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所長。”
季星火在以太研究所的一間實驗室裡找到了柯明山，對方正在專心看着幾個研究員操作。
“星火。”柯明山原本有些惱火，但是轉頭一看是季星火，臉上立即轉爲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季星火，猜到他的來意，問道：“你已經準備好了？”
季星火點頭，“是，麻煩柯所長了。”
“真快啊！”柯明山感嘆一聲。
幾天前，季星火就跟他說過要晉升了，請他提前做準備。
上次環球馬拉松之後，星界部的鄢文著部長特意叫他去了一趟辦公室，轉達元首的指示，不管季星火有什麼要求，以太研究所都必須滿足，不惜代價。
不止一個以太研究所，星界部下轄的所有部門，都要爲季星火服務。
這個命令僅在高層流傳，不得泄露出去。
他是以太知識與修煉理論方面的頂尖大師，但是自身天賦非常平庸，而且大部分時間精力投入科研了，快六十歲了只是中級異人，最多活到一百歲出頭。
但也不可能延長多少年。
柯明山一看季星火的表情就猜到他的心思，搖頭道：“你不要高興太早，升星儀在短期內，是不可能廣泛應用的。”
這樣的人才，國家肯定會爲他尋找延壽的辦法。
“也許柯所長會有不同的際遇。”季星火心中一動，如果有合適的機緣可以幫他一把。
季星火看着這臺龐大的儀器，電磁感應掃描機器內部，結構極其精密複雜。
“可惜我無法全部理解。”
“不過，它目前只是驗證機，僅擁有完整升星儀的一小部分功能。”
片刻後，進入另一間實驗室。
“當然是幫你晉升傳奇。”柯明山笑道：“升星儀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壓縮異人的星力，提升並轉化星力形態，從而引發生命進化。”
季星火可以理解一個科學家的理想，但這太遙遠了，地球現在只是四級文明，離五級文明都差得很遠。
“五十多年前，我國從星界的一個外星文明那裡得到了升星儀的圖紙，但它需要極其高深的科技水平與以太科技知識，我從大學畢業就在研究它，鑽研了一輩子，終於初步掌握了升星儀的製造方法。”柯明山臉上滿是感慨與自豪。
“那份設計圖中，最高端的升星儀非常龐大，堪比一顆直徑數百公里的小行星，能輔助天王晉升牧星聖者！”
“升星儀只是輔助突破瓶頸，但對超級異人自身也有要求，星力必須達到要求。”柯明山在控制檯上操作，屏幕上顯現一個數值，說道：“這個數字是星力指數，反應一個異人的星力水平。”
“這是一臺‘升星儀’。”
“請跟我來。”
“地球遲早會達到六級文明的。”季星火說道。
柯明山一邊說着一邊搖頭。
經過多道身份驗證與防爆門，兩人深入以太研究所的地下。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人各有命。”
柯明山說到這裡，眼中有着無限嚮往。
乾淨整潔明亮的房間裡，中間有一臺巨大的儀器，外形跟聚變反應爐相似，整體呈圓柱形，高度五米左右，直徑超過了十米，一條條管道線路鋪設開來，看起來非常複雜。
“這是地球上僅有的一臺升星儀。”
“幹什麼用的？”季星火問。
“星力的強弱取決於融合的異種數量、品質，以及是否擁有與星力相關的異能。絕大部分超級異人，他們觸及上限時，星力指數都在3000點以下，如果不能再多融合異種，就只能依靠長時間的修煉，滴水穿石，一點點的突破上限。”
柯明山遺憾道：“我是看不到那天了。”
“經我們多年的測試研究，超級異人觸及自身上限時，星力指數至少要達到3500點，纔有可能突破瓶頸，晉升傳奇。”
輔助超級異人晉升傳奇的儀器，如果能普及開來，亞太共體的傳奇強者數量將會迎來井噴。
“以地球的科技也不可能製造得出來，那至少要六級文明纔有可能掌握。”
“爲什麼？”
