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樂圍着陳八指左一拳右一掌的,只要找到空門,就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終究陳八指是體力不支,跟狗樂擺了擺手,想讓他停下來。
這是個老頭嗎?怎麼感覺體力比我的還好,狗樂在心裡嘀咕着,不過還是停了下來,確實也有些累了,這個老頭的身體比狄龍的要好上很多啊!要是狄龍跟自己周旋這麼久的話,估計早就投降了,不過下一秒鐘陳八指的弊端就顯露了出來,估計是上了年紀,鬆掉那一口氣的時候,明顯身體抖了抖,腰也彎了下來。
“年輕人體力好,我也確實是老了!就憑你那閃、騰、挪的速度,我也能知道一定是陳昂輸給了你!”陳八指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
陳八指這話說的,狗樂心裡還是多少有些高興的,畢竟這是在誇自己。要是手裡有把扎槍,別說一個陳昂,就是在來幾個那樣的,自己也能保證他們下次都是有來無回。
聽這個陳八指的意思,能夠確定這個老妖怪一定是奔着陳昂的事情來的。狗樂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心裡確實是沒想過將陳昂給放回去,雖然將陳昂給埋在上海,可能會得罪一個勢力,不過這種想要自己命的人,把握不住就應該殺掉,老狗從小沒少教了自己這樣的道理。
“行了,都別站着了,來都來了,到裡面坐坐吧!咱們老哥倆可是好久沒見了,你這臭脾氣還跟以前一樣臭,當時不就是往你身上抹了一把豬油嗎!你追着我跟我打了半天,你說你差不差勁啊!”狄龍看見兩人停了下來,走上前來說道。
狄龍的住所不是有點大,半個山腰都是他的產業,讓陳八指覺得自己似乎沒這個老頭子過的好,看來做生意比拿花紅吃飯要賺錢多了,自己的住的地方還沒有這裡一半大。狗樂跟在後面,心裡在琢磨着怎麼從這個老頭身上榨出最大的利益來。
半山腰上正對着那間風車放的小屋子裡,陳昂正百無聊賴的看着天花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金田黑着一張臉,聲音說不上熱情有些發冷:“走吧,有人來救你了?”
陳昂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的師傅還真的來了,這次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撇了撇嘴跟在金田後面。
陳八指一看到長髮過肩的陳昂,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指着陳昂說道:“先去理髮,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留那麼長的頭髮做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狗樂在一邊差點沒笑出聲來,這陳八指也太有意思了,真不知道他們那一行哪個是好人。在看陳昂站在那裡低着頭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
“師傅,徒兒給你丟臉了!你回去吧,我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他們。”陳昂抿了抿嘴脣。
“孽徒,一會回去我好好收拾你!”
接着陳八指轉過臉來對着狄龍說道:“怎麼着啊!狄老哥,我都親自過來了,你看是不是賣我個面子,給這孽徒一條活路。至於出花紅的那個傢伙,我就當接了你們的委託,回頭就去收拾了!”
狄龍在一邊笑了笑,對於陳八指的這種毫無信譽可言的做法沒有嗤之以鼻,相反的是,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樂意這麼做。伸出手來指了指坐在旁邊的狗樂。
“這件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說了也不算,你的那個徒弟是孽徒,我這個何嘗不是一個孽徒”
雖然一口一個孽徒但是兩個老傢伙臉上所露出來的神色是完全相反的,狄龍有些得意,陳八指則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陳昂想要說些什麼,剛一張嘴,就被陳八指一眼給瞪了回去,想想當年自己被元牧之給生擒之後何嘗不是跟陳昂一個德行,得虧那個男人當時沒有爲難自己,纔算是撿了一條命。
轉過臉來看向狗樂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傢伙又什麼難纏之處,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庸,當然身手是看不出來的。
“這位賢侄,你看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可不可以賣給我一個薄面?”陳八指的聲音不溫不火,但是給人一種很強的氣勢,顯然沒有什麼商量的語氣。
拽什麼拽啊!現在可是你求我做事情,心裡一點數都沒有,真不知道這麼大年齡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狗樂在心裡暗自腹誹。卻是對着陳八指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看起來似乎還有那麼幾分上位者的意思,這是狗樂跟在陳昂身邊這麼久學來的。
“陳叔,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叫你一聲叔是尊重你。但是咱們的交情似乎談不上面子吧!”
陳八指臉色一沉,本來以爲這個小年輕,自己擺足了氣勢,或許能夠嚇倒他,現在看來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
“小兔崽子,我承認我沒你那麼好的耐性,就直說了吧,怎麼樣做你才能放過陳昂,我陳八指也不是什麼孬種,低三下氣的話我說不出來。”
接着似乎再提醒狗樂一般繼續說道:“我陳八指重情重義,誰要是給了我一點好處,我定當三倍奉還,同樣的誰要是給我骨頭吃,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狗樂手指在桌上敲着,似乎在緩解自己的緊張,臉上那淡淡的微笑一層不變。
“不放!”
兩個字一出口,連狄龍都覺得狗樂有些過分了,輕輕在桌下拉了一下狗樂的衣角,想要提醒他一下,不過狗樂坐在那裡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已然淡淡的笑着。
陳昂雖然知道這會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不過看見陳八指爲了自己的事情被狗樂氣的直哆嗦,心裡一陣惱怒,指着狗樂就要往前衝。
“回來!”
陳八指的聲音裡有些暴怒,狗樂的那種敲桌面的姿勢,還有說話的口氣,以及剛纔陳昂朝着他過去的時侯,他那眯着的眼睛,讓陳八指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
“賢侄,這話是怎麼講的,難道一點餘地都沒有麼!”
狗樂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其實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想要放了他的想法,不過卻覺得這樣做很危險,陳昂是我所把握不了的那一類人,所以必須要殺掉!”
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陳八指這回是徹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剛剛狗樂說話的那種語調,以及那種氣勢,跟當年度額元牧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他剛纔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面前坐着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那個元牧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