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將軍請您去議事。”正準備去軍營不遠處釣魚的風明,被執戟郎中給攔了下來。
“謝謝。你可知是什麼事?”
“回稟軍師,應該沒什麼大事。”
“辛苦,我們走吧。”
和人混熟就是好,什麼事都可以瞭解一些。對於有智慧的人來說,凡事不需要全面的瞭解,只需要知道一個點即可。
進入營帳,裴將軍背對着自己,雙手後背。在他的手上緊緊的攥着一封書信。
“卑職拜見將軍,不知將軍召我前來,有何要事?”
“你自己看吧!”裴將軍轉過身,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風明。
風明接過書信,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到最後在他的臉上露出慍怒的神色。
“將軍,這是軍部的調令嗎?我怎麼覺得像是諸葛王族家的私事?”
“你說的沒錯,這不是軍部的調令,就是諸葛王族家發出的召集令。在他們看來,如今的諸葛王族已經等同於軍部,自己下達的命令就等同於軍部的調令。”
“哎!悲哀啊!”
裴將軍一愣,他原本以爲風明會慷慨激昂一番,誰曾想到,他竟然只是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簡短地說了一句話。
“軍師,你的話讓我有些糊塗了。能否詳細的說一下。”
“將軍,皇庭的強大大家有目共睹。東南西北中五域各自都有一域統帥,有的域甚至有兩位。在中央區域,最高統帥無疑是當今的皇帝。
可如今,爲了削弱許王爺或者說是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將許王爺手上的兵權交由諸葛王族暫管。這無疑是送他一雙翅膀。
老虎已經很兇了,再加上一雙翅膀。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就算是真龍也未必能奈何他。
這天下的的皇位只有一張,而王位卻有數把。只要是有雄心壯志的王爺,在獲得了充足的實力後,我就不相信他不會動那個念頭。
今天的這個調令明顯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若皇庭放任不管,只會助長諸葛王族的氣焰。我現在甚至是懷疑在諸葛王族的背後有世家的支持。”
“軍師,你所言當真?你的推理可是八九不離十的。若真按你所說的那樣,那這天下豈不是快要亂了?”
“目前還不至於,這得看皇庭的下一步動作還有另外兩國的動作。再加上那如今陰人隔三差五的進攻,就算諸葛王族想要有所圖謀,也會等這一切平靜下來再說。
這張召集令,實際上就是他在試探各方的心思。凡是去的人不見得會跟他站在同一陣營內,但只要是不去的,一定會被他化爲敵對勢力,是今後勢必要剷除的。”
“軍師,那你的意思是,我還是去的好?”
“不!將軍不用前去,我代你前去即可。一來我也想去那看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可不想坐而論道,天馬行空。
二來,就算東窗事發,將軍也可以置身事外。我是一個草根,代表的只是個人,而您不同,您的身後可是許王爺。
三來,現在的我可不是昔日的我,若諸葛王族真有野心,他不會不知道我,不留意我。現在正是他努力招攬人才的時候。
基於以上三點,我覺得此行還是我去比較穩妥。我不想讓許王爺寒心,您可是他最鐘意的愛將啊!”
裴將軍深吸一口氣,在沉默了片刻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好吧!就依軍師所言,由你代我前往。我只有一句話贈你,注意安全,見機行事。”
“多謝將軍。卑職領命。”
從裴將軍那裡出來,風明沒有耽擱,直接去軍需處取了一匹軍馬。
“軍師,您又要出遠門啊!什麼時候回來?路上可要注意安全吶!”
“老王,您就放心吧!您可有什麼想往家裡寄的東西或是想給家裡稍封信,我正好順路,可以給你帶過去。”
“您說的是真的?不會耽誤您的軍務吧!”
“瞧您說的,咱們倆可是釣友啊!等回來了,我還要跟你一決高下呢!上次你只比我多釣了一條而已。”
“哈哈哈...,軍師過獎了。老朽也只有這點本事了。那請您稍等,我馬上就把要捎回家的東西取過來。”
助人乃快樂之本,風明在軍營中的人際關係之所以融洽,除了本身的實力高以外,不擺架子和與人爲善也是重要的原因。
接過了老王遞過來的包裹,風明是對他招了招手,隨即,雙腳一蹬,駕着軍馬就絕塵而去。
“真是好人吶!好人一生平安。”老王望着風明的背影,喃喃自語了一聲。
老王家在王家鎮,是風明此次要路過的最後一個城鎮。地處於南玄武境與西玄武境的交界處,屬於兩不管地帶。
南玄武境的榕城府和西玄武境的海威府經常爲了這裡出產的一種礦石而發生兵戈。
可一當王家鎮遇上事,兩個城主府卻又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完全把它當成一個空氣。
王家鎮的鎮長是一名一月文者,恰巧又是老王的表哥。老王委託風明帶來的書信中,有一封書信就是轉交給他的。
“咚咚咚”三擊敲門聲禮貌的響起。
“誰啊?”
“你好,請問這裡是王仲家嗎?”
“是啊?請問你是?”大門從裡面打了開來,開門的正是王仲本人。
“你好,我是金陵城軍區的風明,受老王委託給你帶來一封書信。”
風明微笑起來的樣子很隨和,給人以如沐春風般的感覺。親近感一旦加深,這說話之人所說內容的可信度就會成倍提高。
“風明小哥,真是太感謝你了。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喝口水吧!”
王仲沒有請風明入內喝茶,只是說喝口水。他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把風明當成了軍中的一位小文書。
“不用了,我還有其它東西要轉送,就不叨擾了。告辭。”
“哎!”
把門關好,王仲迫不及待的就打開了老王寄來的書信。在家族裡,就屬自己與他的感情最深,最好。
在看完了信中的內容後,王仲是猛地一拍大腿,連疼痛都忘記的說道:“哎呀!今天是有真神路過而不自知啊!真是白活了六十載。
不行,我得找他去,說什麼也得把他留在家中做客。”
王仲做事還是乾脆果斷的,他把門一拉,一個縱身躥了出去。那火燎燎的心急催的他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