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他帶着季星火走到控制平臺前，面前是一道投影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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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傳奇強者卻不到八百人。
季星火眼睛一亮，“那也非常棒了。”
全國的超級異人數量，接近二十萬人。
柯明山在接到季星火的通知起，就開始做準備了，只等季星火來找自己。
“數值越高，星力越強。”
“3500點星力指數，這是非常困難的。”
柯明山臉上帶着幾分自得，介紹道：“它是以太研究所這些年最重大的研究成果之一。”
柯明山十分豁達，把話題拉回到眼前的儀器上，繼續說道：“我們這一臺升星儀，最多隻能輔助超級異人晉升傳奇。”
平均每125個超級異人，只有一個晉升傳奇，由此可見，突破這個瓶頸有多麼困難。
“達到這個標準的超級異人，都算是出類拔萃了。”
“大概十個超級異人中會有一個。”
“而3500點只是使用升星儀的最低標準，成功率不足10%，如果想保證50%以上的成功率，星力指數至少要達到4000點。”
柯明山看着季星火，見他聽得很認真，笑道：“星火你肯定達標了。”
以他的眼力，即使沒有測試也知道季星火的星力指數遠超尋常的超級異人。
能上天梯的異人，都能達標。
季星火當然不是在擔心自己，他驚訝的是“星力指數”，聽起來跟萬象星瞳的“星力”數值很像。
不知道，兩個數值是否共通，用的是同樣的單位？
4000點星力指數就算優異。
這跟自己此前對其他異人的星力估算，數字非常接近了。
正如柯所長說的，季星火見過的超級異人很多，但是能達到4000點星力的，比例非常低。這就制約了升星儀的廣泛使用，無法普及開來。
“你先測試一下。”柯明山說道。
季星火點頭：“好。”
“除了星力指數，你還要測試其它數據，包括力量、速度、神經反應、星力輸出功率等等。”柯明山說道，“升星儀要根據你的數據進行校準，得到最佳輔助效果。”
按照指示，季星火脫掉了衣服，身上只穿着一條短褲，露出健壯而又勻稱的肌肉。即使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這具身體蘊含着強大的力量。
實驗室裡有十幾個研究員，有男有女。
男人們還好，女研究員都是忍不住偷看季星火的身材，也有人光明正大的欣賞。
季星火面色如常。他站在一臺像是體重秤的儀器上，一道光圈從頭掃描到腳，用了半分鐘才得出結果。
“星力指數：16103！”
大屏幕上顯現掃描結果，整個實驗室都變得落針可聞。
“嘶……”
有幾個研究員不禁抽氣。
柯明山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季星火的星力指數達到五位數！
16103點！
這絕不是星力掃描儀出錯，他看向季星火的眼神都變了，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在場的研究員對星力指數都很瞭解，曾經對各個階位的異人都做過掃描，收集數據進行研究。
此前最厲害的一個超級異人，是來自大夏天軍的鈦鈷龍人，如今已經是傳奇強者，他在晉升前的星力指數是5200多點，已經高得驚人了，而季星火的星力指數是他的三倍以上！
一萬六千多點，比傳奇一段還要高。
很多傳奇二段的異人，星力指數都不如還只是超級異人的季星火。
“難怪……”
柯明山又是震撼又是恍然，“我早就猜到，伱的星力指數會很高，但沒想到這麼高。不過也難怪，你是天梯第一，連太陽王都能一較高下，星力指數破萬纔是正常的。”
研究員們想到季星火的事蹟，這才感到釋然。
一切都有了解釋。
季星火自己卻很淡定，他更在乎的是測出來的星力指數，跟自己的星力數值，存在一些誤差。
不過差值很小，兩者勉強可以互通。
“柯所長，星力指數是以什麼爲單位？”季星火好奇問道。
“1點星力指數，大致可以理解爲1納克正反物質湮滅產生的能量。”柯明山解釋了這個概念，通俗理解，1點星力相當於22克梯恩梯爆炸釋放的能量，大約是92000焦耳。
“原來是這樣。”
