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幼鼠祭

“這是什麼東西?”葉千問道。

“看。不知道了吧,胖爺今天告訴你。這東西叫做六畜祭,而這應該是六畜祭裡面的幼鼠祭。”陳胖子說着,一把將紅布掀開,入目的東西讓葉千胃裡一陣翻涌,胃液一下子朝着喉嚨上升。

“哇……”的一聲一口他就嘔吐開來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簸箕,中間放着三個麪糰捏成的小人。一個母親燕子,懷抱着兩個小娃兒,而一個黑色小人,面目凶神惡煞。與此對應的,對面的三個老鼠已經被碾壓成扁的,身上的肉全部迸濺開來,鮮紅色的內臟從灰色皮毛中透出來。

“看見沒有,這東西就是你們發生的車禍。”陳俊說着,一腳將兩個被車輪碾壓成扁的麪糰車子從地上踹起來。旋轉着帶起一圈的水滴,飛速的朝着葉千接近,葉千一個閃身就躲開了。但是這個東西一下子就砸在了某個人的臉上,不正好是昏迷的馬明嗎?

這小子居然還咂咂嘴,好似在夢中見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伸出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水漬,並沒有能醒過來。葉千的銀針這一次扎的有點狠,他真是急了,殺鬼殺動物都無所謂,但是殺人已經是禮法不容的大罪了。

陳俊從地上撿起一隻小老鼠,灰色的皮毛之中鮮血直流。也不知道是血液未曾凝結,還是被血染紅的泥水。“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們殺的東西,也就是你見到的鬼。你看,它的頭不正好是裂開的麼,這就是馬明這小子用刀砍的。”

葉千接過來,仔細一打量。這小老鼠的半個腦袋被平整的削去。露出了裡面還在不停的跳動的白色腦子,而那個麪糰的小孩子也是沒了半個腦袋。“這個東西,我不是第一次見了。曾經六畜祭之黃貓祭我是親身經歷過的。不過那一次是同家裡的老頭子一起。”

說到這裡,葉千陷入了回憶之中。前一次是從家裡出來。然後經歷一系列的詭異事情,在樓下就遭遇了六畜祭,那個大黃貓在綢子裡面鑽不出來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不過他對面的胖子這個時候突然的在身上摸索起來,有了馬明的詭異情景,他立即就朝着背後退開兩步,萬一胖子突然也瘋了,他好做好應對措施。

“胖子,你怎麼了?”葉千問道。這東西不得不防。萬一胖子也不好了。一個馬明倒了,他還可以拉住,要是胖子倒了,那大體積直接一個壓路機,怎麼都拖不動的。

“沒事。到底放哪裡去了呢?”胖子在身上的肥肉堆裡面翻動,然後突然臉上一陣驚喜,從裡面掏出一個小鑷子來。“我說呢,原來是藏在了屁股溝裡面。”他一手拿着小鑷子,一把再次從地面上面撿起一個灰色小老鼠。

然後鑷子從那血色的內臟之間掏出了一個暗黑色的東西,看起來好似一張灰色的紙條。胖子用手直接展開。上面畫着一些詭異的線條,什麼東西都看不清。加上還有水跡同血跡沾染,再看看腳下的死耗子。噁心無比。

“看見沒有,就是這個東西操縱的。不過聽馬道長說,這東西就像是現代的遙感技術,控制範圍不會超過十五米的。之前,這裡一定是有一個人存在的。我們找找看。”他說着,一堆肥肉的身體開始在附近的樹林之間跑動起來。

“胖子,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出的車禍,而車地下就有東西的。”葉千一邊跟着他在小雨中翻找着。

“這多簡單啊。早上的交通之聲廣播就說了,今天的高速路可能會因爲大雨而停止運行。所有的車子都被停在了收費站以外的地方。至於……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葉千的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什麼東西。“對。就是他。”他突然叫了起來。“那個黑色的影子,是那個黑色的影子。見到你之前我還見到他的。”

“什麼東西?”陳胖子一下子將那張大餅一張的圓臉湊到了他眼前。“你說的影子是鬼嗎?我還沒有見過呢,趕快說說什麼感覺?”

“額……”葉千一下子僵住了。“應該不是鬼吧。只是一個黑色的人影,閃的太快我根本沒有反映過來已經不見蹤跡了。”

“哦。是這樣啊,那找找,趕緊找找。”胖子說道。葉千回頭,一下就看見馬明已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但是雙眼之中還是一種血色。他感覺馬明的背後好像是有什麼東西。

“走,胖子,這邊。”他喊着胖子朝着馬明迂迴過去。

馬明背後是一片密林就是那種特意的栽種在高速路旁邊的普通沙樹。細密的枝葉之間將背後的山坳之中所有情景都擋住,葉千一把敲在馬明的肩頭。馬明一下回身就是一個掃腿過來,葉千朝着背後退開一步,剛好避開。

胖子已經到了他的背後,一記手刀就敲在後脖頸上,馬明雙眼一陣泛白,應聲而倒。葉千三指併攏,搭在他手腕,寸關尺三脈稍微顯得浮動,有幾分不正常的樣子,但是還好沒有大礙。

葉千一回頭,法相胖子已經爬上了公路的護欄,一下子就越過圍欄,好似被那濃密的沙樹林一口吞噬一般。

“臥槽。真的在這裡,葉千快過來看。”胖子的聲音從樹林的那邊傳來。葉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馬明,搖搖頭進了林子。

一個被開膛破肚的小孩子掛在樹上,鮮血順着赤裸的皮膚慢慢下淌着。地面上的綠草被染成了紅色,然後再被小雨洗滌,變得紅綠交錯,鮮豔無比。

葉千一下子便捂住自己的口鼻轉過身來,而胖子還用他的小鑷子在左邊右邊拉開空蕩蕩的肚皮,看看裡面還留下了什麼東西。而那一雙怒視前方,充滿了驚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胖子,好似他纔是殺害的真兇一般。

“什麼都剩不下了,這什麼人下的手。也真是太過於殘忍了,不過這小孩子也有幾分樣貌的,挺俊俏,好像還是一個女娃子。長大了也必定是一個大美人的,可惜了……”

聽着胖子的話,葉千朝着這小孩子的下身瞄了一眼,還真是女娃娃。心裡沒由來的就是一陣火大,這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勢力乾的。真的是已經滅絕了人性,原來以爲只是用動物作法,沒想到這次甚至連活人都用上了。

附近的一切痕跡都被雨水洗盡,不然葉千都可以根據走向判斷這個東西到底是從哪裡逃走了。“好了,回去看看馬明吧。待會兒萬一我們倆個都在這邊,某個東西跳出來再把他給弄出什麼問題,回去沒法跟馬道長交待的。”

倆人轉身出了林子,一下子跳在了路面上。不過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那個小孩子突然臉上的表情詭異的一變,從原來的僵硬驚恐狀瞬間化作了一陣詭異的微笑,好似是嘲諷着什麼人對於事情的未知一樣。

馬明還在平靜的躺在地面上,而雨滴突然變得沉重,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滯起來。一道閃電在空中閃過,葉千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炸雷有時候能將耳膜震破。“雨大了,車子還能不能走?能走的話趕緊上路吧。”他說完,拿着鑰匙開始打火了,而胖子去背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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