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解體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在此期間,鹽寧縣的情況已經惡化到了一定的地步。..華立剛長袖善舞,不斷的開始對李天舒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攻勢,企圖要把之前受到的那些屈辱全部的給找回來。華立剛認爲這是風水輪流轉。
在這個期間,單明濤已經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了華立剛的身邊,他對於華立剛的想法就是,如果華立剛真的能夠幫助自己的話,他的人生就充滿了樂趣了。單明濤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他覺得李天舒也不可能呆在鹽寧縣了。
蘇聯解體誰都知道影響有多麼的大。此刻誰還敢高舉旗幟改革?沒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如此的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單明濤斷定現在對於李天舒來說就是一個死衚衕。因爲他已經大刀闊斧的改革了。當然了單明濤的選擇也不是單純的爲了自保,還爲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單明濤被擼了的話,那麼他們一家人絕對沒有任何的下場好過的。單明濤覺得自己的眼光是錯不了的。所以在這件事情對於李天舒也是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李天舒壓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邊竟然還藏着如此的一條蛇。
李天舒對於這種人,絕對不會說得上是同情的。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背叛就是背叛,而且還是背叛到了他最痛恨的華家人那邊,這個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鹽寧縣經濟開發區王在發的辦公室內,李天舒今天藉着視察的名義將自己的人聚在了一起。不過這個時候好像少了一個單明濤,感覺是那麼的怪異。
李天舒面色一直不好看,不過還是微笑着道:“今天我們這裡少了一個人,是誰,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沒關係,良禽擇木而棲,人之常情嘛!如果還有哪位願意過去的,請自便!”
任誰都聽出了李天舒心中的那團怒火,只不過礙於一些事情,李天舒並沒有表達出來。但是即便是沒有表達出來,此刻才越是安靜,衆人這些天也是有些精疲力竭。
林陽雖然不是縣委常委,甚至還不是副處級的幹部。不過林陽也正是因爲這個身份,所以才說了幾句:“書記,各位常委們,我覺得任何的困難都只是暫時的。我們一定會挺過去的,我對書記有信心,書記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說實話,我對單明濤同志很失望,做人不能沒有自己的良心,做人不能沒有自己的底線!”
林陽說完就坐了下去,李天舒看了看林陽,一旁的王在發說道:“實際上華立剛也不止一次的拉攏過我,但是我每次都是拒絕的。這件事情我就沒有和書記您說,書記您放心,我王在發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像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劉宏沉聲道於海道:“書記,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對常委會的控制權,尤勇舉和單明濤兩個人先後易主,讓人感覺有些扼腕嘆息。所以說,咱們現在既然失去了控制,那麼背叛一個,和背叛兩個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如果背叛了,正好可以看到這幫人的嘴臉。底下的一些部委局辦的人已經開始轉變他們的風向標了,他們這麼的轉變是因爲什麼?還不是有奶便是娘?”
王在發冷聲道:“有些人鼠目寸光,他們以爲蘇聯解體了,我們就完蛋了?如果當真是這麼單純就好了。蘇聯和我們華夏一樣麼?這個簡直就是笑話。這幫人自以爲自己能夠看清楚整個的形勢,實際上還是目光短淺的很!”
李天舒道:“何止是目光短淺,而且還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倒!他們也不想一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要想穩妥的話。政策或許早就出臺了,不就是一個不改革的口號麼?但是爲什麼中央遲遲留中不發?難不成中央的人當真是都睡着了麼?”
劉宏呵呵一笑道:“這個肯定不可能,實際上真正說話有用的,必然是鄧公。但是目前的情況下,我看也不適合鄧公站出來說話吧?”
