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袍修士的時空之輪,在對抗中漸漸落入下風,略有黯淡,可其上的歲月,依舊磅礴。
這個像開玩笑一樣的陣法,竟然能發揮出如此威力,真是讓李浩大開眼界。
白袍修士的時空之輪他可是親自體驗過的,而且白袍修士對小爺明顯更上心,兩次使用的時空之輪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對付他的時候不過是隨手一擊,對付小爺的時候,那可是認了真的。
就在這個時候,白袍修士突然的睜開了眼。
在他雙目開闔的瞬間,有無盡金芒從他瞳孔內驟然乍現,任何人與他對視,都會有刺目之感。
李浩感到非常的震驚,他一直以爲白袍修士眼睛是睜開的,直到白袍修士真的睜開雙眼,他才發現,原來白袍修士一直都是閉着雙眼的。
白袍修士的神色非常平靜,雙手緩緩擡起,在他雙手擡起的剎那。
他所在的天空顫抖,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裂縫。虛無捲動,層層消散,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整個天空,全部碎裂,虛無層層捲起時,風雲色變。
上方無盡的虛無,一樣傳來了轟鳴,如同是迴音,可在這轟鳴中,居然出現了一座橋!
這座橋,只是模糊的出現,若將清晰比喻爲十成。那麼此刻這虛影,只是一成而已!
可就算是一成,充滿了滄桑古老的氣息,更是帶着一股逆天之意,彷彿要將蒼穹轟開,將天……踏在腳下!
這氣勢,更帶着無上的霸道,彷彿目光所致,一切衆生。都要跪拜,至高無上!
就算是李浩也忍不住產生了跪拜的想法,這座橋上不僅有時空的偉岸,歷史的厚重,最重要的是居然有文明的力量。
這到底是什麼橋,居然會有文明的力量,何爲文明?指得是一個族羣經過無數年的發展,從而演變出的一個時代,一種文化。
人常說先祖有靈,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一件器物,從一千年前的老祖宗手裡就在使用,然後一代代子孫傳下來,本身就會具備一定的靈性。
更何況是那種從文明建立之初就參與進去,從頭到尾經歷了整個文明的興衰勝敗,原本非常粗糙的東西,由於裡面承載的東西就會變得非常不得了。
也許這裡面承載的不是世界最本源的力量,但絕對是能夠與世界本源所抗衡的一種力量。
至於世界本源也可以叫做世界意識,就是將李浩驅逐出他自己所在世界的那股力量。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老天爺,老天爺的實力永遠是這片世界最強大的一股力量,除非你跳出這片世界,去往更高級別的世界。
而承載了文明之力的東西,就是可以和老天爺抗衡的一種力量,白袍修士召喚出來的這座橋就是這麼一件文明之器,這絕對是這片世界最頂尖的力量之一。
這座橋應該是承載了人類文明的一座遠古建築,原本是很普通的一座建築,由於和人類共同經歷了一段璀璨的歷史,被人類不斷膜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座無敵之橋,除非人類文明衰敗,否則這座橋就是無敵的。
就算是以白袍修士的實力,也不能完全降臨這座橋,至於李浩他準備溜了。
現在可以說是最好的時機,白袍修士的關注度完全放在了小爺的身上,而且隨着文明之橋的降臨。
這片世界都有了崩潰的徵兆,佈置在這片世界的禁制達到了歷史最低。
最重要的是他不得不走,文明之橋帶給他的壓力太大,隨着文明之橋的不斷浮現,就算文明之橋的目標不是他,他也快扛不住了,身體有了崩潰的跡象。
李浩小心翼翼的使用五道數據法則轉化爲五道空間法則,凝聚出一股傳送之力。
眨眼間,他的眼前便漆黑一片,傳送之力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而他也焦急的等待着,像這種遠距離傳送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瞬間完成,更何況這片世界對傳送之力還有阻礙。
就在李浩緊張的等待中,四周傳送之力順利爆發,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世界。
李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消失之後,白袍修士嘀咕了一句:“蘇老頭,你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小爺同樣望着李浩離開的身影,不可思議的嘀咕了一句:“道光老頭什麼時候會放人一馬了。”
……
天空下着雨,那雨水嘩嘩而落,打在一片片寬大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那雨水在葉子裡積累了很多,順着其脈絡凝聚成一條水流,在葉尖的部位落下。
這是一片雨林,其內滿地淤泥,雨水灑落在那裡,形成了一處處泥窪之地,天空漆黑一片,唯有時而劃過的閃電,才能把這天地的一切在剎那間映照清晰。
那滾滾而來,又悄然而去的雷鳴,在這深夜裡迴旋着。
在這雨林的深處,有一塊十米多高的巨石,表面非常光滑,甚至可以當做一面鏡子來使用。
此刻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使得大地瞬間明亮,可以隱隱看到,在那塊巨石上躺着一個人,而在巨石的周圍還有一個巴掌大的純白之門和一個黑色的圓珠隨意散落在地上。
此人,已經在這裡數日,在這渺無人煙,罕有人至的地方,這個人不知是如何出現,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破爛道袍,看起來極爲狼狽。
他閉着眼,透過破爛的道袍可以看到身體上有大量的傷痕,而且有的傷口還在流着血,不過卻可以清楚看到這些傷口都在緩慢的複合,就連雨水都不能阻止傷口的複合。
雨,還在繼續,直至又過去了數日,才慢慢的停下,天空有了清明,烏雲散去後,迎來了明媚的陽光。
如今,是夏季,在那雨水過後,大地慢慢有了一片霧升空,更有火辣辣的灼熱,烘烤着一切生靈。
他躺在那裡,看着天空,那天空很藍,陽光火熱,目中一片茫然,他,是李浩。
當他完全清醒時,也感受到了全身泛起的劇烈痛楚,沒有絲毫力氣,甚至連擡手都無法做到。
他只能躺在那裡,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從外界吸收的元氣,全都自動用到了修復身體的傷勢之上。
看傷勢恢復的速度,他還需要在這裡待上幾天的時間。
三天很快過去,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大地,把夜裡的一些微寒驅散,重新被炙熱取代後,李浩再次睜開了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面色看上去比以前要好了不少,但卻有種虛弱之感浮現,李浩皺着眉頭,檢查了一下身體後,擡頭向着天空大喊一句:“我,李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