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顧曼兒拳頭要捱到自己臉的時候,忽地,她像是受驚的蛇一樣縮了回去,然後她的手背爆開了血花。
來的太突然,不由得的讓顧曼兒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手背並不是很疼啊,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是被人用槍打中了嗎?
她忘記了一點,痛到極致,會麻痹人的感知,反而感覺不到痛。
顧曼兒看着周圍人焦急的目光,心中害怕到極點,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心中吶喊着,猛的回頭,正好看到追過來的許文,他害怕擔心的眼神終於讓顧曼兒堅信,自己被人打中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殺我……顧曼兒快要瘋掉了,目光呆滯的盯着手背一枚銀光閃閃的硬幣,它深深陷入肉裡,鮮血從破開的口子洶涌流出。
“小曼,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啊……”許文連忙跑上來幫她撐傘,一邊詢問着一邊安撫她額頭,示意不要害怕。
許文目光忽地落在蘇三身上,她正茫然的站在原地,手背也有傷,看樣子是打過一架了。顧曼兒出了半點差池,自己一家人都不會好過的,與其找不到兇手讓自己捱罵,還不如現在就栽贓一個替自己扛着!
許文把目標定在了蘇三身上,拍拍顧曼兒肩膀,慢慢站起來,一副傷心的模樣問:“你到底對小曼做了什麼?”
“我……我……”
“你說啊!”許文一聲怒吼,嚇的本來就神志不清的蘇三更加說不出話了。
“你要我說什麼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蘇三嚇的快要哭出來,自己分明什麼都沒做,顧曼兒被飛來的硬幣打中,這能怪誰呢?
就在這邊鬧的不可開交,學校保安也介入了,準備報警的時候,魯文鵬拿了傘,慢慢從車上下來。他出了校門就沒離開,因爲剛纔老教授打來電話,說下這麼大雨,他沒有帶傘,讓魯文鵬載他一程,所以魯文鵬便在門口等着老教授處理完事情再進去接他。而他現在就算不怎麼注意,周圍的一切情況也會自然的落入耳中。當看到是蘇三和人起衝突的時候,自然要幫她一下了。
此時他走到蘇三身邊,把雨傘塞到她手中,蘇三猛的回過神來,發現是魯文鵬後,激動的握住他手,“文鵬,我……我好像闖禍了……”
魯文鵬指向顧曼兒,“你是指她被打傷的事?”
不知道爲什麼,許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魯文鵬這小子今天真是陰魂不散啊,老是和自己做對!
“這肯定是蘇三用了什麼手段才把小曼打傷的,雖然她做的很隱秘,沒人發現,但只有她纔有那個動機,她纔有機會辦到!”許文情緒依舊很激動。
魯文鵬上前拍拍他肩膀,“許老師,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哪隻眼睛看到蘇老師打傷你老婆了?反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你老婆先出手打蘇老師的。”
許文哼了聲,“這還需要證據嗎?小曼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據!”
魯文鵬搖搖頭,忽然抓住顧曼兒手腕,並在她手肘彎處點了下,
血流立刻止住了許多。只是教訓一下她,可沒想讓她就這樣掛掉,或者失血昏迷。那樣事情就鬧的有點過了……
許文正要發作,魯文鵬連忙伸手打住,“我是給你老婆止血,你作爲她老公,不第一時間送醫院,而讓病人在這裡繼續流着血,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許文沒再說話,剛纔他也是一時激動忘記了送醫院,幸好魯文鵬出手止血,不然顧曼兒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是要負一部分責的。
蘇三顫巍巍走上去,幫魯文鵬打傘,並問:“文鵬,她到底怎麼樣了?至於是誰的責任不重要,你先幫她治好吧。”
魯文鵬點點頭,然後捏住顧曼兒手,她現在差不多嚇傻了,處於任人擺佈的狀態。“吶,大家看這傷口,是平着切進來的,而且力道十足,方向則是在兩點鐘方向。之前蘇老師站在九點鐘方向,先不說她有沒有這樣強的力道,就算她有,那她扔出來的硬幣總不可能在半空中轉彎吧?”
“說的也是啊。”
“而且剛纔我根本沒看到這位老師出手,難道她會異能,可以憑空轉移物體?不可能嘛!”
“許老師,你怎麼看?”魯文鵬笑呵呵問道。
許文皺皺眉頭,反問道:“那又會是誰打傷小曼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這件事不可能是蘇老師乾的就對了,要是你非要誣賴她的話,我也沒辦法。誰叫你老爸是市委的人,誰叫你未來岳父是市……”還沒說完,許文趕緊瞪住魯文鵬,示意他不要再多說話!
