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的手中握着一把奇怪的長刀,之所以說他奇怪,因爲這把刀實在太長了,竟是比身高一米八五的許凡還要長那麼一分,通體漆黑,刀身狹長彎曲,若天邊的落日最有一抹縫隙。
“現在就走”,許凡痛聲叫道。
兩女自是不敢違抗,換上了一身黑色作戰服,將武器藏在身形中,三人立即出發,順着早就計劃好的路,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唐娜,對不起”,這是許凡最後的一句話。
落紅有情,美人恩重,但許凡卻趁着唐娜美人不堪趁受鞭撻昏睡的時候,就這樣無情地離開。
就在許凡三人迅速消失在黑幕中的下一刻,自其身後無數遠處,唐娜披着素白的裹衣,身形瑟瑟發抖,眼中有着哀怨和痛苦,迷眸淚垂有着深深的傷,順着鵝蛋臉頰無聲滴落,述說着難以斬斷的情緣。
就在唐娜心絕死灰的時候,自身旁空間一陣水波樣的漣漪裂開,一道美麗的身形緩緩跨了出來,暗紅色的袍服、高貴的氣質、冷豔的容華、冰冷的身姿,一如行走在黑暗世界的女皇。
“母親大人”。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唐娜美人一把將美婦人抱住,傷心慟哭起來,梨花帶雨黯然神傷不已。
如果陣破無敵在此的話,肯定會一眼就認出,這個美婦人正是他當初大膽表白的人,這片地下世界的主宰血月女皇,而這樣一個強勢鐵血的女人,竟是唐娜美人的母親。
“爲什麼?爲什麼?...女兒的心中好痛苦,好害怕”,癡纏在美婦人懷中,身形依舊顫抖個不停。
“不要怕,這次母親一定不會再錯下去了”,用力抱着唐娜美人,撫摸着好看的香克斯紅髮,血月女皇緩緩說道,一瞬間如雨星眸中,翻起滔天血色巨浪,
凝視着遠處身形,血月女皇好似看穿了黑暗,低喃道:“許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隨着話語漸漸落下,身影緩緩沒入無邊黑色中。
黑暗是地下世界的主旋律,幾百米才偶爾見到一盞燈光,與別處的骯髒甚至噁心不同,每一盞燈光下都顯得乾淨無比,甚至一塵不染,那是希望的光芒。
依舊是那條腐臭骯髒可怕的長長通道,此時行走在其中的三道人影卻顯得無比突兀,三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將身形完全遮住,一高兩矮,身邊的兩人身形顯得瘦削許多不似男人,正是許凡三人。
“嗒”
三人的腳步聲幾乎同步,就連聲響都只有一聲。
“嗒嗒”
踩在積水黑暗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不斷向着不知道什麼深處延伸而去,漸漸消失不見。
“嗒”,突然中間的男子停了下來,臉色微凝低聲道:“不對勁”,皺眉深深看向黑暗的角落,影一和影二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下意識握住了身後的武器。
“實在太過安靜了”,這就是許凡皺眉的原因,“安靜得死了一樣”,與
許凡二年前見過的一幕卻是完全不同,所謂事出反常即爲妖。
就在許凡話語剛落的瞬間,細碎的腳步聲陣陣傳來,無數的黑影像一道道鬼影,從黑暗角落中露出了身形,手中握着界能槍和冰冷的刀鋒,如惡魔的死寂黑手抓向了許凡三人。
許凡兩年多的時間,在地下鬥獸場連續一百場戰勝,在獲得了巨大回報的同時,也無形中豎立起了各種各樣的敵人,地下鬥獸場牽扯到的勢力劃分,遠不是許凡想的那樣簡單。
眼前的這一幕和二年前的那一幕何其相似,許凡嘴角裂開,露出冷光包裹的牙齒,淡淡道:“報仇來了嗎?過了今天就再沒有機會了,看來已經等不及了”。
“主人小心”,影一、影二心中一緊,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下意識地將許凡護在身後。
面對這麼多的界能槍,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壓迫力,兩女直感到壓力沉重,心中往下沉的同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許凡。
許凡臉上古井無波,此時臉上的蒼白已經緩緩褪去,腦海中殘留的痛楚只會讓他更加清醒,從身後將全身緊繃無比戒備的兩女扳了過來。
露出一絲好看的笑容,在兩女驚訝羞怯的目光中,重重印在了還略顯稚嫩冰冷的紅脣之上,兩女嬌軀微顫。
“這是獎勵你們的”,許凡如此說道,刻骨的眼眸中柔情一閃而逝。
兩女眼中更有着迷濛的流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許凡,早已在心底認定的事,在歷經二年之後實現,來的感動和衝擊遠不是言語可以表述。
