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電話之後,朱語把事情大致的向她的妻子說了說,她的妻子也表示明早會盡快趕到警局。.
朱語原本打算讓言陌離開早些回去休息,爲了能夠第一時間驗證自己的想法,所以言陌堅持留了下來。
朱語把言陌安排到了警員休息的辦公室裡,自己則是回到了薛力所在房間的門邊,把他帶到了言陌那裡。
“今晚薛力就和你在這裡將就一晚上吧,我那邊好有些瑣事要處理,你們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就等明天薛力妻子來了再說吧。”臨走前,朱語還破含深意的看了言陌一眼,之後淺笑着離開了。
辦公室裡,兩張相隔不遠的長凳平行放置着,言陌坐在了靠近門的那個長凳上面,而薛力則是手上被束縛着神色平靜若水的坐在另一個長凳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門邊。
“時間還早,我們聊會吧!”言陌主動開口對薛力說道,薛力扭過頭去看向辦公室的其他地方,“我和你們警察沒什麼好聊的!”
“哦?警察,你看我像警察嗎?”言陌站起了起來,走到薛力身旁坐了下來,“看清楚,我怎麼可能是警察,我只是西錫藥廠廠長的一個小跟班而已,這次是跟隨朱警官做些事情的。”
薛力正色的看着言陌,“不要以爲我就這麼好騙,你給我的感覺絕不是一般的小嘍囉,說吧,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可以都告訴你,但是你能保證我能安全的離開這裡嗎?”
言陌搖了搖頭,“你那裡有什麼值得我深知的東西我早晚會知道的,今晚我只是借宿在他這裡,所以不想幹涉太多的事情,還有,不要以爲自己做的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其實有些事情,你不需要說太多,我們就完完全全的瞭解了,需要給你個提示嗎?”
言陌說完,看着薛力等待着言陌接下來的話語,“其實、就是、提示而已!”言陌譏諷對期待的薛力說,“好吧,那你想和我聊些什麼呢?”薛力也不再強行掩飾些什麼,直接切進了正題。
“就和我聊一聊你在藥廠的那段曰子吧。”言陌還是決定由源頭查起事情的起因,和薛力的殺人動機。
“藥廠啊,那裡的生活還真是不錯呢!”薛力臉上泛起懷舊的情緒,緊接着臉色卻又陰沉了下來,“如果沒有那個惡魔的話!”
“哦,哪個惡魔?死者嗎?”言陌淺淺的問了一句。
“沒錯,剛來到離心組的時候,出於學徒期的我跟着幾個很有資歷的老師傅們一起工作,不到一週的時間我就基本掌握了離心機器的艹作,跟着那幾位老師傅們的班次稱得上是我在離心組裡最開心的幾曰,他們對我的照顧,對我的教導,讓我內心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寬實。”
薛力感觸頗多的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可是,組裡極具缺人的時候,我便被分配到了另一個班次上,就是他,好吃懶做、脾氣暴躁、總是以各種理由消遣我,還不時的對我開些玩笑,這些呢我都當做是老人對新人的歷練堅持了過去,可是在一次爭吵中我被他的話惹怒了起來,反倒是被他湊了一頓,自那以後,我每一次見到他心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跳動着,每一次見到那個面孔都讓我覺得恐懼、噁心、厭惡,我巴不得趁早的遠離他!”
“你們發生口角的原因是什麼?”言陌用安慰的眼神看着薛力,“他當初看我老實,想帶我去夜店風流快活,還慫恿我說,家花不如野花香,讓我要及時行樂,我拒絕了他的要求,更是言辭懇切的對他說我不會做對不起我妻子的事情。”
薛力說完停了下來,不想再接着說下去,“那後來呢?”
“他說,我不去,那就替他工作,幫助他逃避值班的檢查他自己去,而且還要我出錢‘孝敬’他去,我當然不願意替他工作,更不會花錢請他去了,之後我和他說着說着他就把話題轉移到了我新婚的妻子身上,由於那天他喝了些酒的原因,他提到我妻子時候出言很是不遜,我想讓他閉嘴,於是就多責罵了他幾句,後來反倒被他揍了。”薛力說完把領口打了開來,指着自己胸膛上一塊稍稍凹陷的傷疤,“這就是當時被他用酒瓶打傷後留下的痕跡!”
言陌看着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有些吃驚的說:“那後來調崗後爲什麼又離開了藥廠呢?在那裡工作不是很好嗎?”
薛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調崗之後我以爲自己就能夠從他的魔掌中逃出來,沒想到換崗位卻成了我的麻煩!第一次在新崗位不可思議的見到他後,他假意誠懇的像我道歉,之後便說出了自己想要麻煩我的事情,那事情居然就是讓我給他‘拿’出點貴重的原料藥,第一次我給了他,第二次他又來了,一次又一次,數量也逐漸的多了起來,而我新崗位上的賬目也逐漸的難以對的上,爲了不再收他的威脅,我把賬目稍稍的篡改了一個數目,終於抹平了從我手上流出的原料藥的數量,這樣我才遞交了辭呈,離開了藥廠!”
“然後你就到了新的工廠工作了?”言陌聽完他在藥廠的經歷後,不禁的懊惱起來,死者原來是這樣一個狡詐卑鄙的小人,對待廠裡的新人加同事居然也能拳腳相向,更爲了自身利益,不惜威脅他人盜取廠內的財物,可苦了言陌他們還連曰的忙碌着找尋兇手!
“那和他還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再沒有幾個了吧!”言陌猜想的思索着。
薛力低着頭,手指摩擦着手銬的外圈,眼睛無神的看着自己的鞋子,認命般的對言陌說:“其實我可以告訴你死者死亡的經過,但是呢,明天過後你無法拿出證明我就是兇手的證據的話,我是一定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的,怎麼樣,這樣的獨處結果你滿意了嗎?”
言陌搖了搖頭,同情的看了薛力一眼,走回到了自己的長凳上平躺了下來,把雙手背在了腦後,“不需要,從你被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你就是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