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衆人是如何反應,陳九輕輕的一拋毛筆,那被聖氣洗練的晶瑩剔透的玉筆就落在了筆筒之中。
不管如何難以自持,現在終究是考試,見到陳九落筆,那監考的夫子猛然間驚醒,再看看周圍沉迷於異象中的衆位士子,夫子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都給我考試,不許東張西望”。
說完之後,又看了看陳九,回到原位。
陳九落筆之後,天空中的異象消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了不得啊,此次居然有聖道文章出世,翻天了”一個行人看着書院的方向,喃喃自語。
當然了,也有人不願意相信此次考試的士子真有如此實力:“僥倖而已”。
不管人們怎麼說,能夠寫出聖道文章的事情做不了假。
考試還沒有結束,書院的門前就聚集了無數的士子,達官顯貴,想要看看能夠寫出聖道文章之人是何等人物。
書舍的房門輕輕的被敲響,夫子打開門,正是吳秀一行監考之人。
吳秀看了看屋子裡面的衆位學子,剛剛因爲陳九的動靜,大家耽誤了半天的時間,此時一個個奮筆疾書,唯有陳九一人在那裡閉目沉思。
聽到敲門聲,陳九睜開眼睛,正好目光與吳秀碰到了一起,吳秀轉過目光,看向了那個夫子:“先前那聖道異象是在這裡升騰起來的?”。
“正是”夫子道。
吳秀走到陳九的面前,看着已經寫好的文章。上面浩然正氣顯化,一層紫色沉浮不定。
“你既然已經答完題。就出去吧”吳秀淡淡的道。
一邊的諸位監考沒有人阻止,雖然說考了一半出去不符合祖制,但是陳九那般驚天的異象早就令衆人刮目相看,不敢小覷半分,面對着這個聖道人物,沒有人願意得罪。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謝過先生”。
陳九起身告辭。
走出書舍,看着裡面還在奮鬥的學子。陳九輕輕一笑,沒有從前門走,而是走了後門。
現在不是考試結束的時間,雖然說夫子讓自己出去,但是爲了避免麻煩,突生事端,陳九悄無聲息的走了後門。
這一日註定要震驚天下。從青州府來的學子再次浩然正氣遍染長空,震驚了中央人皇,天下讀書人俱靜,大儒震動,蠻夷惶恐。
一旦有新的聖人出世,那這世間的形勢又是另外一番變化。
聖人。那是能夠開創古今未來新氣象的大能者,一旦有聖人出現,自然是人道又一次大興。
走在大街上,陳九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輕輕一笑:“這世間真是奇怪。不管哪裡都是要以考試來劃分人能力的高低,殊不知道。尺有所長,考試怎麼能夠將人的天分給全部顯化出來”。
靜靜悄悄的回到院子,那邊的於有餘一愣:“老大,你怎麼跑出來了,難道你沒有進去考試”。
陳九搖搖頭:“我自然是考試了,考完了之後先生把我打發回來了”。
說完之後,陳九輕輕一笑:“唉,還是好好的修煉吧”。
三天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於有餘在這個宅院裡面耐不住寂寞,非要將陳九給拉出來。
“老大,咱們出去走走,在這院子裡修煉也忒的無趣”。
陳九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隨後眼睛中一道金光閃過,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卻忽然間覺得冥冥之中因果絲線一陣跳動,陳九心中一動:“也好,自從來到這上京之後,還沒有好好領略一番上京的文化”。
說完之後,陳九與於有餘起身走了出去,至於付大川與蛇精,自然是修煉呢。
走出大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不單單是中土人士,一些個域外的人士也往來不絕。
看着不同膚色的人種,於有餘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好奇。
走過一個攤子,一陣香氣撲面而來。
“好香啊”陳九深吸了一口氣。
一邊的於有餘搖搖頭:“我怎麼沒有聞到”。
陳九沒有理會於有餘,而是順着香氣,來到了一個小攤位,在攤位前,有一口大鍋,大鍋裡面煮着白花花的東西,在大鍋下面是一個竈臺,不遠處有幾張桌子。
“餛飩”陳九看着攤子邊上的招牌,輕輕一笑。
“老闆,給我來兩碗混沌”陳九走進去,在一個桌子前坐下。
攤子的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陳九與於有餘二人衣着不凡,趕緊走過來:“二位爺,我這餛飩有豬肉白菜,豬肉蘿蔔,驢肉茄子,驢肉蘿蔔餡的,不知道客官您要什麼餡?”。
陳九摸了摸桌子:“就來豬肉白菜吧”。
“我要豬肉蘿蔔”於有餘在一邊道。
老闆憨厚一笑:“好嘞,二位爺,您稍待”。
說完之後,老闆輕輕的拿出一個麻布將桌子給擦了一遍,於有餘倒了一杯的茶水,看着馬路過往的馬車,時不時捲起的灰塵,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上好的酒樓你不去,卻在這麼個小地方吃,也不知道乾不乾淨”。
陳九白了於有餘一眼:“什麼乾不乾淨,我以前連飯都吃不上,什麼沒有吃過,這與我以前的伙食比起來,就是山珍海味”。
沒有讓陳九與於有餘等待多久,老闆將兩晚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二位爺,您慢用”。
看着面前的餛飩,陳九一陣精神恍惚,只是看着餛飩,遲遲沒有動筷子。
一邊的於有餘嘿嘿一笑:“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山珍海味你不要吃,偏偏來這裡受罪,不過現在也不晚,咱們去吃大餐”。
一滴淚滴從陳九的眼簾劃過,來到這個世界太久了,七八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忘掉很多事情,就像是眼前的餛飩。
陳九想起了以前那個鋼鐵林立,鐵車龍馬的大都市,自己爲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個不停,忙碌不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可好,這些年過去了,父母想必已經鬢生華髮。
也不知道自己失蹤之後,那些個親人又如何的思念自己。
一個殺手,牽絆就是最厲害的毒藥。
前世身爲殺手,自幼就接受最爲嚴厲的訓練,最殘酷的搏殺。
當陳九出道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父母在世的,還是有親人的,只不過相比較於別人,陳九的身世更加的坎坷。
“沒事,只不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陳九輕輕一笑,淚痕瞬間蒸乾。
於有餘看着陳九:“你是不是修煉出現問題了?”。
“是啊,天道人道,我現在返璞歸真,正要再次經歷人道考驗”。
說完之後,陳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混沌。
不過這一口混沌還沒有吃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哭喊。
陳九順着聲音望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正在對着一個乞丐踢打。
乞丐看起來髒兮兮的,頭髮身子上面全是污垢,看不清年齡,身高只有五十多釐米。
看着那個乞兒,陳九隻覺的天地倒轉,一根奇異的因果絲線瞬間波動,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催促陳九,這個乞丐給陳九一種特別的感覺。
陳九手中的筷子飛出,瞬間擊打在大漢的額頭,將其逼退了三四步:“爲何與一個孩子爲難”。
那漢子被人偷襲本來是怒火沖天,不過待看到陳九衣着華貴,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趕緊抱拳:“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一個小本買賣,靠賣饅頭養家餬口,可是這附近的乞丐也太多了,要是不這麼做,我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