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不再單純。】——壓低帽檐
“莫急!留下或許有用,天壽、天重已對你構不成威脅,倒是剩下的門人…”歸位先生幽幽的說道。
“歸位師叔,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今日趕盡殺絕,待我回到伏誅山想師父也會怪罪於我,不若留着他們爲天齊掌門端茶倒水也好。”宋有禮說罷朝天齊笑笑,拱了拱手。
“那今日之事傳將出去……”廣辰子皺眉道。
“那就又要有老歸位師叔了,聽說歸位師叔門下有一種丹藥……”宋有禮笑着試探道。
“咳咳——你小子倒是……來人吶,拿紅心丹來!”
歸位谷弟子馬上每人從身上掏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喂入命理派弟子口中,衆弟子見天壽在天齊手中均不敢反抗。
“嘿嘿!此乃我獨門秘方,解藥一月一服,如過期不服全身潰爛,腸穿肚爛而亡!”說罷咳嗽一聲,環視一週極爲自豪,這種毒辣的藥物自他口中說出就如普通小吃一般。
“這個丹藥的秘方我只告訴天齊師侄!”然後伏在天齊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天齊臉上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地海怒罵道:“天齊你這老狗會得報應的!”
“地枯、地石,去把地海的舌頭割下來!快去!”天齊喪心病狂的喊道。
“師父!……”地枯、地石哭着爬到天齊身邊抱住天齊的腿,“師傅,饒了師兄吧!不若把他趕出山門!”
“放屁!你們要造反嗎?現在我是掌門!解藥可是……”天齊咆哮道。
地枯、地石二人哭着挪到地海身邊,“師兄,我二人也是無法,對不住了!”
縱是其它門派弟子也不忍觀看,紛紛低下頭去。
“啊!——”
一聲慘叫,地海已是昏死過去。
“連同天壽扔入地牢,其它弟子聽命:如逆我者——死!”
“好了!威也立完了,去找天玉。”廣辰子淡淡的道。
“跟我來。”
一行人轉過大殿,穿過後門,進入後山。
穿過一條兩面是峭壁的小道,前面有一座吊橋夾在懸崖之間,下面被煙霧覆蓋不見其底!前面一塊空地,吊橋前有一口棺材,有人打開發現竟是司命道人遺體!天齊想剛纔天重突然不見蹤影,想必就是如此了。天齊開腸破肚的搜了棺材和屍體一遍也無它物。衆人均已不想再看。
吊橋對面面北朝南有一光滑石壁高約十丈,石壁前有一方圓兩畝的空地。
空地上有一人面對石壁而坐,衆人想此人應該就是天玉了!
除了門派中重要人物其餘弟子俱留在吊橋這面。
“天玉師兄!不用苦練了,師傅已歸西了,天壽、天重已成廢人,如今只剩你我了。”天齊快活的說道。
撲的一聲,之見天玉一口鮮血噴在當地!掙扎的站起身來,回頭看到衆人,已猜了個七八分。天玉步履蹣跚朝天齊走來,每走一步彷彿蒼老十歲,臉上皺紋從下巴一直爬到額角,走了十步來到天齊面前已是佝僂的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
“你…咳咳——你什麼也別想得到…命理…書…與你無緣!”說完趴在天齊身上停止了呼吸!
天齊搜遍全身也未找到命理書!
“啊!————”天齊像瘋了一樣拉起天玉狂吼一聲。
“命理書是我的!掌門是我的!我總有一天找到它!——”說畢把天玉屍體一掌擊爲齏粉!
然後瘋一般在空地上搜尋起來。
廣辰子皺眉道:“不會有假吧?”
“想必不會,如此瘋狂之態天下間能有幾人!”歸位先生捏了捏鼻子。
宋有禮走向前來深施一禮:“二位師伯,此地事已畢,恐怕伏誅山不便在此多留,就此告別吧。”
廣辰子也不多言,揮了揮手轉身就走,歸位先生開口道:“天齊師侄!我先回去了,找到別忘通知我。”
“裂石、有禮師侄後會有期,給金剛師兄問好啊。咳咳——告辭了。”
一行人全部下山,不歡而散。
天齊在天玉閉關之地挖地三尺搜了一晚……
數月後,天下人得知:司命道人弟子天壽、天玉、天重及天重弟子地海貪圖命理書害死恩師司命道人,被師弟天齊得知,在三大門派嚴查之下真相敗露,在司命道人大喪之日畏罪自盡,命理派改換新掌門人:第二代掌門,天齊!
一月後天下人得知廣辰子任天下盟主。
天齊掌權之後日夜折磨天壽、天重,妄圖從二人身上得知命理書下落,均無果。幾乎把命理山翻了個底朝天也無線索。天齊更加癲狂,門人弟子略有不順心之處便遭毒打,重者死無全屍。然門人弟子無一敢言。
這一日天齊又毒打弟子,新收弟子地風看天齊發泄完畢向前說道:“師傅,在山上也無好玩之處,下山消遣如何?”
天齊思量半天點一點頭道:“也好,就留地枯、地石守山、地嵐看守小竹亭,你我再加上地樺出去散散心。”地風聽吧躬身退出。
半日後風雨鎮大街上。
“當年爲師初來之時此地只一小村落而已,如今竟成繁華之城鎮,實未想到啊!”天齊感嘆一聲。
地風諂媚道:“還不全仗師父守此一方,皇家聽您名號不敢派兵,妖魔不敢侵擾,才能令百姓安居樂業啊!”
