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小的時候,墨嚴就常常用溫暖的手捧着他的臉,欣喜地說:“兒子,幸虧你長得像媽媽!你真是太帥了!爸爸真驕傲!”
可是今天,墨理再也感受不到他手上的溫度了,那只是一隻冰冷的拳頭。
“爸,您爲什麼不多等幾天,要不了幾天,你就可以看到墨家的mo,又重新崛起了!爸,你爲什麼不多等幾天,給兒子一個盡孝的機會!……”
墨理多想叫醒他,可他再也醒不了了。
墨嚴的表情,讓墨理難過。
“爸,不要這樣緊張了,鬆開手吧。”墨理自語着,輕輕地掰開墨嚴那緊握的拳頭。
不經意的,墨理在墨嚴的食指的指甲縫裡,發現牆壁上的石灰。
這套租住房的陽臺上,牆壁很簡陋,沒有特別的裝修,只是塗了一層白色的石灰。
似乎,在去世前,他的手指曾在那牆壁上狠狠地劃過。
這有什麼意思嗎?
墨理心思一動,他起身來到陽臺上。
他仔細地端詳着牆體。
忽然,墨理看到牆上有兩個用指甲劃出來的字:何平。
墨理當然認識何平。原mo的財務總監,墨嚴的心腹。
他寫何平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他的死和何平有什麼關係?
還是他的什麼重要秘密,何平知道?
爲了不打草驚蛇,墨理將牆上的字跡擦掉了。
他現在不想再調查什麼事,他就想安安靜靜地將父親送走。
如果真是因爲自己導致了墨嚴的去世,那他會用一輩子來懺悔。
如果是有人對父親做了什麼手腳,墨理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接下來的幾天,墨理表現得很平靜。
他沒有再爲難李詩蘭,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過激的行爲。
李詩蘭鬆了口氣。
墨理拿出巨資,風風光光地爲墨嚴操辦了葬禮……
衆人都散去了,墨理仍坐在墨嚴的墓碑前,一杯杯地倒上紅酒,灑在地上。
“爸,這是你最愛喝的,多喝一點吧!”
這是墨理專門派人從凱梅爾的莊園裡取來的自釀紅酒。
安小琪遠遠地站着,心疼地看着墨理。
她想告訴他:不要難過,你的父親雖然不在了,但還有我們。
她還想告訴他:小安安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要擔心這世上沒有親人了。
但當安小琪走到墨理身邊的時候,墨理卻一下子站起來了。
看着準備說話的安小琪,墨理拍拍她的肩,說:“不用對我說任何安慰的話!放心吧,我不會沉溺太久的,我儘快成立新mo,以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見墨理這樣,安小琪反倒說不出口了。
安小琪點點頭,說:“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得更好的。我永遠支持你!”
墨理抱了抱安小琪,然後說道:“我們回家吧!”
……
墨理和安小琪回到老酸奶工廠的時候,看到門外停着幾輛名車。
下屬告訴墨理,說:“墨總,鐵塔回來了。他在您的辦公室裡等您。”
墨理點點頭。
顯然,鐵塔知道了消息,專程回來慰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