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鏖戰襄樊

經過幾十天鏖戰,襄樊的外圍防線逐一告破。右路攻擊集羣,攻佔了襄樊東南部的宜城。中路攻擊集羣佔領了襄樊南部的南漳。左路攻擊集羣,相繼佔領西部的荊州、荊門、宜昌,最後攻佔了襄樊西南部的保康,繼而對襄樊形成包抄之勢。

兵團司令部搬遷到荊州,便於指揮對襄樊的攻堅作戰。這天,兵團司令部內一名作戰參謀對着製作的沙盤道:“副總司令,我三路大軍拿下宜城、南漳、保康後,對清軍重兵防守的的襄樊形成包抄之勢,根據軍事情報,目前英軍4個師近5萬人在湖北與河南境內的伏牛山一線構築防禦工事,意圖非常明顯,聯軍部隊阻止我進入河南。”

“副總司令,麥克馬洪大概察覺了我們的意圖,因此有意加強了襄樊後方的防禦。”一名作戰參謀分析道。陳錦堂道:“無論聯軍如何變化,總部要求拿下襄樊的戰略要地的計劃不會改變。”第一名說話的作戰參謀繼續道:“副總司令,清軍在襄樊城外大約10公里範圍內,組成了縱深外圍防線,而且壕溝層層密佈,清軍的重火力其火炮有350門,新式西洋火炮210門,老式火炮140門,法軍旋轉機關炮120門。清軍不斷收縮,目前防守襄樊的總兵力爲33萬人。”

陳錦堂威嚴道:“這是一場艱苦的攻堅作戰,責令各部務必完整戰役計劃。今天是5月18rì,要求5月30rì之前攻克襄樊。命令對襄樊外圍陣地發起進攻。伴隨總部的作戰命令,瞬間激烈的戰鬥再次上演。三大攻擊集羣在保康至宜城長達100公里的戰線上發動全面攻擊。

襄樊地處漢水中游,秦嶺、大巴山餘脈。襄樊被漢水分爲兩城,漢水穿城而過,南城爲樊城,北城爲襄城。襄樊交通發達,自古就是交通要道。素有南襄隘道、南船北馬、七省通衢之稱。歷來是南北通商、南北文化交流的通道。

作爲戰略要地,古襄陽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在3000餘年的歷史長河中,大小戰役數不勝數。著名的有白起水灌鄢城之戰,關羽水淹七軍之戰,朱序抗拒符丕之戰,岳飛收復襄陽之戰,李自成攻佔襄陽之戰,其濃濃的戰火留下了很多震撼人心的故事。

襄陽地區包括襄樊古城,濃厚的2800年的文化沉澱,更是璀璨奪目、jīng彩紛呈。三國演義120回,有32回發生在襄陽地區。其有名的歷史人物有:伍子胥、宋玉、劉秀、龐統、杜甫、孟浩然、皮rì休等傑出人物。這裡還是諸葛亮、王粲、米芾的第2故鄉。作爲這些名人的桑梓之地、棲息之地,其燦爛的文化、悠久的歷史膾炙人口、源遠流長。

襄樊古城再一次迎來戰火的洗禮。城內總督府,連rì來劉銘傳的神經備受煎熬。北伐軍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外圍陣地不斷的被突破。“報告大人,谷城失手,龐提督戰死!”一名灰頭土臉的屬下進來稟報。谷城失手,意爲下一步北伐軍即將兵臨城下。

面臨如此局面,劉銘傳無計可施。進攻爆發僅4天,北伐軍便逐個撕開外圍防線,推進到襄樊城下。整個30萬大軍,有一半是他的嫡系部隊。將士們不是不用命,而是北伐軍的進攻太犀利。“大人,北伐軍的新式大炮非常恐怖,我們構築的工事根本抵擋不住,一發炮彈下來,整個堡壘工事就被炸沒了,北伐軍中路突擊非常神速,估計明天北伐軍將兵臨城下,向城區發動進攻!”一名幕僚忐忑道。

“大人,我們的火炮在外圍作戰中,損失了近一半,北伐軍的火炮奇準無比,他們好像能掐會算,只要我們開炮,對方的炮彈就會落在火炮陣地上,我們簡直沒有辦法,只好把火炮分散佈置,可是這樣一來火炮的威力大打折扣,根本不能有效打擊對方的狂攻。”一名屬下氣急敗壞道。