李天舒笑着道:“劉叔,這個可說不定。或許過完年首長就站出來說句話也說不定呢。反正我們現在就是慢慢的熬着吧,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現在和這幫人發生衝突的話,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我怕他們到時候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
李天舒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的。除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基本上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李天舒纔不得不面對眼前的這種情況,給大家提個醒。
衆人當然也知道,否則的話,他們此刻就不會如此的低調了。李天舒繼續道:“劉叔,縣裡面的武裝力量一定要控制住,有些時候很多小事往往能夠引起政治事件。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否則到時候中央那邊看到這邊出事,要責怪的可不止是有我了。”
劉宏點點頭,一旁的王在發道:“書記,我聽說了一個事情,華立剛要開一個全縣的擴大會議。據說他要在會上整出什麼幺蛾子呢,咱們是不是防備一下?”
李天舒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裡,這種典型的病態心理,真的很不適合當官。說起來我們還是要自力更生,我可以給大家透入一個底,我們的好日子也不遠了。但是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有人揹着我和其他人接觸了,如果你們不想跟着我李天舒也知道,自己的人格魅力,也遠遠沒有達到別人看自己一眼,王八之氣就側漏的地步。所以很多事情大家實際上就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就像單明濤,實際上他不也是因爲自己的利益而改變了自己的立場了麼?因爲他覺得有人能夠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當然了,當官的實際上就是要不要臉的,你要臉,你講哥們義氣,那麼你能夠在官場上走多遠?這個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清楚,肯定是走不遠的。李天舒這一通發火,其實並非真正的發火,李天舒知道,單明濤的離去,實際上是他的損失。
到時候華立剛灰溜溜的走了,到時候單明濤靠誰啊?那是誰也靠不住的。到時候恐怕還得求着自己,當然了李天舒肯定是不會對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手下留情的。
張同堯此時也是非常的鬱悶,今天原本李天舒喊着他一起過來的。但是他那邊正好有事情耽擱了,所以就沒有過來。實際上張同堯是非常的想過來,畢竟自己過來才能夠真正的解決問題,因爲他是縣委書記。當然了,現在的形勢,就算是過來了,也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
解決問題和解決真正的問題是兩碼事,張同堯的鬱悶可想而知。鄭潔此刻端坐在張同堯的辦公室之中,看起來已經是變得有些陌生,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妹妹,張同堯看了看鄭潔的樣子,也是頗爲的無奈,此時鄭潔已經是和他不是一條心了。
鄭潔這一次過來的目的很簡單,現在的形勢在鄭潔看來,已經非常的明朗了。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拉自己哥哥一把,如果這個時候在不回頭,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現在國內的局勢紛繁複雜,鄭潔聽說中央那邊保守派已經絕對的主導地位了,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此時怎麼能夠讓張同堯獨自一個人一錯再錯呢?
鄭潔道:“哥,現在難道你還看不清局勢麼?眼下已經不是某一個家族之間的爭鬥了。這個已經上升到兩個派系之間的爭鬥。華家現在保持中立,而立剛已經控制了整個常委會,你覺得你們還有翻盤的可能性麼?”
張同堯道:“有沒有翻盤的可能性,你覺得重要麼?其實我張同堯的選擇已經做出,這輩子成了則是一路坦途,但是失敗了同樣也要承受失敗的壓力。”
鄭潔微微嘆一口氣道:“哥,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和立剛的關係已經確定了,我說一句話還是管用的。雖然之前你和立剛有一些不愉快,但是那都是小事情,只要哥你現在能夠回頭,我保證立剛絕張同堯呵呵一笑道:“小潔,謝謝你還能夠記得我這麼個哥哥!實際上你和姑父都不瞭解我,都覺得我這個人比較的善變。可是我的內心深處是一個極爲偏執的人。我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那麼我就堅持下去,在這個過程中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鄭潔道:“哥,現在的局勢這麼的明朗,你這是何苦來哉呢?只要你點個頭,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妹妹我來,你還不滿意嗎?我也不希望和哥哥一直這麼對立下去。”
張同堯道:“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的選擇,有些選擇是可以隨意更改的,有些選擇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就是出於這樣的狀態,或者我這麼跟你說吧,小潔,我認爲李家是不可能就這麼的倒下去的,你懂嗎?”
