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投誠
城府門口的守衛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乞丐跌跌撞撞走來，在距離大門口幾丈遠的地方撲倒在地。
“你怎麼了？”兩名守衛趕緊跑了過去，一人扶起乞丐問道：“你要不要緊，誰把你打成這樣？”
乞丐就是司馬敬，他用虛弱的語氣說：“我跟同伴們起了分歧，他們就打我……”
“趕緊送到醫館去！”
“不，我要找你們城府裡的司馬雪然小姐……”
“你是誰？”
“司馬敬！”司馬敬吐出這三個字，腦袋一轉暈了過去。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你帶人先把他送去醫館，我去通知司馬小姐！既然他能說出司馬小姐的名字，想必有一定的交情，千萬把他照顧好！”
“知道了！”
正在跟姬傑、姬雪靈他們聊天的司馬雪然聽到“司馬敬”這個名字的時候，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問道：“你確定他是乞丐打扮？”
報信的守衛點點頭說：“是的，穿的破破爛爛，像是一路逃難過來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
姬傑微笑着說：“這不奇怪，你忘了上次我對呂不韋用了反間計嗎，司馬敬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只是他怎麼可能逃出秦國呢，那可是個獄制很嚴格的地方，而且他是犯在了呂不韋手裡！”
“你覺得有蹊蹺？”司馬雪然問道。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好，我馬上派人去查！”司馬雪然說：“這段時間的確忽略了他的存在，你懷疑的對，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巧合！”
……
醫館，司馬敬的頭上包着白色的紗布躺在牀上，原來的破衣爛衫也換成了整潔的衣服，只是一雙眼睛轉動的速度有點兒快，臉上的表情也不像一個失血過多的人該有的。
腳步聲傳來，他趕緊裝出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微閉着雙眼輕聲哼哼起來。
進來的是人是司馬雪然，他看了司馬敬一眼，然後喊道：“南山長老，你好！”
“家主！”司馬敬睜開雙眼，一臉愧疚的說：“家主不必這樣稱呼老夫，我已經被徹底逐出司馬家族了，再也不是什麼南山長老！”
“既然你還用家主這個稱呼喊我，我自然也能叫你南山長老！”司馬雪然面無表情的說：“聽說南山長老在秦國混的風生水起，很得相國呂不韋的賞識，怎麼會落得現在的田地呢？”
司馬敬苦笑着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遭受懷疑的一天！實話說了吧，呂不韋已經不信任我了，他把我和我的家人前抓了起來，我是拼了老命才逃出來的，想來想去只有您能幫我的忙，這才厚着臉皮來到大周！”
“我能幫你？找錯人了吧！”司馬雪然冷笑着說：“你已經不是司馬家族的人了，我爲什麼要幫你！”
司馬敬面如死灰，說：“是我錯了，當初不該背叛家族，現在實在是後悔莫及啊！只要家主肯幫我，我一定鞍前馬後爲家主效勞，秦國上上下下都有我安插的人手，之所以在我危難的時候沒有讓他們出手幫忙，是因爲我不想自己的努力毀於一旦，只要他們沒有暴露，整個秦國的情報網就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得不說，司馬敬的這個交換條件還是有一定誘惑力的，雖說司馬雪然也在秦國安插了不少人手，但其中的多數並不能接觸到秦國的核心成員，上次能偷聽到呂不韋和司馬敬密謀請曹秋道暗殺姬傑一事，實在是僥倖的很，這跟能力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完全是運氣所致。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個人沒有偷聽到二人的談話，結果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來這裡之前，她把秦國送來的情報仔細的閱讀了一遍，司馬敬沒有撒謊，除了他之外，他的家人仍然在呂不韋的控制中，呂不韋甚至放出話來，一個月內他要是不自己回去的話，就拿他的家人開刀。
信他，也許這是個圈套；不信，就會錯過掌握秦國情報的絕好機會。
司馬敬見司馬雪然陷入深思，馬上趁熱打鐵道：“家主，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吧，不管怎麼說他們身上也都流着司馬氏祖先的血，只要能救出他們，我司馬敬必肝腦塗地效忠家主！”
“爲什麼覺得我有這樣的能力，想要去秦國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馬雪然反問道。
司馬敬掙扎着坐起來，說：“世上能與秦國抗衡的人只有昭文君姬傑，你要是出面求他的話，他一定會答應幫我的，我的家人也就有救了！”
司馬雪然越來越相信這是一個陰謀，用司馬敬自己的話來說，他在秦國的手下明明可以救出他的家人，爲什麼要繞一個大圈子來找姬傑呢，難道真是捨不得辛辛苦苦建立的情報網嗎？
不對！雖說司馬敬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失去了潛伏中的那些人也就等於斷了財路，可一個人真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又怎麼會考慮那麼多呢？
“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司馬雪然回絕的很乾脆。
“家主，求求您了……”司馬敬就差起來給她磕頭了。
“求我也沒用！”司馬雪然斷然道：“首先，我不相信你，所以不可能讓姬傑去冒這個險！第二，這裡是昭城，這裡的主人是姬傑，任何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就算我肯幫你，他也不會答應，何必白費功夫呢！你在這裡安心養病，我會交代醫館的人好好照顧你，等你病好了，是走是留還是你自己決定，再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司馬敬伸出一隻手，想要挽留，想了想只能作罷，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
不行，決不能放棄，他拿定了主意，等到下午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醫館，再一次出現在城府門前。
這次，他打算直接找姬傑。
原本以爲想要見到姬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就像之前的他和呂不韋，都那麼熟了，想進他的府，除非是他主動召喚，不然的話哪一次不得費點兒周折。
誰想到只跟守門的小兵說我是誰誰誰，想見你們主人，人家就顛顛兒的跑進去通報，再然後就客客氣氣的往裡請，這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