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灑吃完早餐,坐在場邊稍微歇息了一下。約莫半個小時後,本霍蘭德走到了球場,他將所有球員召集了過去,準備講解接下來對付雪城大學的戰術。
蕭灑想了想,他決定跟過去聽講。現在竟然已經將目標放在了今年的選秀,那麼多瞭解一些戰術總是沒錯的。
本霍蘭德看着蕭灑走來,他以爲蕭灑會命令自己幾句,以此來彰顯自己籃球執行委員的威風,或者更直接的報復自己之前的舉動。但是,蕭灑卻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站在人羣之中,非常沉默,一副虛心聽講的樣子。
這讓本霍蘭德有些意外。
但意外之後,他還是非常迅速的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假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說道:“我們接下來將會在主場對戰雪城大學,卡梅隆安東尼的母校,曾經的總冠軍球隊。這場比賽直接決定了我們能不能進入十六強。所以,我們必須獲得勝利!”
說到這兒,他稍微頓了頓,然後繼續詳細的說道:“雪城大學的主要攻擊力集中在外線,他們的控球后衛錢尼弗林是非常難纏的對手,小前鋒丹特格林也擁有強大的攻擊力。我們必須作出相應的對策,所以今天我們的訓練任務就是針對性的扼住小前鋒以及控球后衛這兩個位置的戰術。”
“安德魯,你現在給我去看錄像帶,你待會兒要模擬錢尼弗林。還有,強納森,你要模擬丹特格林。”本霍蘭德很乾脆的交代了具體的任務。
安德魯與強納森兩人連忙去錄像廳了。
蕭灑皺着眉毛想了想,然後,他舉起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教練,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去觀看錄像。我的學習能力還不錯,如果你們需要更多選擇的話,我可以隨時上場模擬對手。”
蕭灑的話讓本霍蘭德再次意外,在他看來,蕭灑完全可以利用他手裡的特權以命令式的口吻交代這件事,自己肯定沒有權力反駁。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用請求的口吻詢問。
這根本就不像是代表校董會監視球隊的籃球執行委員啊。
本霍蘭德完全沒辦法將眼前的蕭灑與之前耀武揚威的斯蒂芬牽扯在一起,按照道理來說,斯蒂芬那麼囂張,肯定是代表了蕭灑的意志。可現在,蕭灑卻這麼客氣,而且他一點都沒有作僞的跡象,事實上他也沒有作僞的必要。
就是這麼真切的情緒,本霍蘭德錯愕了片刻,連忙點頭:“好,好,可以,可以。”
“謝謝教練。”蕭灑微微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蕭灑當然知道本霍蘭德之前爲難過自己,但他並沒有選擇硬碰硬的去對抗,去報復。即便他知道有約翰伍登給自己撐腰,自己不會吃虧到哪兒去。可他同時也深刻明白,自己宣泄怒火之後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他雖然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但生活的磨礪已經讓他明白衝動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熱血也應該放在正確的事情上。如果別人看你不順眼,你就要跟人家拼個你死我活,這可不是英雄氣概,這是無腦。
孤兒的身份讓蕭灑密佈荊棘的人生充滿艱難,但同時也給了他許多寶貴的經驗,讓他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更加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麻煩。
蕭灑走進錄像廳後,便專心的聽錄像師分析雪城大學球員的技術特點,他聽的非常仔細,再結合不斷回放慢放的視頻錄像,他很快就抓住了丹特格林以及錢尼弗林兩個人的技術特點,以及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
而此時,被委以重任的強納森與安德魯仍然在抓耳撓腮,他們顯得非常的困難。在理解能力上,他們顯然還和蕭灑有一段距離。
而此時,蕭灑已經將注意力放在錄影帶上出現的另外一名球員身上,這是一名白人球員,身高接近兩米,看上去沒有任何出奇。但是這傢伙卻總是能跑出空位,雖然錢尼弗林並不是每一次都將球傳給他。但是,他的命中率是相當高的,當然前提是在他跑出空位且沒有人防守時。
“這傢伙絕對是個危險人物!”蕭灑暗暗地在心裡給這個人下了個定義,他認爲這傢伙不應該被忽視,他絕對有一擊擊殺的能力。
可是,這個人對本霍蘭德來說,卻是毫無威脅性。他甚至沒有針對性的對這個人做過研究。因爲這就是一個替補球員中的替補球員,整個賽季場均上場不到五分鐘,場均得分更是不到兩分。
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傢伙,當然不會得到任何注意,也沒有任何被關注的價值。
半個小時後,強納森與安德魯終於對錄像師說ok了。
但是,蕭灑卻並不是很確定這兩個傢伙是不是真的看明白看仔細了,因爲這兩個人的口氣聽上去都是非常的不耐煩甚至是受夠了的樣子。
三人回到賽場,本霍蘭德立即安排了隊內對抗賽。主力球員分爲a隊,另外五名替補球員分爲b隊,b隊模擬雪城大學。
隨着助理教練的哨聲響起,對抗賽開始。然後,非常迅速的,替補陣容就潰敗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好像間隔了十幾個銀河系。
如此巨大的差距根本不可能打出旗鼓相當的感覺。
而更加讓本霍蘭德失望的是,他安排的兩個模擬球員根本就是一塌糊塗,根本就沒有打出相應的特性。如果這是一個模仿秀的話,他絕對會給出0分這樣的分數。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斯蒂芬氣鼓鼓的衝到了他身邊,怒氣值十足的吼道:“喂,霍蘭德,你在幹什麼?你居然不讓我們的執行委員上場,你是在蔑視校董會的權威嗎?”
這傢伙如此一吼,整個比賽瞬間就停頓了下來。
大家面面相覷的望過來,都不知道這個打雜的球隊助理到底在主教練面前嚷嚷什麼。
本霍蘭德被斯蒂芬這麼一嚷,很是錯愕,同時也非常憤怒,他下意識的望向蕭灑。蕭灑剛剛也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便走了過去。
他剛走過去,還沒說話,一旁的斯蒂芬趕緊討好了起來:“蕭,我正在教訓這傢伙,您不要生氣。他不敢不給您上場時間的。”
“嗯?”蕭灑頓時就皺緊了眉頭,很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在教訓主教練嗎?還有?你說什麼上場時間?我爲什麼要生氣?”
蕭灑一頭霧水。
一旁的本霍蘭德也搞不清到底怎麼了,難道斯蒂芬並沒有得到蕭灑的指使,一切都是他自行做主?
而斯蒂芬也很意外,他連忙說道:“執行委員,我這是在維護您的權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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