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地處高原,陽光晴朗,氣候宜人。墨西哥灣的沙灘是黃金海岸,疲憊生活中的溫柔鄉。
但如果你問:“墨西哥除了沙灘,還有什麼景點嗎?”
別人一定會驚恐地告誡你:“永遠不要走出墨西哥的沙灘。”
來自美國的遊客,一入境就被安排在墨西哥風景最好的一片沙灘上,這裡有完備的基礎設施,有海灘香檳,泳裝美女,酒店服務。
在這裡,歲月靜好。沙灘上的美國中產們,從不出酒店;酒店外的墨西哥人,除非在這裡幹活,也從不被允許進來。
在酒店的高牆外,總是站着一排排荷槍實彈的守衛,,他們都端着如同AK47一樣的重傢伙。
因爲,當你在清晨打開窗戶,呼吸着有海風味道的美好空氣的同時,在酒店500米外的大街上,可能卻堆積着數不清的殘肢和燃燒的汽車——昨晚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火併。
這就是墨西哥的兩個世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墨西哥把唯一的天堂劃出來了給美國人使用,然後剩下的地方,全都是地獄。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1994年,在美國的逼迫下,墨西哥被迫簽訂《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農民破產,工業淪爲美國的代加工工場,石油、電力、鐵路等國家經濟命脈被美國掌控,1995年還被索羅斯爲首的資本家洗劫了一次國庫。
其後果就是走投無路的農民,只能非法種植度品。種植一公頃度品的收入是在40萬比索,是玉米的30倍以上。而且,度毒集團還會爲農民支付每天 300 比索的工資。
是誰讓農民無法種植正常作物,只能種度品的?是美國的農產品傾銷。
是誰把武器大量賣給墨西哥的度販的?是美國的軍火商。
是誰長期從墨西哥進口度品,成爲世界上最大的度品消費國的?是美國。
據統計,每天從美墨邊境流入墨西哥的各類槍械多達2000把,光墨西哥黑幫的訂單,就爲美國軍火商提供了500萬人就業機會。
而美國只有世界上5%的人口,卻消費着世界上超過60%的度品。墨西哥的度品,幾乎全數運往美國銷售。
墨西哥人常年被恐懼與死亡圍繞,而美國人則沉淪在醉生夢死中。也許一個美國的青年人在酒吧裡吸了一口度,然後一個墨西哥不聽話的青年就被全副武裝的度販殺害了。
但這麼複雜的事情,陳卓不用去考慮,卡梅隆這個傢伙把拍攝地點選在墨西哥的時候都已經考慮到了。所以他纔買了下週邊100英畝的土地,周圍建起了圍牆,僱傭了大量持槍安保人員。
在安全上不會有任何問題,墨西哥度販說白了都是美國cia的小弟,自然不敢來襲擊這裡。只要你自己不作死走出沙灘地盤就好。
1996年10月5日,屬於陳卓和邱淑真的戲份正式開拍。
爲了這次拍攝,陳卓特意爲邱淑真準備了幾套衣服。
因爲泰坦尼克號沉船時間是1912年4月1日,正處於春季,氣溫開始轉暖,但是因爲航行路線偏向北大西洋的紐芬蘭島附近,氣溫較低,所以就出現了電影中演員白天穿着薄紗,晚上披上大氅的情況。
因爲陳卓的裝扮是英國紳士裝,所以沒什麼特別的,合身就好,劇組會準備的。但邱淑真穿的東方風格的旗袍和百褶裙則是陳卓自己花錢從蘇州用真絲定做的。
陳卓定做的旗袍,不是大上海那些舞女穿着高叉旗袍,那種開着開叉,露出大腿的旗袍,實在不符合陳卓的審美。
還記得《功夫》中,跟着鱷魚幫老闆去鬧事,最後被斧頭幫老大一槍崩死那個女人嗎?穿的旗袍跟個小姐似的,大家閨秀怎麼能穿那種!