“是啊!是啊!我也是聽師父名號纔來此地的,不是師父哪來這和平景象啊。”地樺怕馬屁拍晚緊接說道。
天齊微微一樂:“猴崽子,小嘴抹蜜了。”
忽然風雨鎮遠方傳來喊殺聲,三人俱是一愣。
之見來鎮的土路上有馬蹄揚起的滾滾黃沙,前面一黃衣人騎一白馬,身前身後各帶一個七八歲小孩,後有足有十二人騎馬追趕,俱穿紅色短打勁裝。前面之人受傷頗重,來到鎮口已是難以脫身!
黃衣人跌落馬下,抱下兩個小孩藏於身後,拔出背後寶刀護住前胸。十二人下馬圍將上來,將三人圍於鎮口酒館之前,酒館老闆見勢不妙已將大門關住。
風雨鎮多是江湖之人,也不逃走,在外圍爲了一個大圈看起熱鬧來。
天齊三人也擠在外圍觀看起來,大家都在矚目觀看,也未注意天齊三人。
十二紅衣人爲首的說道:“交出小孩,饒你性命!不然讓你知道我們十二血魔的手段!”
黃衣人身後的小孩緊緊抓住了黃衣人的衣服,好像嚇傻了一般,臉色蠟黃!
黃衣人大喝一聲:“有種的就來,怕死不是好漢!”
“好樣的!”圍觀人喝彩起來。
紅衣人不知是紅衣緣故還是怎的,臉色一紅,爲首的抽出寶劍刺向黃衣人,十招未到黃衣人胸口中劍倒地。黃衣人慢慢圍向了當場兩個已經抱作一團的小孩。
突然人羣中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衆人回頭一看竟是他!
爲首的紅衣人倒提寶劍,向前抱腕當胸說道:“我兄弟十二人初來乍到,還望給個方便,不知閣下何人?”
地風正欲開口,天齊一揮手止住地風,開口說道:“好漢不須知我姓名,只要留下小孩即可。”
“哼!你可知我們兄弟是什麼來歷?又是何人讓我兄弟來此?”爲首紅衣人猖狂的說道。
“你們兄弟剛纔不是報名十二雪人嗎?指使你們的定是堆雪人的人囉。”天齊故意把十二血魔說成十二雪人,氣的十二血魔哇呀呀暴叫。
十二血魔正要動手之際,天齊一揮手,只見地風背上的寶劍沖天而起,在十二血魔中間急速旋轉一圈重又飛回地風背上地劍鞘之中。
衆人均是一愣!
忽然十二顆頭顱飛上半空,二十四隻眼睛帶着不甘與驚恐在半空中直至暗淡。
衆人也全都驚呆了,張開的嘴巴足夠塞進自己的拳頭。
天齊命地風、地樺各背一個嚇昏的小孩,轉身朝命理山方向走去。
走出大約五十幾步,身後傳來一片喝彩和鼓掌聲……
在命理派的一個廂房中,天齊正坐在一張牀榻上,牀上躺着兩個小孩。一個穿着很華麗,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長的非常俊俏,很是討人喜歡,只是臉色蠟黃,一看就是風餐露宿所致;另一個骨瘦如柴,普通人模樣,倒也顯得憨厚老實。
“地風,我讓你準備的飯食好了嗎?”天齊不滿的說道。
地風心中一驚,忙答道:“好了,好了,我這就去端!”
地風走出門外回頭看了一眼天齊,不解的搖搖頭,心想:見鬼了,這狠老道竟發起善心來了,莫非他吃錯藥了。
“不要殺我!不要!”廂房內傳出哭嚎之聲。
原來是俊俏的小孩在夢中驚醒了,看到天齊後掙扎着倒退到牆角,此時瘦小孩也醒過來了,看到天齊嚇得不知所措。
天齊露出難得的笑容,攤開雙手說道:“不用怕,我不是壞人,剛纔我已把壞人趕跑了,你們看,我是道士,怎能是壞人呢?你二人現在安全了。”
兩個孩子呆呆的看着他,漸漸地放鬆下來,兩人擠在一起不再說話。
這時地風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吃飯了,吃飯了,紅燒茄子,木耳雞蛋。”看到牀上的二人呵呵一樂:“來,吃飯吧。”
兩個孩子開始還不敢下牀,不過飯菜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經不住誘惑慢慢爬下牀來到桌子前狼吞虎嚥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看着天齊。
天齊笑呵呵的說道:“慢慢吃,吃完還有。”還用手不斷摩挲兩個孩子的頭,孩子一開始還想躲,後來好像很舒服的樣子,乾脆只是嘴巴動,腦袋不動了。
俊俏男孩道:“我家本是皇城外的大戶人家,不知怎的竟遭劫難,一夜之間滿門盡滅,多虧教我練武的師傅帶我從後門逃脫,亡命天涯,逃亡路中師傅在狼口中救下他。”說着指一指瘦男孩。瘦男孩本低頭聽俊俏男孩講述,說到此時擡頭望了天齊一眼,彷彿又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有些後怕。
“後來師傅說命理山乃逃亡之人活命之處,未想到十二個紅衣人中途追上我們,我們跑了兩天兩夜仍未甩掉他們,後來追我們到此,本以爲無路可逃,幸遇到恩公才……”說着俊俏男孩竟哽咽起來,瘦男孩在一旁看到也不知所措只是緊緊抓住俊俏男孩的後衣襟。
天齊順手遞給他一塊手帕,又問道:“你喚作何名?”
“在家時起名作黃還兒,長輩都叫我還兒。”俊俏男孩擦乾眼淚說道。
天齊又看向瘦男孩問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