鄭潔臉色微冷道:“原來哥你對李家抱有幻想。我告訴你,京城的局勢立剛都已經跟我說了,李家現在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立剛說了,李家一直都是在賭博,他們總有一次會賭失敗的,你覺得跟着這樣的家族能夠有什麼前途?”
張同堯哈哈一笑道:“官場一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我們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要面臨站隊的選擇,我張同堯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牆頭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連我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張同堯雖然有姑父罩着我,但是我骨子裡也是有着屬於我自己的驕傲,不過今天真的是感謝你能夠在這個時候來看看我。我的心裡也是舒服了不少,呵呵,小潔,哥我也告訴你,很多事情可能都是表象……”
鄭潔皺眉道:“表象?什麼意思?你說蘇聯解體是表象?呵呵,這個怎麼可能呢?”
張同堯道:“小潔,這個是做哥的一點心得。我現在告訴你,當然至於判斷還在於你自己,如果你不是我妹妹的話,我也懶得說。首先華立剛這個人,你喜歡,我不阻攔。畢竟人家是世家子弟,就算是我想阻攔也阻攔不了。其次華立剛此人的性格,比之李天舒要差了不少。沒有一個忍耐力。這樣的人,註定沒有什麼太大的前途。你別這麼瞪着我,忠言逆耳!最後我想說的是,改革是國家的一個方針,我們的模式是照搬蘇聯的模式麼?不是!那麼我們的改革是照搬蘇聯的改革麼?也不是!所以我說,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鄭潔對於張同堯後面的話沒有聽得進去,現在聽到自己的哥哥說自己男人的壞話,鄭潔怎麼受得了?一個處於熱戀的女人,對於自己男人的愛護甚至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的多。
鄭潔對於張同堯也是鬱悶非常,本來華立剛鄭潔冷眼相對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希望哥你是對的。哼!”
張同堯是對的?張同堯自己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實際上別看張同堯說的那麼的大義凜然的,他的心中擔心一點都不比別人少,要知道這個可是關乎到他們前途和命運的事情,容不得半點的馬虎啊。
張同堯知道,自己已經任何背叛的理由了。因爲他覺得他看好李天舒,李天舒每一次都能夠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讓張同堯對他有着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裡面,這個情緒甚至就是張同堯從十二月份以來一直堅持下去的理由。
華立剛對於張同堯的看法卻得到了一些改變,鄭潔回去之後將張同堯的話說了一遍。當然了,對於華立剛的那一番評價鄭潔知道自己是不能夠說的,要是說了估計華立剛能夠氣死。
她可是太知道華立剛對於李天舒那種咬牙切齒的恨了,實際上論起仇恨來說的話,華立剛對於李天舒只不過看不慣的那種恨。但是李天舒對於華家卻是有着家破人亡的那種恨。但是這個華家怎麼樣也是不會知道的。
華立剛笑着道:“小潔,我跟你說,你哥這個人我現在是越來越欣賞了,呵呵!”
鄭潔納悶道:“他都沒有同意,你還欣賞什麼啊?他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我怎麼說都不聽!”
華立剛呵呵一笑道:“你以爲像單明濤那樣的人我很喜歡麼?我告訴你,在沒有一個人喜歡背叛。今天單明濤能夠背叛一直重用他的李天舒,我們是出了一口氣,但是呢?但是你覺得單明濤能夠一直和我們一條心?當然了,我們爲了招攬他們的人,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態出來。不過此人可用,但是絕對不能夠重用。”
鄭潔道:“呵呵,這個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所以等你主政鹽寧縣的時候,你自己看着辦就行了唄,反正到時候也是你說了算,我們就跟着你後面搖旗吶喊就行了!”
