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其中似乎缺少了某些關鍵的東西，所以在這漫長的十萬年裡。
無論是何等驚才絕豔之輩，始終沒有誰真正成功過。
本世界不行，就只能去探尋其他世界。
而空間規則是與跨界旅行最爲相關的一種規則力量。
所以雲鶴仙尊在修爲步入九階洞虛境後，主要參悟的就是本源規則之中的空間規則。
身處瓊玉世界內部的時候，還能運用蘊含在世界規則裡的空間規則。
但同樣只適用於瓊玉世界內，一旦出了界域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包括開啓世界晶壁，也是依託了上古至寶殘片。
說來也奇怪。
瓊玉世界有記載的十萬年文明史中。
頭一萬年被後世稱作上古時代，也是所謂的黃金時代。
但所謂的黃金時代，其實只是頭一萬年中的末尾時段。
事實上，在頭一萬年裡的前八千年甚至是前九千年裡。
世界裡各種生靈都還處於充滿愚昧的蠻荒時代。
但卻不知受到什麼因素的誘導，後世也已經不可考，整個世界像是吃了炫邁一樣，飛速向前發展，而且是停不下來的那種。
那是瓊玉世界有記載的歷史上，最爲壯闊的年代。
各種修行流派、理念，如噴泉一樣往外勃發。
在短短千年甚至更短的時間裡，出過近千名九階大修士。
但在某個臨界點後，戛然而止。
世界雖依舊在緩緩向前，但其實一直到如今，都沒能脫離那個時期的先賢們定下的初始脈絡，更不要說超越。
在法寶的煉製上也是這樣。
後世始終無法煉製出能夠與黃金時代煉器大勢們煉製的相媲美的法寶出來。
渡虛鏡就是其一。
雖因年代久遠，上古時代那些大師們煉製出的至寶大多已經破損殘缺，只剩下一些特異材料或是核心陣法。
但在後世依舊無法仿製。
雲鶴仙尊也算是一名煉器大師，但與遠古時代的大師們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倒不是一味捧古貶今。
只是種種史料都表明，那個時代，確實有着很大的特殊性，是後世所欠缺的。
包括煉器在內的許多理論真就只是理論，後世根本無法實現。
可能是更爲珍貴的先天奇珍缺失可能是煉製手法的失傳，也可能是世界規則的變更。
誰也無法逆轉時光回到過去。
只能從種種史料以及少數遺留下來的法寶、陣法、人工開鑿出的修行福地等，還有極少數通過秘法活到至今的‘老烏龜’，判斷黃金時代確實是存在過的。
尋常的九階修士，根據修行法門自身天賦，壽命大約在一萬年左右。
天賦低者又只精善殺伐之術的甚至只有幾千年的壽命。
而即便是天賦高絕者精修長生養氣之法的也大多不會超過兩萬年的壽命。
所以就算修煉到至高九階，成爲人類中的王，也只是比一般的凡人要長壽許多許多。
但想永生不死也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就算是以神魂寄託在天地間，依循天地規則佔得位格爲‘神’，或許是因神魂比肉身更能抵禦時光的侵襲。
以此種辦法，能多活個一萬載，但也已經到了極限。
而且若是香火不夠，或是世界變遷，還可能提前隕滅。
畢竟跟天地、世界休慼與共的‘香火神’、虛神，本就是命不由己，所謂一入神道我自消，實在弊端太多。
那些從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活到如今的，確實是老烏龜無疑，不過這幫人大多是以秘法隱匿在某些地方。
讓身體進入極致龜息之境，不會被時光的力量所侵蝕，不是以‘行走’的方式活到如今的。
雲鶴仙尊就自覺壽命快走到盡頭了，當然這個‘快到盡頭’也是相對九階修士的長壽來說。
約莫還有一千年的時間，對凡人而言，依舊屬極度長壽之人。
當然雲鶴仙尊不可能真等到那時候。
最多在百年之內還無法突破位階，突破壽命界限。
他可能就會使用花了許多代價準備好的上古龜息之法，進入沉眠，以期後世世界迎來重大變故之類重起。
但即便是到時候十階之路更爲清晰，也總還需要時間去突破。
所以九階修士通常在壽命將近不甘赴死，然後決定沉眠之前，大多會給自己留幾百年的壽命作爲復起的資本。
畢竟壽命太少，就算後世有了變故，能夠突破九階限定，成神成聖。
也總還需要修煉的時間。
當然，在這上面下功夫的，都是些惜命的九階修士。
事實上，在九階頂級修士羣體裡，完全是兩個極端。
一部分對世界，對未來，對自己大失所望，直接散去修爲求死的都有。
一部分則只怕活得不夠長，心性也足夠堅韌，總想等一個未來的天地變革，重來一次。
不管是兵解轉世還是以龜息之法進入休眠，就都是抱着這種想法了。
總之，但凡與‘上古’兩個字掛鉤的，往往就不是凡物，在修士交易市場，也總能炒出天價。
雲鶴仙尊起初是極爲不服的，覺得世人一味跟風捧臭腳。
但自打獲得渡虛鏡，全心參研許久之後，雲鶴仙尊才猛然發覺，上古時代的造物確實不凡。
倒不是今人太過愚昧，而是這其中少了很多關鍵性的東西。
具體是什麼，雲鶴仙尊也無法確定，只知道，他參研數了十年，也無法摸透渡虛鏡。
修復就更不可能。
但收穫卻十分明顯，僅僅是殘缺部分，雲鶴仙尊依舊從中領悟到不少空間規則的奧妙。
還依託渡虛鏡成爲瓊玉世界這麼多年裡，第一個破開世界晶壁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存在。
“不過很奇怪，我都能依託渡虛鏡穿越，那這件至寶的原主又爲何不行呢？或者說其實有，只是沒在瓊玉世界中留下任何真實記載？”
雲鶴仙尊好奇地想着。
隨即又覺索然無味。
不再自由的靈魂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別人做嫁衣。
想到這兒，雲鶴仙尊目光像是刺破了蒼穹一樣，直達孤雲峰大殿之中。
此時，閻不悔正在經受磨難。
作爲雲鶴仙尊突然收下的最小最新的弟子，因爲雲鶴仙尊並沒有做過多交代照顧。
而且飛羽仙門雲鶴仙尊這一脈，大多精通推演之術。
他們看得出，閻不悔天賦平平，按理說根本就不夠資格成爲雲鶴仙尊的弟子，也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核心。
估摸着就是因緣際下，雲鶴仙尊隨手爲之。
無後臺，無天賦，立即就成了原本默契平衡的幾個小團體共同排斥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