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拜石
只是，李卿心裡有些納悶，這翡翠，有粉色的嗎？
雖然在網上觀察翡翠那麼久了，但是李卿從來沒見過有人曬過粉色翡翠的圖。
這一見，也算是見獵心喜，李卿決定買下來再說。
只是，二十公斤的石頭，就要四萬塊錢，也太貴了點。
況且這石頭的水頭真心不好，未必值得這個價。
李卿猶豫之間，就先把這塊石頭放下，又看向別的。
不過，她仔細踅摸半天，得，還真是質量太差。這裡的石頭原料應該都是從賭石廠流下來的，不用聽店主說的什麼從哪裡哪裡空運而來，都是扯淡。明明都是被人淘完的廢料，稍微懂些翡翠的人都不會買的原料。
現在想來，能出這塊粉色翡翠也算是多少有些意外了吧。
這家店也就這樣了，李卿招呼老闆，把這塊石頭重新稱量，然後再計算價格。
伍舜那邊早就已經挑好了，他選了一袋子小料，這袋子可夠他磨上一段時間。
李卿又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好玩的了，就尋思換一家。於是她問那個老闆道：“一共多少錢？”
“我已經付完了。”
伍舜甩了甩自己的卡，笑呵呵的將李卿買好的石頭抱了起來。
張啓旺和陳盛隆此刻也被伍舜喊了進來，三個大男人將這一袋子石頭和那塊四十公斤的原石搬進了張啓旺的車裡。
陳盛隆問道：“卿兒，你不打算把石頭在這裡切開嗎？”
陳盛隆還想看看李卿到底買了什麼好材料，所以等着她解石呢。誰想到李卿買好石頭直接搬到了張啓旺的車裡，根本沒打算在公共場合下解石啊。
“沒打算切，等回家慢慢切吧。”
李卿也沒在意陳盛隆的問話，她自然知道這三個男人湊到一起肯定有些尷尬，就儘快的找些東西轉移他們的視線。這時候，突然聽到對面街上一家店鋪裡圍了一堆人，還有人喊着解石解石的。
張啓旺面色一亮，雖然他隸屬古董一行的愛好者，但是今天來到賭石一條街，他也頗爲欣喜。這會聽到那邊有人在解石，他頗爲心動，想上前去看看去。
“那邊有人解石，咱們過去瞧瞧？”
張啓旺問的是李卿，李卿倒也好奇。之前在肖老闆那裡賭石，人都是很少的。因爲肖老闆那裡經營的算是高檔的翡翠原料，出綠率高，且原料來源非常準確，是從緬甸走私，又從國家納稅的半正規的私人賭石場所，沒有過多的閒雜人等。
所以，在這種地方賭石，有那麼一羣人在，李卿也是很感興趣。
李卿回頭望了一眼張啓旺的車，心想幸虧張啓旺的車足夠大，否則這原料還真運不回去。偷偷裝進通靈鼎自然是另外一說了，他們幾個圍在身邊，李卿自己根本沒法行動嘛。
順着看熱鬧的地方走去，果然，轟隆隆的機器聲音裡，一箇中年男子搓着手，緊張的看着機器下的石頭料子。
“開窗開窗，撩點水看看！”
石頭很快被解開，那男子激動的撩了水，沖走上面的石粉，也能更清楚的看到裡面是否有綠。
接着，就見他突然身體晃了一晃，面色陰沉下來。
周圍的人忙問道：“怎麼了？出翡翠了嗎？”
“出，出了……”
“出了？行啊老王，那你今天得請客啊！什麼水的？”
李卿等人站的比較遠看不太清楚，於是她揮揮手，讓通靈蠱蝶飛了過去。通靈蠱蝶是精神體，誰也沒辦法看見她的存在，所以倒是挺輕鬆的就潛了過去。
只是通靈蠱蝶反饋出來的消息讓李卿頗爲吃驚，這還是她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李卿已經知道了結果，所以爲那個名爲老王的人心疼了起來。
就聽那人道：“上好的玻璃種，還是滿綠啊！”
“啊？那老王你要發了啊！”
眼前這塊原石足足有半米高，只是剛剛擦了一個口子，裡面就出了滿滿的翡翠，這可是賭了大漲啊！
如果全都是玻璃種滿綠，那價值絕對上千萬。
可是，那位名爲老王的人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我買了這塊石頭花了五百萬啊！五百萬啊！”
李卿挑了挑眉，這個價格恐怕在賭石街裡最高價的了吧！
“老王，你哭什麼啊，五百萬開出了玻璃種滿綠，你能賺上兩千萬！”
“你，你自己看去吧！”
老王發了話，圍觀的人也終於可以上前觀摩了。
