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升到了天空,在地精一側的通道里,地精與鼠羣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五隻初級魔鼠和一位眷者監控着戰場,雙方的低等戰力衝撞在屬於偌大的門廳之內,小地精的後面,幾個1米8以上的大地精緊張地盯着前方,他們各自控制着2個魔法炮組,隨時準備用散彈無差別炮擊。
一位大地精看了看身邊操炮的小地精,心裡知道這些剛出生沒幾周的小玩意壓根沒個準頭,這些玩意都是今天下午第一次摸到這些炮的,原來的7、8個炮組居然在幾個小時內就被那羣老鼠悄無聲息的幹掉了,致使洞外的幾道防線全然崩潰。
大地精搖了搖頭,原本一個地精炮兵,只需要需要一兩週的訓練,還需要跟着炮組放過一兩次炮之後,才能單獨操炮,然而眼下是在來不及了,只能隨便找點靠譜的小地精頂上去。
所謂的靠譜也就是相對的,最起碼是下午戰場上剩下來的,然而看着小灰耗子們身後的大耗子,大地精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灰耗子們早晚要衝過來,他必須儘快通知大法師去!
大地精把自己的炮組交給了另外一頭大地精,就轉身進入走廊內,爬上了幾十級臺階,沿着地上花紋的石板走到了一個高大、帶有精美花紋的石門外。
“すみませんはなしがあります……”
大地精嘰嘰喳喳的一頓叫,終於門開了,他謹慎的等了等,確定裡沒有異常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大門內部是一個寬闊的房間,房間四周的牆上是金屬質地的架子,數十門炮被整齊的碼放在架子上,不同尺寸、長短的都有,這些魔紋炮的炮身上幾乎刻畫着完全一致的圖案,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產地批量製造的。
在貨架間的一個角落內,放着好幾個鐵桶,鐵桶的下面有一個小型法陣,其中一個打開的鐵桶內,滿滿的放着一桶魔晶。
這些魔晶與蘭特所見的魔獸生成的那種全然不同,好像是某種天然的晶體,因爲桶身上的法陣,才儲存了一些魔力。
房間的中央是幾個魔紋臺子,其中一個臺子上的魔紋已經亮起,其上懸空固定着一門魔紋炮,這門炮前兩天地精們還在使用,因爲發射的時候裝了太多晶體而損壞了魔紋,目前正在維修。
魔紋炮旁邊,一位身高超過2米,穿着人族魔法袍的大個子,一隻手扶在懸空的炮管上,另一隻手修補着炮身上的魔紋,修補了好一會,纔看向大地精,詢問道:“又有什麼事情?我記得你們已經把炮都領走了,怎麼還不夠用?”
大地精咿咿呀呀的說了半天,連手帶腳的比劃着,最終才表達出了意思。
“哼,進來就進來唄,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把你們都吃了又能怎麼樣?”大個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大地精正要繼續說話,外面突現了異響,然後就是鼠羣和地精的哀嚎,他向門口看去,卻發現石門正在關閉,正要開口跟那法師斗篷說話,就看見一到黑影襲來。
原本站在炮邊的大個子突然向大地精飛撲過來,雙手抓住地精的腦袋使勁一掰,地精噗通墜地,沒了氣息。
“別躲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咱倆的發揮了!”
那大個子迅速把自己的法袍脫下來,露出了他尖尖的鼻子,光禿禿的身材,細長的尾巴,和不倫不類的耳朵,外表乍一看這是一位鼠人,但是仔細一看,他卻很像一隻超大號的地精。
此刻石門已經徹底關閉,隨着門框旁邊一個小型法陣發光,整個石門彷彿是隱匿在了牆壁之內。
“記住,咱們的機會只有一次,打開門前我們就得打起來,到時候一定要向我之前教你的那樣,千萬別露餡了……”
大鼠人把身上的法袍套在了死掉的地精身上,不忘記絮絮叨叨的囑咐,這時他身後炮架之後,傳來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瞧把你給嚇得,你不是一個很厲害的魔法師麼?你不是動動手就能拿下我麼?怎麼這次這麼害怕?”女聲的主人沒有從貨架中鑽出來,而是隱藏期間,“我都在這裡困了幾個月了,也從沒看見你這麼緊張,你真的確定這次能出去?”
“別廢話了!我爲準備這件事情花費的時間,比你能想象的更長!”
大鼠人說道:“你看這幾天外面的動靜,一定是那隻高級老鼠志得意滿的出門揍人,結果被徹底屠了,對方過來掏家來了。
我看過下午那幾個炮組留下的痕跡,連炮帶地精都沒了,只剩下一點點灰燼,沒到高階做不到這樣無聲無息。”
“那你就沒想過人家一進門,直接把你砍了?”女聲的語氣中帶着期待,也帶着質疑。
大老鼠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如果只有我在,一定會砍了我,所以才需要你的配合。”
“既然他們會砍你,爲什麼我還要配合你?”
大老鼠一邊檢查着地面上的痕跡,一邊不緊不慢的說:“因爲如果進來的是人類,就一定會砍我,如果進來的是獸人,那麼遭殃的就是你了,只有咱倆配合,才能夠全部活下來,別忘記我之前教給你的!”
女聲沒有再質疑,只是說道:“放心好了,若非拜你所賜,我怎麼會被困了這麼久……”
“要不是我,你早就成爲地精或者老鼠的食物了!我只是想讓咱們倆個都能有條活路而已!”大老鼠雖然嘴上很憤怒,但也沒在囉嗦什麼。他把耳朵完全貼在了地上,聽着4個蹄子和一雙鐵靴的聲音過去。
“難以置信,居然有一個四蹄的,高階騎士配中級馬?還是中級魔獸配獸人?”老鼠還在尋思着什麼,他的視線中,一柄冒着寒光的劍已經距離自己不到20釐米了。
魔紋劍的後面,一張金髮藍眼長耳朵的面孔出現了,笑着說道:“就這樣結果了你,你看怎麼樣?”
大老鼠笑了笑,坦然說道:“那我求你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