所以陳卓設計的旗袍分成兩部分,上半身緊身絲袖,下半身垂到腳踝的落葉百褶裙,既能突顯出女性上半身的曲線,又表達出東方女性的保守性。
衣服一共有三套,一套月白色青蓮圖案,一套青花瓷素色,一套藏青色雪梅圖案。分別對應着早、中、晚時間出場時穿戴。
邱淑真換上這樣的衣服之後,高挑的腿部、纖細的腰身、高聳的胸部、潔白細長的脖子、烏黑靚麗的雲鬢,配上一些金銀首飾,一個東方美女躍然而出。
“哦,天啊,陳,你的女伴實在太漂亮了。這種東方神韻讓我也爲之心動。但很抱歉,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讓她出現太多次,會搶走露絲的風頭的!”
卡梅隆看到邱淑真的裝扮也是一驚,但作爲導演的直覺讓他決定不能給她太多鏡頭。
“放心吧詹姆斯,作爲職業演員,我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去搶主角風頭的。她的臺詞本來就沒幾句,所以你不能再剝奪她站在鏡頭前的權利。”
陳卓雙手一攤,頗爲自豪道。同伴被人稱讚,陳卓也與有榮焉。
“好吧,好吧,希望是這樣。”
卡梅隆也做出了妥協。
當邱淑真穿着絲綢旗袍出現在拍攝現場時,扮演露絲的凱特,扮演莫莉·布朗的凱茜,扮演露絲母親的弗蘭西絲都圍着邱淑真對她身上的衣服讚不絕口,女人對美麗的事務天生缺乏免疫力。
在各項準備工作完成之後,電影繼續拍攝。
陳卓和邱淑真的戲份不多,只有七場。
第一場是在碼頭登上泰坦尼克號的鏡頭,其實只有短短五秒而已,李林拉着邱淑真通過安檢登上懸梯。
第二場是陳卓在午後和六個華人鍋爐工偶遇的鏡頭。
六個華人鍋爐工非常羨慕一、二層的豪華,而他們只能窩在三層以下的小房間,每天辛苦的給鍋爐填煤,所以在空閒的間隙,想上去見見世面,結果在二層被船員攔了下來,差點被打。
住在二等艙,拉着妻子散步的李林看見,阻止了下來。
“你們是華人?是要前往美國嗎?”
李林揮退船員,到那六個船員跟前,和藹的問道。
“不是,老爺,我們是船上的鍋爐工。”
六個人忐忑的弓着身子,小心的說着話。
“不必拘束,靠自己辛勤的勞動來養活自己,從來都不低賤。現在國家已經打倒滿清,實現民國,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要喊我老爺,喊我先生吧。”
李林言語溫柔,又帶有一點感染力,讓六人都放鬆了下來。
“老...先生,大清亡了嗎?”
六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就算在外務工那麼多年,頭上的辮子也不敢剪掉就是因爲害怕回鄉遇到麻煩,如果實現了民國.......
“我們的祖國已經覺醒,遲早有一天也可以像英國一樣自由、民主、富強、人民安居樂業。而那些舊勢力都會被掃入垃圾堆,就像我們頭上的辮子一樣,統統去掉。”
李林看向祖國的方向,滿懷憧憬。妻子少君也面帶溫柔的摟着他的胳膊,仰臉崇拜的看着他。
“我,我們,還是看看吧,等過些年沒事了,再剪,再剪,嘿嘿”
六人倒是不敢像李林一樣剪髮,他們生怕事情發生變故。
“無妨,等你們心中的辮子剪斷了,自然會跟我一樣,拋棄舊的過去,迎接新的未來。”
李林對此見得太多,倒並沒有責怪他們。
通過這場戲,將李林進步人士的形象樹立了起來。
第三場是李林和露絲的未婚夫鋼鐵富翁卡爾相遇。
“你是東方革命家李林先生?”