華立剛道:“我跟你說,中央最近對於取締改革的呼聲越來越高,京津市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撤資現象,整個國內是一片亂象。呵呵,所以我這一次強行取締鹽寧縣經濟開發區也是有我的打算的,我覺得我不能凡事都要靠着家族的力量,否則的話,也達不到鍛鍊我的目的嘛!”
鄭潔呵呵一笑道:“反正你做的總是對的,你的能力跟李天舒一比,要高出一大截的。”
華立剛被自己的女人誇獎,也是有些小得意的說道:“原本李天舒搞的這個經濟開發區,我覺得是有點前途的,所以我就過來鄭潔道:“那你們華家這一次能不能把李家給扳倒了?到時候可就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了。”
華立剛哈哈一笑道:“李家我們已經不放在眼中了,他們的敗亡是遲早的。我們現在正在設計一個大的局,讓我們華家從此成爲華夏政壇的常青樹。”
鄭潔也不問是什麼,鄭潔道:“咱們現在已經是非常的好了,到時候咱們能夠好好的壓制他們一番的話,那就更加的好了。你覺得上面會對李天舒他們做出一定的制裁麼?”
華立剛冷聲道:“目前整個國內的形勢就是這樣,但是蘇江這個地方已經被李家經營的鐵板一塊了,想要讓蘇江省委的人動李家的人,恐怕是一點點的可能性都是沒有的。”
鄭潔微微嘆一口氣道:“我父親也就是因爲沒有支持,否則的話,現在應該還是我父親說了算的。不過我父親如果再不有所動作的話,恐怕就要告老還鄉了!”
華立剛想了想道:“鄭書記的資歷和年齡是可以進入政治局的,我看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作的空間。只要的問題是我們華家目前的實力對於儲君有了一定威脅。知道爲什麼華李兩家能夠鬥爭的如此的厲害嗎?”
鄭潔搖搖頭,這些大家族的事情誰懂呢?華立剛冷然道:“這些都是一號首長在中間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儲君要上位,這個時候一號首長認爲我們華家對於儲君的威脅比較的大,他想要扶持一個能夠和我們華家對抗的人,一家獨大,不如兩虎相爭,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也應該是明白的?我們現在就是出於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上面。不過現在換屆選舉日益臨近了,這個時候爆發出如此的危機,當真是讓人感覺振奮啊!”
鄭潔沒有想到這個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故事,鄭潔也知道,凡事涉及到儲君和一號首長的問題,都是非常的複雜。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鄭潔已然有些盲目的崇拜着華立剛那侃侃而談的樣子,事實上華立剛纔知道多少?而李天舒又知道多少呢?
華立剛看着鄭潔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滿足感。華立剛現在發現自己也是愛上了這個女人,所以在對待鄭潔的問題上,華立剛已經開始不斷的想着點子了。不過華立剛也不想想,如果他們家族當真是異常的反對的話,恐怕現在他也就沒有這麼快快活活的在那和鄭潔談戀愛了。
華家人的想法很簡單,現在華立剛已經不適合在娶那些門當戶對的女人了。隨着局勢的變化,此刻華家不可能無限制的擴張下去,給別人造成一種要凌駕於別人之上的那華立剛要是知道自己的家族是這個想法的,早就回京城去邀功了。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華立剛壓根也不知道家族的想法,而鄭潔此刻也是擔心自己華家人不同意。所以鄭潔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有一個陰影,這個陰影就是華家。
蘇聯解體帶來的政治影響還在繼續,華立剛現在針對李天舒進行着一場政治陰謀,當然這個陰謀其實有些下作,不過對於華立剛來說,能夠打擊李天舒纔是真正的有感覺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李天舒確實也沒有任何可以慌張的地方,幾個月的時間一晃就會過去,到時候撥開雲霧見青天,你華立剛還能夠瀟灑多長時間呢?按照李天舒的說法,怕你以後沒有瀟灑的機會,現在給你點機會瀟灑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