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恆陽

“唔……”晴陽捂着頭部,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完全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或許無論在哪裡,他都會覺得陌生吧。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但是,卻有讓他感到很熟悉。至少房間擺設的位置是如此。晴陽拼命的想着,可是,他腦筋一用力,都會感受到鑽心的痛楚。晴陽揉着太陽穴,現在的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回想起被人追殺的事情,他能夠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經安全了,可是,救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正在晴陽無力的躺在牀上想着這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腳步聲靠近。他有意警覺,但是,全身無力的情況下,就算想提防什麼人也做不到。不過,當那個人影來到他跟前的時候,晴陽心裡莫名的釋然了,這是一位老者,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慈祥那麼的親切,自己跟他似乎有着某種聯繫,雖然自己想不起來,但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他。‘罷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無力思考的晴陽無奈的在心裡做出這樣的決定。

“晴陽,你醒來了啊,呵呵,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好好的休息。”看到晴陽醒過來,老者的欣喜溢於言表,他看起來有些疲倦,顯示好幾天沒有休息的樣子。而晴陽卻因爲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在腦中產生的共鳴。‘是啊,我叫晴陽。’這一刻,至少晴陽認同了自己的名字,他看着老者,當然,這老者正是老約翰本人。除此之外,還有人能讓他有這麼強烈的熟悉跟親切感。

“晴…晴陽……”

“對啊,怎麼了?”

“對不起,我有些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請問,您是……”晴陽一臉茫然的看着老約翰,他注意到,老約翰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而是輕輕的將手放在一起的額頭上,然後,一道白光閃過,晴陽感受到一絲清涼進入腦中。但他不明白老者想要幹什麼,他只是憑直覺告訴自己,這位老者雖然不知道是誰,卻一定不會傷害自己。因爲他的眼神,跟那些要抓住自己的人截然不同。是能夠讓人安心的眼神。

“晴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不要嚇我,爺爺剛剛跟你團聚,可經受不起這樣的考驗。”老約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有些後悔,後悔那麼輕易就放了五大家族其餘的餘黨,假如晴陽的失憶真的是他們害的,哪管是跟他們有關的話,他應該將他們全都殺死纔對。看着眼前的晴陽,他或多或少的知道晴陽旅行時候的事情,所以,他也知道晴陽吃了很多苦,但他一直認爲晴陽需要的是同伴,而並非他這個爺爺,總是依偎在爺爺身邊,是不可能長大的,對鍊金術的成長也十分不利,總而言之,年輕人就是需要歷練,僅此而已。但是,當他真正看到晴陽的時候,真正發覺到晴陽失憶的時候,看到焦脆的孫子,他真的還能夠將晴陽推向陌生的世界繼續歷練嗎,自然是不能。雖然他們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誰有能說老約翰不把晴陽當親孫子一樣看待呢?

“爺爺?我的爺爺……”晴陽有些茫然,也有些差異,但是,他並不懷疑老約翰說的事情,‘是啊,好像他是我的爺爺,我最愛的爺爺……’晴陽心裡的界限一道道開始被衝破,可是,就在晴陽想要繼續往下想的時候,頭痛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晴陽,你別太勉強了,好好休息,你的身體跟精神都很弱。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唉,真不知道你究竟碰到了什麼,不過好在你來到了這裡,你放心,爺爺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看到晴陽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好像用刀子在老約翰的心上彎了一下子似的,他將努力起身的晴陽按了回去,並幫他蓋上被子,而晴陽,聽到老約翰這麼說,竟然感覺到心裡酸酸的,一肚子的委屈,這種感覺對現在的他來說無從想起,可是,眼淚卻出現在了他的眼窩裡,並且緩緩的流淌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爺爺,真是太好了,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說道這裡,晴陽突然像個還是似的放生大哭,哪裡還有一點成熟的樣子。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他已經失憶了,需要的正是親人跟朋友的關懷,朋友他已經走散了。想好讓他碰到了老約翰,這纔在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依賴跟歸屬感。

“是啊,你不再是一個人了,爺爺將永遠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會有很多的麻煩,我也絕不會讓人傷害你了”老約翰的話似乎無比沉重。但是最終,他的眼神轉爲了堅定。