季星火猜測，萬象星瞳的星力數值單位，跟地球上的定義有所差異。
接下來，他繼續做其它測試。
身高182釐米，這三年進化增長了2釐米；體重140公斤，從體型上完全看不出來有這麼重，因爲他的肌肉、血液和骨骼密度經過幾次進化，融合了相關異種，已經遠高於正常人；
無裝備臥推180噸，抗擊力、速度、神經反應等等，各項測試數據都創造了超級異人的紀錄。
每測完一項數據，研究們都發出一陣驚歎。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超級異人！
以太研究所測試過的傳奇強者，絕大部分都不如季星火，只有少數幾位傳奇在某個方面稍好一些，但也非常有限。
比起綜合數據，季星火已經堪比天王了。
最讓柯明山不解的是季星火的“星力輸出功率”，這個數據是由星腺決定的。
功率越高，在短時間內能夠爆發的星力就越多，戰鬥力也越強。
而季星火的星力輸出功率，簡直離譜。
比天王還要高出一個數量級！
季星火自己很清楚怎麼回事，這是“磁靈星核”的效果，以前自己都沒注意到，以爲只是讓星力附帶電磁性質，現在才知道，它原來還有這麼多優勢。
此外，三個以太共鳴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你的星腺很獨特，也很強大。”
柯明山若有所思，“這麼高的輸出功率，它的輸入功率和能量轉化率，肯定也不低。即使不用升星儀，你也很快就能晉升傳奇。”
季星火默默點了點頭。
柯明山欲言又止。
如果能讓季星火配合自己做研究，說不定能研究出一些成果，不過這涉及到季星火的秘密，他很識趣的沒有再問。
原本還要讓季星火報出他融合的異種，現在也放棄了。
收集到的數據足夠讓季星火晉升。
“準備開始吧。”
柯明山手下研究員打開了“升星儀”，季星火走進去，內部是一個球形空間，直徑五米左右，中間是跟以太聚能室一樣的人體工學座椅，他躺了上去。
研究員們把季星火的四肢固定在躺椅上，柯明山在旁邊說道：“升星過程會產生痛苦，你儘量堅持不要動，如果實在無法堅持了就按下這個按鈕，立即中止。”
“不能打麻醉之類的嗎？”季星火問道。
柯明山搖頭道：“痛覺是人體最重要的保護機制，打麻藥等於解除了防護，晉升時很容易發生生命危險。”
在他說話時，研究員拿起了一根根金屬導線。
線頭前端是尖銳的針頭，想要插進季星火的四肢、胸膛、肩膀和頭部，卻觸發了聖鱗甲，三色鱗片從皮膚底下浮現出來，把針頭都彈開了。
“你配合一下。”
一個女研究員摸着季星火堅實的皮膚，低聲說道。
“抱歉，自然反應。”季星火連忙解除聖鱗甲，控制皮膚軟化，讓針頭順利紮了進去。
這時，升星儀外面來了五個異人，電磁感應掃過他們，兩個傳奇，三個超級異人。
季星火問道：“他們是誰？”
“他們都是輔助你晉升的。”柯明山解釋道。
這五個人都是以太研究所培養的輔助異人，他們每個人都融合了“以太親和”。
另外各自融合了一個“以太迴響”、“能量增效”、“塑星環”、“凝華”和“星力共振”，這五個異能聯合起來，是升星儀不可或缺的一環，幫助異人晉升。
像他們這樣輔助晉升的異人，以太研究所總共培養了一百多位。
今天這五位是最優秀的。
一個研究員端着盤子過來，上面放着幾種藥物。
“把這些藥都喝了。”柯明山說道：“都是能幫你提升轉化效率和成功率的藥劑。”
季星火沒有二話，把藥劑都喝下去。
柯明山帶人退了出去。
升星儀完全封閉，柯明山指揮研究員推來了整整四箱以太水晶，每一箱都有五十枚，全部安裝在升星儀外層的卡槽上，作爲以太能量的來源。
光是這些以太水晶的消耗，升星儀就不能普及，一般的超級異人根本用不起。
儀器、藥物、研究員、輔助異人、以太水晶，超級異人自身還要星力指數達標。
這些條件加起來，全球能滿足的人屈指可數。
升儀器內無比安靜。
季星火躺在裡面的躺椅上，一動不動，內心很快平靜下來，外面的五個輔助異人也各自到位，操作升星儀的一部分。
“開始！”
隨着柯明山的聲音傳進來，升星儀輕輕一震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