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動作很快,但是這離不開林源這段時間四處奔走親自盯着這件事情。消息傳入宮中之後,皇上李沅着實被這速度嚇了一跳,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嘆,這靖國公林源果真是對這件事情相當的上心。
將手中的奏摺放下之後,李沅看着身邊的王憂,笑着問道:“山陰侯似乎對這件事情相當的賣力啊。”
“聖上明斷,山陰侯確實下了不少的力氣,甚至一分錢也不打算賺,聖上的意思老奴已經傳了下去,山陰侯說了,定會好好做這件事情。”
聽到王憂這麼說,李沅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看樣子上次的事情將他嚇得不輕,能夠及時回過神來,這人還能用一用。”
王憂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頓了片刻之後,還是說道:“聖上,內閣那邊…”
王憂自然是有擔憂的道理,這次聖上事關教院一事,壓根沒有一件經手內閣,前段時間嚴世勳連上三道奏摺,聖上都讓自己壓了下來,今早內閣又來了一封,還是詢問教院一事。
“可是嚴世勳有上奏摺了?”
李沅眉頭一蹙開口問道,語氣中隱隱有些不滿,王憂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沒有瞞住聖上。
“皇上,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的第四封了。”
李沅眼睛閉了起來,手指輕輕的在龍椅上扣了扣,開口說道:“遞話給他,就說朕這段時間身體不適,讓他不要來打擾朕了,專心變法一事即可。過段時間讓他出京到各地看看去。”
說完,李沅便起身離開。王憂見狀頓時就是一愣,隨後急忙開口說道:“老奴知道了。”
……
內閣大堂內,嚴世勳跪在地上靜靜的聽完王憂傳來的口諭,臉色頓時一白。心中有些難受。
皇上居然拿這麼膚淺的理由來搪塞自己。看樣子這次的事情讓皇上對自己生出了間隙。要不然不會變成這種樣子。
嚴世勳知道,眼下皇上還提變法的事情,顯然是因爲自己這時候還有用,要不然現在就不是傳話了,而是罷官免職的聖旨。
心中微微的嘆了口氣,嚴世勳納頭跪拜,高聲說道:“微臣領旨!”
王憂看了一眼嚴世勳,嘆氣說道:“嚴大人,老奴還要提醒你一句,靖國公不比他人,你戒心太重了!”
嚴世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替聖上考慮本就是臣子的本分,這次的事情本官雖然辦的有些不妥,但是並不後悔,眼下的靖國公,不代表每一代的靖國公都是忠君之人。”
“冥頑不化,你就一路走到黑吧!”
王憂心中有些發怒,這嚴世勳真是油鹽不進,怪不得好好的差事能夠做到被聖上討厭的地步,這麼下去,誰能保得住他?
甩了甩袖袍,王憂帶着一身的怒氣離開了內閣大堂。
嚴世勳見王憂離去的背影,凝神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大堂之中重新歸於寂靜。
……
進場的人不少,此時的莊子上熱鬧非凡。莊子上的老人只要看到這熱火朝天的工地,心中就是一陣欣喜。
雖然不知道公爺用了什麼手段將這京師的教院建到了在這裡,但是在他們看來,這是公爺將文氣引到了莊子上。
能夠整日和讀書人爲伴,就算自家後輩再笨,只要能識字斷文那就是天大的福分,所以整日沒有事情做的時候,莊子上的人就對圍坐在那工地周圍,聊着家常,看着工地上熱火朝天的景象。
“要我說,公爺這手段簡直是有通天之能,就說那泥灰,抹在那牆上,嘿,自家的牆看上去比那城牆還要結實。”
一位老者笑着說道,看年歲已經不算小了,一頭蒼白的頭髮,但是臉上的刀疤依舊是讓人能夠認出來,這是當年叱吒戰場的老兵。
“這話不錯,倉庫那牆砌好之後,老子還親手上去砍了一刀,連個印記都沒有留下。”
另外一名老者洋洋自得的說道。那神情好像牆是他砌的一般。
“老牛,不吹牛能死?就你那身子,還能拿得動刀?”
嘲諷的聲音傳來,人羣中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只見那老牛也不生氣,只是笑着說道:“能不能拿起來,你還不知道?老子當年在軍伍之中擔任隊正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家中抱媳婦呢。”
“哈哈哈!老趙丟人嘍!”
笑聲漸漸低了下去,一衆老頭面露感慨,剛剛調笑對方的老牛感慨道:“要咱說,公爺這一年來可是沒少替咱們做事。看看那工坊,要知道往年咱們這把老骨頭這時候還在地裡面刨食呢,哪能現在這樣清閒?”
“確實,公爺爲了我等整日四處奔波,這段時間着實做了不少事情。而且戰功也沒少積累。”
有人附和了幾句,人羣中便看是談論起來這段時間京中盛傳的有關公爺在外的事蹟。
……
工地上,林源看了看現場的進度,心中頗爲滿意,大的架構已經搭起來了,雖然還是以木質爲主,但是牆面使用了水泥的緣故,速度提升了不少。
胡涵此時站在林源的身邊,眼神發亮的看着工人在那裡給堆起來的水泥添水,心中可以說是異常的激動。
“靖國公,此物你爲何不早早拿出來?”
林源睨了一眼胡涵,給了對方一個你懂得眼神,讓胡涵頓時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說道:“公爺,工部不比過去了,這次本官下了力氣整治,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此物是本公爺辛辛苦苦弄出來的,胡大人,你這麼直白的就問本公爺要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源冷笑一聲,自己又不是散財童子,張口就要東西,好處呢?沒好處本公爺都不想和你說話。
胡涵見林源這麼說,頓時就是一愣,稍加思索之後,胡涵便領悟到了林源話中的意思,看樣子是不打算平白無故的將水泥交出來,自己今日是註定要放放血了。只是這工部之中有什麼值得靖國公看重的?這讓胡涵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