“突突突”,顯然許凡如此作態,面對黑影的重重威壓竟調笑着身邊的兩女,徹底激怒了這羣遊走在黑暗死亡邊緣的滾刀肉,轟然的界能槍咆哮聲四起,比雨點更密集,比風嘯更駭人。
許凡冷然沉喝道:“就憑這些破槍也想對付我?未免太過天真了”。
面色的冷酷慘烈化作實質的殺意,彷彿剛纔的柔情似水根本就不存在,將緊張的兩女護在身後,界力涌動大喝道:“塑形術——石牆”。
衆目睽睽之下,四面五米高五米寬的巨大的大理白色白色石牆,轟然拔地而起,將許凡三人完全保護在裡面。
雨般的子彈擊打在上面,只能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印記,一時間白色碎石塊亂飛,伴隨着子彈殼掉在地上的清脆聲,竟是損傷不得分毫。
“界能子彈開啓!”,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聲音冷然沉着。
一時間黑暗的地獄迎來了久違的亮光,上百道的冰藍色、黃色、青色、火紅光芒,如繁花盛開,在黑暗中亮起,正是界能轉換開啓的跡象。
感受到這股危險的界力波動,許凡冷笑道:“還真捨得下本錢”。
手中界力涌動之下,“轟轟轟轟”四到地裂的聲音響起,四道更加巨大的石牆,表面流轉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豎立在了原本四道石牆的外側,嚴絲合縫。
“......”,見此情形明顯攻擊頓了一瞬間,黑暗角落的人影
眼中有着駭然。
“所有界能子彈對着一面牆轟,我就不信”,剛纔的聲音再次響起,顯然他就是這羣人的指揮者。
聞言所有人不再遲疑,人影更是緩緩自黑暗中聚攏到了一起,一眼看出竟有四五百之數,全身穿着黑衣,遠看上去黑壓壓一片,手中端着界能槍,竟有一種無所畏懼的氣勢。
“他的石牆根本不能動,現在就是活生生的靶子,我就不信把界能子彈打光還打不穿”,聽起來好似有些道理,人羣頓時振奮了幾分。
而就在那人話語剛落的瞬間,他們面前的巨大金色石牆,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緩緩向前移動起來,在石牆後面的許凡露出深深的冷笑,“別人也許做不到,老子滿值的界域卻是輕鬆無比”。
“......”
人羣面面相覷起來,原本這些人以爲面對的對手不過是普通界兵級,以他們的界能槍優勢,加上人多勢衆,解決掉三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眼下卻是開始遲疑了起來。
看出衆人的遲疑,站在人羣最前面的黑衣人,冷哼道:“要是不想被那人追殺悽慘而死,就給我拿起槍轟死麪前這丫的”。
顯然黑衣人口中的那人很有殺傷力,想起關於那人的種種,追命的冷厲刀光、殘忍而嗜殺、喜食人腦髓,衆人猛的寒蟬不已。
“轟轟”
“轟轟轟”
槍聲再次大作之下,界能子彈產生的巨大破壞力和震盪力,讓許凡的淡金色石牆一時間再無法進分毫。
爆炸聲和普通子彈擊打在石牆上,不斷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坑窪密佈其上,火藥的硝煙味道,充斥在空氣中,就像是催情的毒藥,人羣所有人都卯着一股勁,臉色可怕地漲紅,手中的界能槍瘋狂咆哮着。
但至始至終面對猛烈的轟擊,許凡的石牆都未後退絲毫,這就是界戰士的強大之處,普通的界能槍在正面對決時,已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猛的槍聲驟然停了下來,伴隨着道道空扣扳機的脆響,衆人瘋狂地看着面前的四道石牆,就像是無法跨越的鴻溝,面色無比難看。
“轟”,就在人羣驚疑的瞬間,在他們面前的巨大石牆,轟然飛射而來,裹挾着黑暗的風聲,帶起可怕的嗚咽之聲。
黑壓壓的人羣瞬間四散,比猴子還要敏捷,那些動作慢了一拍的傢伙就悲劇了,“啪唧”十幾道令人心寒的聲音傳來,轟然作響之下,高達五米多的石牆摔在地上,衆人只覺地面都在呻吟,大股暗色的血液從縫隙中流了出來。
驚駭於許凡的強勁實力,衆人無不大驚失色。
“嗚嗚嗚”,就在人羣混亂的時候,從巨大石牆後的黑暗身影,如一道閃光浮現在衆人頭頂,手中一把恐怖的長刀。
“殺人刀...”,領頭的人此時的驚恐可想而知,艱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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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