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列日涅夫定下了大政方略,具體的事情自然有具體的部門解決,中東戰爭找國防部,海外行動找克格勃,打嘴炮那是外交部的事情。
正好烏斯季諾夫、安德羅波夫、葛羅米柯都在,他們自然會解決這個問題。
福爾採娃從克林姆林宮下班,把會議的全過程告知了自己的好大兒,然後鄭重的叮囑道,“阿廖沙,你不許出國。美洲是美國人的後院,況且你應該在國內從客觀的角度,觀察一下國際局勢的演變,而不是去做某一個具體事務。”
阿列克謝耶夫答應了下來,想了一下然後道,“我要挑選一批信得過的人,前往智利和古巴,在不驚動原班人馬的情況下秘密活動。我明白,每一件事都很重要。”
“可以,但你答應我了,不出國,我的好兒子。”福爾採娃鬆了一口氣,像是印尼那種大力出奇跡的事情不會發生過第二次,她也不能接受第二次。
歸根究底,印尼共雖然並非完美,但當時還是印尼的三大勢力之一,好對付的話印尼軍方就直接動手了,根本不會相安無事這麼多年。
至於阿連德?他其實是一個社會黨人,政治光譜上其實和第二國際的那些人一樣,只不過美洲的情況特殊,因爲古巴的變色,美國明顯對美洲的社會黨都無法容忍了,哪怕和共產主義沾點邊都疑神疑鬼。
這種高壓的對待,自然造成了拉美的社會黨人和其他左翼被壓縮的越發接近。
那完全是美國自己的問題,像是歐洲這邊第二國際的社會黨人,就和其他左翼黨派涇渭分明,絲毫沒有接近的跡象。
本質上拉美的黨派,是因爲美國的疑神疑鬼所施加的高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根源就在於古巴的變故,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拉美這個美國的後院,阿連德的基礎可沒有這麼牢固,雖然在克林姆林宮的會議上,所有人都同意要在拉美和美國較量較量,但到底怎麼較量,一個大政方針的會議還是沒談出來具體的事情。
“我知道風險很大,我只是做我該做的。”阿里克謝耶夫向文化沙皇保證,不會偷偷跑到美洲去,但他要做自己的分內之事。
第二天天亮,阿里克謝耶夫就坐上火車離開莫斯科,前往下諾夫哥羅德州契卡洛夫斯克,然後在契卡洛夫斯克上車,一直行駛一百公里,在到達臨近蘇維埃哈薩克共和國的一座小城停下,普拉基那亞是這座小城的名字,不用於蘇聯其他城市,這座城市是以拉丁語爲母語。
小城西北部是法語、北部是西班牙、東北部是意大利、南部地區則是拉美國家,巴西、墨西哥、阿根廷等國。
進入普拉基那亞之前,已經有身着軍裝的肅反工作者出現,檢查了證件之後敬軍禮返還了證件,“阿列克謝耶夫上校,歡迎你來到普拉基那亞。”
“我們需要一批人前往拉美。”阿里克謝耶夫簡單通報了一下就可以了,至於具體去拉美哪裡,那無可奉告。
普拉基那亞其實和加茨拿的作用相似,創造一個環境讓這裡的受訓特工接受,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無縫銜接。
蘇聯有不止一座這樣的城市,因爲語言和文化分別建立在不同的地點,這座靠近裡海的城市,模仿的是拉美的文化。
阿里克謝耶夫認爲應該是模仿的墨西哥環境,真饃坊美洲的熱帶雨林,蘇聯實在沒這樣的地方。
阿里克謝耶夫有自己的事,其他人有其他人的事情,蘇聯的最高領導層有一件事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可以以阿拉伯聯盟會議爲錨,看看阿拉伯聯盟會議到底能談出來什麼,然後確定中東的局勢變化,至於支持北越南下給美國難堪,操作古巴的偷渡,那都是進行策應。
這一次會議還是有結果的,就是以古巴和北越作爲策應,以拉美和中東作爲主戰場。葛羅米柯已經派遣外交官去了河內和哈瓦那。
艾倫威爾遜要是知道,選定的策應是越南和古巴,肯定會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既視感,好像未來幾年越南和古巴就是被拎出來抨擊,蘇聯是霸權主義,這兩個國家是蘇聯霸權之下的小霸。
無上權威自然是不知道,蘇聯那邊已經開了一場全球進攻標誌性戰略轉變的會議,不知道也沒關係,都在他的腦子裡。不需要正式轉變是哪一天,大概就按照這個戰略進行調整就行了。
此時的他剛剛看了關於抨擊印度沒收外資企業進行國有化的公文,覺得言辭還是激烈了一點,讓威克用更多的中性詞來代替,看了之後不想看第二遍,下場除了擦屁股之外沒有第二種的那種措辭。
“我們必須要強調一點,印度是一個大國,對於這樣的大國,我們就算是不尊重也不要表現出來。”艾倫威爾遜表達着一直以來的鴿派立場,多強調一下具體的事務,“比如在遭到阿拉伯國家石油禁運的時候,英國是怎麼幫忙的。”
印度當然是一個大國,像是印度這種體量的國家,可以有具體的侮辱行爲,但絕對不能把侮辱的事實大肆宣揚。
所以孟加拉英軍的介入,是拉赫曼的請求下才這麼做的,並且已經和印度說好了,一旦孟加拉國局勢平穩,英軍就會撤離。
“秘書長,你竟然是一個親印派?”威克的表情彷彿看到了外星人,白廳的各種印度段子,不就是無上權威這裡傳出來的麼?