許文的一些資料,在見到顧曼兒的時候,魯文鵬就吩咐小七調查了。現在當然瞭如指掌。
這時,許文的電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連忙躲到一邊接聽,“顧叔叔,小曼這邊有點事耽誤了,要過一會纔回來。放心,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呃,對了,我爸爸說好久沒見到小曼了,今晚上想讓她過去吃個飯,您看要不然我明天把她送回來?”
不用說,打電話的是顧曼兒的爸爸,也就是現任玉市的市長。許文可不敢把顧曼兒受傷的事情告訴他,不然自己就完蛋了!
“小曼……她不方便接電話。”許文唯唯諾諾的說着。
“有什麼不方便的,讓她接!我感覺你小子今天說話不對勁,有事瞞着我!”老遠就能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呵斥聲。可見對方發了多大的火。
顧豐年對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當個寶一樣寵着,可以說寵愛的有點過分了,要是說一天見不到顧曼兒,他就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顧豐年越是在乎他女兒,許文就越心慌,最後又被呵斥了一頓,才顫抖着把電話遞到顧曼兒耳邊,輕聲說:“你爸爸的電話,你知道該怎麼說吧?”他的語氣中帶着十足的懇求,真心希望這個丫頭能懂得自己的意思,把這件事瞞下來,不然鐵定會遭殃許多人!
可事情並沒有朝他想象的那個方向發展,顧曼兒一聽到爸爸的聲音,頓時自己感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心中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大哭着說:“
爸爸,有人欺負我,有人把我手打出血了,還有人踢我,嗚嗚……你快來救我啊,我怕!”
又聊了兩句,顧曼兒吸吸鼻水說:“嗯,我在玉市醫大,你快過來接我!來晚了可能就再見不到我了。”顧曼兒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一枚硬幣就能像子彈一樣厲害,如果那人躲在暗處真的想要殺自己的話,自己絕對逃不掉的。
魯文鵬揉了揉額頭,然後沒再管他們,拉着蘇三就往外走。但許文立刻上前攔住,“你們不能走!”他的下半句是,不然這個黑鍋誰來背?
“我們爲什麼不能走,你老婆的傷絕對不是蘇老師造成的,她有什麼不能走的?而我就更可以走了,難道你實在找不到兇手,就把這件事賴到我頭上。那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路過幫忙的,不然你老婆現在還在流血呢……”
許文咬着下脣,最後眉梢一挑,說:“你們是證人,要留下來幫忙作證。這有利於今後調查取證。”
“證人?在場這麼多證人,他們留下來就可以了,我們還有事。何況蘇老師衣服還是溼的呢,萬一着涼了就不好了。”魯文鵬這話無形中刺傷了顧曼兒,蘇三隻是着涼這樣小兒科的事就有人幫她着想,而自己呢,差點死了都沒人怎麼理會自己!
要不是剛纔自己和爸爸通了電話,許文肯定會瞞着,說不定會一輩子瞞下去,不讓我爸爸知道,不讓我爸爸幫我出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在幫那個女人掩護,還是說怕我爸爸把氣撒到他身上?
我是你老婆啊,你就不應該多爲我着想一下嗎?
顧曼兒已經沒力氣去爲這樣的事情哭,她只想顧豐年早點來把自己接回去,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由於許文再三阻攔,魯文鵬幾次舉起拳頭,他都不讓開,最後只好留下來了。其實留不留下來都一樣的,因爲自己同樣有辦法對付顧豐年。
十多分鐘之後,先到現場的是警方,他們接到玉市最高長官的命令,前來抓捕犯人,保護受害者的。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警官看到顧曼兒後,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這位大小姐他以前見過,現在全身溼答答,臉花花,手似乎還受傷了。
於是趕緊上前把自己的警服脫下來披在顧曼兒身上,並示意全部人讓開。等把顧曼兒接上警車,他小心翼翼問:“顧小姐,您沒事……吧?”
顧曼兒瞪着他,“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還不快給我叫醫生?”
“醫生早就叫了,現在正在路上。這個……您能給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武卓看着她手上的傷,簡直不敢想象,要是這硬幣紮在自己肉裡,相比早就痛暈過去了吧。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不應該你們警察去調查的嗎?你還好意思來問我,真不知道養你們來幹嘛的……”顧曼兒現在漸漸恢復常態,刁蠻的性格又暴露了出來。
武卓笑着點頭,“確實應該我們去調查,但您要配合我們才行啊,這樣也能快點找到兇手爲你解恨嘛。”他說的是解恨,並不是說討回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