是意義上的下級,那麼就應該做到服從指令。”藍婧第一句話平平淡淡地出來了,白菲心想難怪李仞量上次會來給周劍韜送資料,原來她也是學生會的。
當然她上次也是聽到了周劍韜的“蜘蛛絲”的事情,因此想到了那招對付自己的計謀,當然從側面也容易看出李仞量對自己的習性路線非常的瞭解。想到她就不免地想到他,白菲儘量避開這層思緒。
藍婧繼續道,“還有,撇開這方面不說,白菲你不知道的是,她們爭吵事情已久,而這一次的原因是因爲李仞量好不容易申請到入黨積極分子的名額,在最後的仲裁決議的時候,讓大家投票,全部是通過,就張紫嫣一個否決票,你想啊,入黨這件事情非常的嚴肅,況且張紫嫣的否決有理有據,因此李仞量便白白流失掉了機會。所以說啊,不要得罪別人,特別是上級,即便是你自己覺得自己了不起,洋洋得意過了頭,也要謙卑地低下頭來,不要鋒芒太露了,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藍婧這番話說得連貫,完全是一氣呵成的陣勢,表面上看上去藍婧是對自己說的,其實白菲已經明白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加重,顯然是讓曾婉然聽得真切,直接性地正中紅心,“你想想,上級要陰你……那是輕而易舉。”
有意無意間的,白菲的感覺到曽琬然的一個輕微的顫抖有點迫在眉睫的感覺,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自己也突然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因爲在表象上,曽琬然給自己的感覺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模樣和姿態,但是現在這樣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已經是讓自己知道她的目標既定方向絕對不是簡單的,小小的就侷限在一個院級的編輯部門這樣的。那麼她剛纔那麼明顯的挑釁的動作難道是故意顯出“神經大條”的脾性,而讓人疏於防範,進而達到自己的目標,想到這個層面,白菲就感到非常的恐懼,這些人的沉浮到底有多深?
當然,自己的願望也不是這樣的小地侷限在院級小部門裡,如此這般的說來的話,自己真的是遇到非常的勁敵了,想來真的是這個樣子的,畢竟不僅僅是自己的上級之類的可以陰自己,身邊的人何嘗不是個個在算計着,有愛的在算計着更加充盈的情愛,無心情愛的在算計着怎麼得到更多的小權利,小福利。自己未能脫俗……
看着身邊已經面目表情平靜的曾婉然和藍婧,白菲深深地沉了下思緒。
白菲還是有點不明白,爲了使自己以後的彎路少一點,因此還是在曽琬然離開後,虛心地向藍婧“請教”,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乘火打劫般地在這小挑釁中把藍婧拉到自己的陣地,現在白菲是非常的明白這些關係上面的利害關係的,因爲以前自己就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季夢妮搶先地籠絡了人心,導致了自己即便是步步爲營還是會猝不及防地被算計,當真不主動出擊真的是防不勝防的。猝不及防的下場就是防不勝防。
藍婧左顧右盼之後,還特意上前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這纔回來告訴白菲,“你以爲真的張紫嫣一票就可以否決啊?纔不是呢,而是這李仞量在大家心中的名聲都不好,我告訴你,當然我也是聽說……”藍婧的眼睛裡面露出來曖昧的光澤,有點像是鮑蕾蕾以前告訴自己關於哪個和哪個的桃色緋聞的時候慣用的表情,看來接下來是一陣的八卦開始了,白菲有點吃不消這個,本來還在後悔留下來中,但是突然的藍婧的口中冒出了那幾個字,讓自己多少有點再一次的猝不及防。
“你知不知道文學院的金胥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