“我絕不反對親印派這個概括。”艾倫威爾遜連細微表情變化都沒有,彷彿沐浴聖光般的開口,“每每想起印度光輝燦爛的歷史,悠久的文明,無不令人心馳神往,沒事多誇誇他們沒錯,如果印度人還不滿,那是誇的不夠。”
就比如你說印度文明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文明之一,如果印度人說你說錯了,那就把之一去掉,謙虛這個詞?在印度是不存在的。
“當談及印度那光輝燦爛的歷史之時,哪怕是衣不遮體的達利特,也會驕傲的挺起胸膛。”
威克經過了無上權威的思想在教育,挺直腰板投入到了修改工作當中,把沒收英國企業資本的事和肯尼迪石油管道的事情掛鉤。
如果要是印度還是不爲所動,那英國就沒辦法了,白廳反正是已經盡力了,前殖民地軟硬不吃他也沒辦法。
“不知道到哪步了。”艾倫威爾遜不由得想起來了,今年極爲熱鬧的幾個熱點,兩個超級大國爭鬥不是不可以,當然可以,離歐洲遠一點爭鬥。
亞非拉廣闊的天地,不夠美蘇做戰場麼?在歐洲對峙是很蠢的事,歐洲國家空有工業實力,但是卻沒有原材料產地。
要是蘇聯和美國任意一方在其他領域取得勝利,歐洲自然會選擇投降或者站在勝利者一邊。
投降絕對不是不可能的,在美國從越南戰爭栽一個大跟頭之後,冷戰自由世界可能贏不了,或者乾脆可能是輸的那一方,現在已經不是絕對不是不能討論的禁忌。
當然艾倫威爾遜是絕對沒有投降的想法,要知道自由世界還沒把壓箱底的絕學七傷拳拿出來呢。
里根時期印鈔加轉移產能,爆發出來的經濟活力是巨大的,也難怪蘇聯面對這樣的浪潮產生了動搖。
“算了!”艾倫威爾遜愣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事情辦好,“馬金斯,制定一個對也門的軍事計劃。制定計劃不一定實行。防患於未然。”
他想起來了,歷史上的美蘇地中海對峙,這是一場比孟加拉灣對峙更大的軍事對峙,就是在中東戰爭期間?要是美國非要拉着英國一起上呢?皇家海軍現在還有地中海艦隊呢。
要知道英國是不願意得罪阿拉伯國家的,如果非要得罪,還選來選去也門比較合適。
也門現在落入了起源地在埃及的自由軍官組織手中,挑也門作爲磨刀石,至少埃及王國是樂見其成的,這是階級屬性的問題。
到時候把地中海艦隊的分散出來一支航母戰鬥羣放在亞歷山大港,遙遙的爲美國海軍加油打氣,其他主力艦放在亞丁外海就行了。
在無上權威爲英國置身事外,至少別摻和的太多殫精竭慮之時,讓尼克松焦頭爛額的水門事件又有了新進展,調查委員會又掌握了一個新的情況,尼克松從一九七一年年初開始,下令在白宮辦公室安裝竊聽裝置,以便記錄與手下的談話和電話內容。
於是調查委員會前往白宮調查。詢問是否知道白宮內部有個錄音系統。被詢問的白宮工作人員承認有這麼一個錄音系統。於是,尼克松在白宮的秘密錄音系統,就曝光了。
得知了這個情況,委員會要求尼克松提供這些錄音和資料。被司法部任命的特別檢察官考克斯得知白宮內部有秘密錄音系統,在調查委員會的支持下向總統發了傳票,索取錄音帶。
在尼克松焦頭爛額的時候,葛羅米柯派出的外交官,已經在哈瓦那見到了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談及瞭如何報復美國煽動古巴人民逃離的事。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卡斯特羅大喜,高興的樣子就好像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一樣,他不知道事實上真是他原創的。
卡斯特羅表現出來了文化沙皇口中不屈鬥士的一面,不但沒有絲毫反對,相反還躍躍欲試,甚至想要馬上提供華約國家犯人的古巴身份證明,證明這些犯人都是古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