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三面環水,一條波光粼粼的小河圍繞整個村子。河畔鬱鬱蔥蔥,林草豐茂。
“明天十六歲成年禮,不知道能不能喚醒心燈。成爲一名執燈者,這可是父親對我最大的希望。”
少年站在河邊,呆呆的望着天空,嘴角略微苦笑。
有道是人死如燈滅,人人心頭都有一盞明燈。只有喚醒心燈,燈火長明,才能修煉高深戰技。
一名哪怕最弱小的執燈者,也可以徒手撕裂虎豹,肩牛泅水,有千斤巨力。若是強大的控燈者,則能揮手間令江河斷流,移山填海。
不過能喚醒心燈者,元靈大陸多如牛毛的武者,十不存一。
“氣血乃一身之源,修身煉體,壯血強氣,才能喚醒心燈。”
莫言突然一掃失神狀態,或蹲,或伏,或起,或落,拳腳震動,一套煉體長拳打得拳風呼嘯。
河邊不遠處,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身體略顯單薄。他見到莫言打拳煉體,徒自嘆息一聲。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只是這老天,向來就不公平!
世家子弟修煉,有人蔘,鹿茸大補藥材,甚至有丹藥服用。氣血渾厚,豈是後天修煉能比的。
“你是廢物,你兒子也是廢物,你們全家以後都老死青石鎮別想回家族了!”
往事,歷歷在目。
男子緊握的手掌,因爲太過用力,指甲深深刺入肉裡,帶來鑽心的疼痛......
明天,明天一切自見分曉。這種壓
力不僅在莫言身上,更將男子壓的難以喘息。
“我莫傳峰是廢物,可我兒子一定不是!”
他在心底吶喊道。
過了許久,天色漸晚,莫傳峰才收拾了心情。對着河邊喝喝練拳,汗流浹背莫言喊道:“兒子,該吃飯了。”
“好的。”
晚飯時候,桌子上不僅有魚,還有土雞。在莫言印象裡,前所未有的豐富。
“爹,我記得家裡沒錢了,怎麼今天飯菜這麼豐盛。”
莫言剛說話,忽然看見掛在牆上的一張勁弓沒了。那可是爹最喜歡的東西,他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沒什麼,爹現在是廢人,也拉不動那張弓,乾脆就賣了。”莫傳峰自嘲道。
“不!我一定要讓爹恢復實力。”
聽到莫言斬釘截鐵的話語,莫傳峰雙眼渾濁,最後默不作聲,走到門口。“你吃過好好休息,明天會有家族的人,來爲村裡孩子喚醒心燈。”
莫言父子乃是濱水城莫家的旁支,當年莫傳峰乃是執燈七重的武者,在莫家也算一個好手。
正是如此,雷宵派掌門大壽,纔會讓莫傳峰押送賀禮前往。雷霄派是方圓萬里第一大派,掌握數十城池,幾百個家族。
掌門大壽,何等盛世,各家族都派代表賀壽。
當時和莫傳峰一塊去的,還有莫家家主長子莫嘯。誰知半途中碰到了馬匪,莫嘯見敵衆我寡,勒馬就逃。
莫傳峰卻浴血奮戰,可依然不敵,被打成重傷,心
燈差點破碎。壽禮也被馬匪劫走,此事全部責任,都賴再了莫傳峰身上。
就因爲這件事,莫傳峰被逐出家族,外放到青石村裡。
他是受傷之身,耕種收割比不得莊稼人,因此父子二人日子格外艱苦。
第二日,莫言早早的就起牀打了一套煉體長拳,洗淨,換了身乾淨的粗布麻衣,此時的莫言顯的格外清秀,堅毅的臉龐,烏黑的長髮散落肩頭,如果沒有那壯實的肌肉,實在看不出是一個練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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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傳峰早已備好借來的馬車在屋外等着,他的心情甚至比將要去覺醒心燈的莫言更要忐忑一些。莫言的母親在生莫言的時候難產而死,自己一手把莫言帶大,自己修爲被廢以後,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了莫言身上,只要莫言可以覺醒心燈,他們就可以再次回到家族。
“爹,我們現在出發去青石鎮吧,估計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覺醒心燈的祠堂。”
從屋內走出的莫言看着門外略顯疲憊的父親,拳頭攥了更緊了些。
莫傳峰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他不想給莫言太大的壓力。經過一段顛簸的山路後,莫傳峰父子到達了青石鎮。
一路的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青石鎮作爲莫氏旁支的聚集地,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城牆,更像一個集市一些。
父子兩人,對街上的事物,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目光,他們趕着馬車來到了祠堂。紅木門,左右各一個栩栩如生的石像,兩個懶散的中年護衛站在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