劉銘傳看着一片狼藉的外圍工事佈防圖,已經面目全非的外圍防線,內心酸甜苦辣涌出心頭。一言而弊之,那就是窮途末路。可是這種想法是無法說出口的,作爲主帥務必保持鎮定。“命令總督府撤到漢江以北城區,外圍陣地兵力收縮,我要固守襄樊城。”遠處傳來隆隆的炮聲,劉銘傳走出總督府,向城南看了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劉銘傳登上漢江北岸城區,後方來的運輸隊給他帶來了好消息。臨時安置的總督府內,一名屬下手裡拿着一枚手榴彈興奮道:“大人,這是洋人新制造的手雷,爆炸威力不遜sè北伐軍的手雷。李大人特意給我們運來1萬枚手雷,專門守城。”

劉銘傳查看手雷眼睛一亮,“大人,北伐軍的手雷讓我們吃盡了苦頭,這回我們要讓北伐軍嚐嚐手雷的厲害。”“這玩意兒cāo作方便嗎?”“大人,只要打開蓋拉線投擲出去即可,從拉線到爆炸有7秒鐘時間,一看就會。”屬下演示過程中,嚇的周圍人心驚膽戰、頭皮直髮麻。

劉銘傳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立即把手雷下發守城部隊,並且立即教會他們。告訴守城部隊,不到關鍵時刻不準用手雷,我要打北伐軍一個措手不及。”清軍有了手榴彈,防守信心大增,而這些情況我方一無所知。

5月25rì,三大攻擊集羣紛紛兵臨襄樊城下。當天白天休戰,陳錦堂從孝感趕到前線指揮部,親自指揮對襄樊的攻擊作戰。兵團前線指揮部內,陳錦堂對李天翔、王峰道:“襄樊外圍攻堅作戰,我們打得很好。但是不要驕傲自滿,接下來的攻城戰,將是考驗我們攻堅能力的硬仗。”

陳錦堂手指着沙盤道:“經過幾天的外圍防線作戰,明顯看出劉銘傳的嫡系部隊戰鬥力要強於武漢的清軍。襄樊城歷經戰火,他的防守設施十分完善,其城牆高大、堅固,因此我們要多設想進攻方案。總司令曾告誡,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參謀長王峰道:“副總司令,漢江從襄樊城穿城而過,造成我兵力無法展開,攻擊區域狹窄。在外圍攻堅作戰中,清軍打的很聰明,不是一味的死守,因此清軍損失不到8萬人,清軍的主力沒有傷筋動骨,對於清軍重兵防守的襄樊城,我們應該高度重視。”

在戰火中成長的指揮員,已經能夠清晰的分析戰場態勢,清晰的把握如何奪得戰場主動權。這一點尤爲可喜。現在王峰、李天翔作爲軍校成長起來的高級指揮員,越來越體現出他們專業水平。眼下他們作爲高級指揮官,明顯比武漢渡江戰役時有了明顯進步。

陳錦堂道:“你們的分析很到位,進攻時間定位今晚8時,大家開始準備吧!”王峰、李天翔走後,陳錦堂來到前沿第一師師指揮部,“報告副總司令,我部正在做戰前準備。”“楊師長,武漢渡江作戰你們師打得不錯,尤其是作爲主攻師爲其他部隊起到了表率作用。”“感謝副總司令擡愛,我們做的很不夠。”

“好就是好,謙虛什麼,看樣子李副司令官很有眼力,”陳錦堂臉上露出笑容。武漢渡江戰役開始前,兵團司令部根據總部安排,李天翔不再兼任第一師師長,他推薦了年輕的第一旅旅長楊成擔任師長。經過實戰檢驗,年齡只有28歲的楊成完全勝任了師長的角sè。

“副總司令你放心吧,我保證率先突破襄樊城牆,讓軍旗飄揚在城牆上!”楊成挺胸保證。“我知道渡江作戰、襄樊外圍作戰,你們師損失很大。目前我們暫時無法補充新兵,不過我答應你,攻佔襄樊後,我會全額給你補充戰損。”楊成聞聽大喜。

接着陳錦堂在前沿又視察了擔任主攻的第5師,同時在望遠鏡裡查看了清軍的防守情況。看到清軍在城牆上的防守佈置,陳錦堂感覺清軍變得聰明瞭,以往密集的防守陣型變得稀疏,這樣可以避免炮火的大量殺傷。戰爭中學習戰爭,清軍也是如此。

回到司令部,太陽已經落山,司令部的作戰參謀開始忙祿起來,伴隨各部的稟報,臨戰氣氛越來越濃。天漸漸黑了,曠野變得格外寂靜,重炮營、炮兵旅首先進入戰鬥準備,黑洞洞炮口揚起來,首發炮彈進入炮膛,耐心的等待激情飛揚。

8時正,大地開始震動,伴隨震耳的轟鳴聲,天空劃出無數個亮點,猶如流星閃爍,爆炸的火光瞬間染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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