晴陽就依偎在爺爺身旁,最終,他睡去了。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睡的極爲香甜。

……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晴陽的身體基本回復到了健康狀態,可是,他以前的力量卻拳怒都消失了,就算是老約翰,也找不出其原因。彷彿晴陽的體內從來都不存在過力量一樣。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讓老約翰傷腦筋的是,晴陽一直都處於失憶狀態。就算老約翰幫他灌輸以前的記憶,讓他將心結一個個的打開,可是,老約翰也只是知道很久以前的事情而已,關於晴陽曆練時候所遇到的人或者事情,老約翰也只能隻言片語的帶過,並不能給晴陽帶來任何遐想。反而讓他有時會產生困擾。不過,好在他漸漸適應了這裡的幻境。

晴陽他們所呆的這個城市叫做恆陽,位於泰勒帝國的偏西方向,雖然這裡不是首都,但確是泰勒帝國魔法師們的聖地。泰勒帝國魔法師總公會也設立在這裡。那是個非常玄妙的建築物,整個建築被風魔法陣拖住漂浮在空中,光魔法凝聚成的樓梯待有人像上樓便會自己跑出來,平時的時候隱於無形。整個建築偏於圓柱形,高度大約五十米上下,上邊有類似於風車一樣旋轉的裝置,還有個藍色的魔法水晶球。水晶不時散發着光芒,讓整個建築物渾然一體把並充斥這神秘的氣息。

這一天,老約翰帶着晴陽來到這裡,這裡的魔法師很多,他們看起來很自由,可是去這棟建築物的任何地方,也可以隨意借一些書來看。他們隨手拿着一本魔法書,找到沒人的地方便可以盡情實驗。有的人翻看魔法書,就像翻看小說一樣津津有味。這種學習的狀態與氛圍,是其他地方沒有辦法比擬的。老約翰原來只是副會長,而現在被升值爲會長。他爲帝國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他再上一個臺階,然而,他並不在乎那些,只要給他機會讓他想做自己的事情,這就是他不多的要求,至於在魔法師公會,他也只不過是個甩手掌櫃而已。但是,他的資歷太多功勞太多,已經沒有人有膽量職責他了。當然,除了少數幾個不怕死的人以外。

“晴陽,你就在這裡看書吧,這裡有很多書,夠你看得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等一下會來陪你。”老約翰的生活相對還算比較輕鬆的,做任何事情他並不用親歷親爲,而是交給下面的法師去忙,而自己智利於研究上面。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他怎麼推都推不掉了,無奈之下,他只有先離開自己的孫子,還好晴陽天性好靜,並不喜歡到處惹禍,尤其是失憶之後,雖然記憶找不回來,但書上的字他都還認識,因此,爲了打發時間,也爲了自己能夠多學一些東西,他開始拼命學習,這也是老約翰對他放心的原因之一。

交代了幾句之後老約翰就離開了。晴陽找了厚厚的一摞書籍開始刻苦研讀。這些書的內容,有些他似曾相識,有些他卻好像是第一次見到,總之,他一有不會的,就向圖書館管理員請教。那是一個比自己爺爺大三十歲的老者,魔法帽這種東西,魔法師已經很少有人帶了,可是,他還是維持最正統最古老的魔法師裝束,老者看上去十分清瘦,沒有家庭跟子女,整天在圖書館帶着,看起來有些可憐,但根據老約翰說,他的學識是整個帝國最強的。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除了是這裡的管理者,也是唯一的館長,他的名字是夏洛克。

“夏洛克館長,這本書我可以拿回去看看嗎?”夏洛克跟老約翰是很好的朋友,晴陽也不跟他客氣,看上什麼書就直接問他借。夏洛克也是每次必借,到時候只要按時還就可以了。此時,晴陽拿着的,是一本黑皮的名爲《古鍊金術》的一本厚書,看起來十分古老的樣子,不過,表面保存的還算完好。因爲經常打掃的關係,沒有落一絲灰塵。

“可以,你拿去吧,呵呵,沒想到這本書竟然還有人看,不過,這也難怪了,你畢竟是德梅隆那傢伙的孫子,喜歡這個也無可厚非。”老館主推了推眼睛笑容可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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