鋼鐵富豪卡爾原本在三層頭等艙的船舷走過,看到二層甲板上李林夫婦,在無趣的大海上遇到相識的人,自然要打招呼。
“是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利物浦的鋼鐵企業家卡爾先生!”
李林看到對方,立刻露出標準的演講家笑容,讓人心生好感。
“當然,我在利物浦曾聽過你一次演講,那真是讓人印象深刻的記憶。”
卡爾從三樓走下來,和李林握手。
“世界嚮往自由的心聲是趨同的,而卡爾先生又是其中的翹楚。我記得你曾經捐贈一萬英鎊用於我們的革命事業。你的慷慨就如同你的胸懷一樣博大。”
李林在英國活動多年,主要就是通過各種演講喚醒留學青年,並爭取各種捐助用於資助孫文的革命活動。
“您是一名讓人尊敬的革命家,我聽說革命已經勝利,你這是要先去美國,然後轉道回國嗎?”
“不,英國和美國有許多值得我們效法的地方,我會繼續留下,引導更多的華人出國留學,學習先進的知識。這次是去美國考察。”
第四場就是傑克救了露絲,跟隨卡爾一起去船頭充當了一次背景板。
第五場就是被邀請和富豪們共進晚餐。
在這裡就與原著做了較大的改變。原著中是胖貴婦幫助了傑克,借給他禮服穿,在餐會上幫他解圍。而這裡變成了李林將“弟弟”的禮服借給了傑克穿。
李林比傑克高一個頭,身材也太過魁梧,他的禮服傑克肯定不能穿,所以就杜撰一個“弟弟”出來吧。
同樣,在宴會上替傑克解圍的,也變成了李林。
在宴會上,李林面對富豪們侃侃而談,從文藝談到哲學,從繪畫談到音樂,如魚得水。一身中國風服裝的少君只是安靜的坐着不發一言就有一種吸引人的氣場。
而傑克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甚至連那麼多刀叉該怎麼用都不知道。
“擺在外側的先用。”
坐在傑克旁邊的李林悄聲道,傑克報以微笑。
之後,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適應這種貴族間的氛圍後,傑克乾脆放飛了自我。
他先是主動向侍者要香檳喝,大大咧咧的隔着餐桌丟了一盒火柴給卡爾點菸,然後又發表了一通精彩的言論。
“我現在就住在這艘船上,以後再看上帝安排。我到處打工,往來都坐貨船,連泰坦尼克號的船票都是我賭博贏來的,我很幸運。”
傑克扣了扣鼻孔。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的意思是,我所有的財富都在身上,我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以及作畫用的紙。我喜歡在一早起來時,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或者會到哪裡去的感覺。”
傑克拿起一塊麪包,一邊嚼着一邊說道。
“前兩天,我還在橋下過夜。現在卻在這豪華巨輪,跟你們共飲香檳。”
傑克又主動向侍者要了一杯香檳。
“生命是上帝給的,我不打算浪費它,世事很難預料,只能隨遇而安,要把握光陰!”
傑克一切不符合餐桌禮儀的行爲舉止,隨着最後一句話,落下帷幕。
李林率先鼓掌道:“說的很棒,把握光陰,先生們!”
“把握光陰!”
衆人一起舉杯慶祝。
“謝謝!”
傑克悄悄向李林比了個大拇指。李林撇了一下嘴角迴應。
第六場是快要沉船的時候,露絲冒險救出被銬在艙底的傑克,兩人想要逃出,卻發現艙門被船員們故意鎖住了。李林和傑克一起合力搬起沙發撞開了艙門救出了大家。
第七場是婦女孩子登上救生艇時,少君不忍和李林分別,毅然留了下來。
“少君,你先離開,我很快就去找你。”
“不,我還是陪着你。”少君微笑着說出了整部劇的唯一一句臺詞。
李林的不捨和少君的毅然決然,在生死存亡的時刻顯得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