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獸人王庭態度的蘭特,滿意的離開了,留下了巨大的水獺施獺德·沃茲宜繼續躺在專爲他準備的水池裡。
“王庭真的想讓菲亞特·奔馬入主夜麒城?”房間的另一側,一扇小門被打開了,老駱駝沙赫曼·杜勒齊茲悄然而入,“菲亞特比那個蘭特難對付多了。”
“當然不,但是更麻煩的是這倆合流,”大水獺抱着魚乾,不在意的說道,“王庭不認爲背靠一位妖精女王的蘭特·奔馬能夠放棄夜麒城,所以就需要把菲亞特的消息放給他,讓他倆永遠相互猜疑,無法合作。”
“他真的是蘭特·奔馬?”老駱駝有些驚訝,指了指門口“你敢肯定?”
“不一定是本人,但必定是可以在夜麒城做決策的人,”大水獺品了一口佳釀,“不然,普通的獸人能夠獲得如此品質的佳釀?”
“那你……”
“我又不擅長戰鬥,而且你沒看他有生命神殿的牌子嗎?與其勉強戰鬥,並且得罪一位古神和一位魔獸,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在水獺看來,他就是王庭的使者,即便遇到了敵人,也應該以使者的立場和方法與之鬥爭,而非武力。
……
“你聽說了嗎?多個鼠人氏族正在向艾奧瓦山口集結,”酒吧一層,半矮人酒保老錘子一邊擦着酒杯,一邊跟蘭特閒聊着。
“鼠人?霜狼森林裡可是沒有,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獸人會崇拜老鼠?”蘭特有些奇怪。
“那是當然,在魔獸之中,鼠族突破的門檻最低,繁殖能力最強,供養一箇中級魔獸的資源甚至夠供養一隻高級魔鼠了”老錘子笑着說道,“而且鼠人本身個子矮小,消耗也少,一點點資源就能大量繁殖。”
蘭特有些不理解,走量的鼠人爲什麼如此積極的準備進攻自己,不過顯然單一鼠人部落的規模一定遠大於蠻族或者獸人的上限,屬於大水漫灌的進攻方式。
收穫了足夠信息,蘭特准備回艾奧瓦小鎮去,不過臨走之前,還是要去看看自家的白狼。
當蘭特被再次迎進了阿拜迪的生命神殿時,明顯感覺到了祭司學徒有些難以言喻的表情。
“怎麼?脫塔帕拉首領身體有問題嗎?”蘭特看着學徒,想了解一下自家的狼有什麼問題。
“不,我感覺她,好像有些變化,好像從下午那種熱情、平易近人,一下子變成了冷峻、傲慢的……魔獸”學徒說的支支吾吾,她也沒有同時見到兩隻狼,只認爲是脫塔帕拉的性格突然變了。
“熱情?平易近人?”這是第一次有人把這兩個字用在脫塔帕拉身上,讓蘭特有些迷惑。
當打開客房大門的時候,蘭特看到遠處的長條牀上,趴着一隻碩大的白狼,從體型到樣貌,完全看不出問題來。
“脫塔帕拉?我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去了”蘭特走進了房間,試探性地說了一嘴。
“哦?”那頭白狼回了一句,正臉盯着蘭特,眼神裡滿是猶豫、小心。
突然間,蘭特停下了,脫塔帕拉盯着自己的時候,從來只用側臉,而不會是正臉。剎那間蘭特感受到左後方有一陣冷風,轉身出手抱住了衝過來的大狼頭。
“蘭特!你怎麼能把我都認錯了”脫塔帕拉衝上來,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你自己找找看你倆的區別,”蘭特使勁擼着霜狼,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心虛,“你是那位白狼族的公主桑姬?”
“是的,蘭特伯爵,脫塔帕拉首領讓我做她的祭司,”桑姬點了點頭,此刻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從理論上來說,她跟蘭特是敵人,然而因爲脫塔帕拉的關係,她跟眼前的人類領主好像又變成了同一個陣營。
“我知道這段時間,獸人王庭準備跟我宣戰,如果你覺得比較爲難的話,就待在生命神殿裡,保持中立即可”蘭特准備像摸霜狼一樣,想去摸摸桑姬,卻被她躲開。
“伯爵?在獸人部落裡,您這種行爲基本上是在褻瀆獸神”一邊的豹女塞庫拉·艾拉微笑着提醒。
蘭特點了點頭,表示瞭解,跟霜狼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
看着房門再次關閉,桑姬和塞庫拉終於長舒一口氣,最起碼人類領主和他的霜狼都能接受她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父親和哥哥的眼皮底下離開盆地了。
“我就說吧!”旁邊的脫塔帕拉輕鬆的說着,“蘭特這人可好說話了。”
桑姬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沒多久脫塔帕拉就接到了學徒的通知,白狼族的長老鐸席·白狼,帶着兒子席達卡·白狼希望見她。
“昨天不是才見過嗎?”霜狼收到了消息之後,有些奇怪,然而一邊的桑姬卻明白,這是父親得到風聲,過來試探。
前一天上午鐸席·白狼剛剛帶着兒子去蒂卡爾的生命神殿給脫塔帕拉賠罪,當天下午就聽說阿拜迪的神廟裡也來了一位名叫脫塔帕拉的魔狼,自然猜到了其實入駐阿拜迪的是自己的女兒桑姬,於是第二天趕過來,名義上是再次拜訪,其實就是當面戳穿而已。
然而就連桑姬和鐸席也沒想到,脫塔帕拉因爲憤怒有人假借她的名義,當然也是怕自己的4個等身抱枕被宣揚出去,連夜殺到了阿拜迪,當場就搞定了桑姬。
於是在神殿上,鐸席和席達卡剛看到脫塔帕拉的時候,瞬間就僵住了。霜狼銳利的眼神甚至比冰系魔法還要寒冷。
“脫……脫塔帕拉大人”鐸席勉強的說着“昨天離開您之後,我纔想起來,我的女兒桑姬從小跟着帕尼塔長大,看起來跟您也頗……我是說有您的神韻……”
老狼人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又獻上了一些魔植魔藥,才帶着自己的兒子離開了。
確定自己哥哥和老爹走了之後,桑姬才從一旁的走廊裡出來,低着頭走到脫塔帕拉身邊,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你沒有可擔心的了吧?你爸的意思不就是讓我找到你之後,讓你做我的祭司嗎?”脫塔帕拉輕鬆的趴在地上,用尾巴掃了掃桑姬。
這種靈活使用尾巴表達情緒的動作,桑姬從來不會使用,在心底裡她更認爲自己是一個獸人,用手、嘴、甚至眼神表達纔是最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