但是，當一個個人看完之後，大家全都沉默了下來。
伍舜在旁邊好奇道：“真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了，怎麼都這麼怪的表情啊？”
也許是他最年輕，總是沉不住氣，見大家都散開之後，跑上前去，拿出從李卿那裡拿來的手電筒，照了照裡面的情況，看了起來。
當伍舜看見翡翠裡面的情況的時候，也臉色黑沉。
這……
還真是命運弄人啊！
伍舜回來，李卿故意問道：“小順子怎麼樣？”
伍舜哭笑不得的說道：“裡面有裂……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翡翠沒有裂值不值錢，但是我知道那個石頭有了裂就肯定不值錢了。那裂密密麻麻的，多如髮絲，根本無法成料。就算是全都打磨成了小珠子賣出去，怕是也值不了五百萬了吧！”
陳盛隆聽了伍舜的話，皺眉道：“裂？”
“那還真是弄人。一旦翡翠原石裡出了裂，這原石就同普通石頭一樣了。五百萬買的，一百萬，我都不會收這塊有裂的。”
聽了陳盛隆的分析，張啓旺接話道：“也就是說，這個人的五百萬投進去，變成了幾十萬？”
“不，何止是幾十萬。如果是我，只能給他五萬。”
陳盛隆苦笑道：“五萬塊錢，還要耗費大量的人工，挑選出裡面合適做的材料製作出一些細碎的珠子和戒面吧。但是誰敢確定，所謂密密麻麻都是裂的翡翠原料裡，能弄出做戒指的材料？”
伍舜聽得張大嘴巴，道：“那可是玻璃種滿綠啊！”
別的不清楚，但是在李卿這裡，他可是見過了許多玻璃種滿綠。都是李卿那時候修煉剩下一絲靈力的翡翠，那種翡翠在李卿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但是在不需要靈力的普通人眼裡，那依舊是玻璃種滿綠。
張啓旺道：“奈何是碎的。”
李卿突然心底撲哧一笑，這三人，什麼時候能這麼自如的說話了？
伍舜想到李卿四萬塊錢買回來的那個大石頭，問道：“卿卿，之前你給我切的石頭花了多少錢買的？”
李卿想了想：“嗯，一千多萬吧！”
“一千多萬？如果這要是切垮了……”
“血本無歸。”
李卿笑盈盈地說着，彷彿根本不當回事。
陳盛隆看着李卿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更是確定了，李卿一定是有什麼手段，能夠判斷石頭下面的翡翠。否則，她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賭漲？
這時候張啓旺卻抓住了伍舜說話的毛病，斜着眼角怒道：“你叫卿兒什麼？”
伍舜道：“卿卿啊！”
張啓旺一拳打過去：“我叫你喊卿卿！”
當然，這拳頭沒接觸到伍舜的身上，就一把讓陳盛隆拉住了。陳盛隆可不想大庭廣衆的，和他們倆在打起來。
李卿那個惹禍的源頭，早已經小透般飄到了另外一個店鋪了。
將那三個男人扔在外面，李卿鑽進了一件黑黢黢的小屋裡。
這個店鋪在這條街上並不起眼，因爲它門前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在外面擺放石頭，只掛着一個賭石二字的牌子。
之所以李卿想鑽進這家店來，是因爲她看見了門口唯一一塊擺出來的原石，一塊帶着綠肉的明料。
李卿一直不喜歡挑選帶明料的翡翠原石，因爲那樣的石頭往往都會被標註不符合原價的超高價位。
之所以李卿會看中這家店，是因爲她在那塊明料上面看到了綠瑩瑩的珠光寶氣，那個東西是偏不了人的。那綠色的明料惹得人不得不走過去。
也就是說，看着那塊明料上面展現出的靈力，那塊石頭，裡面至少是一整塊的翡翠！
李卿蹲在門口看着那塊翡翠，又將手放了上去。
絲絲縷縷的靈力順着手心侵入石頭，一副圖像在李卿面前展開。
果然，這塊原料裡面是有玉肉的。
這綠是顏色最好的明綠，看起來清亮透光，水頭也很足，幾乎接近玻璃種，這顏色誘惑得李卿繼續向下看去。
直到最裡面，李卿突然看見了一絲殷紅！
異常的紅，像血一樣，卻不刺眼，就算靈力侵入進去，感受到的也不是冰涼徹骨的翡翠手感，那紅翡上面的靈力，竟然帶着一絲絲靈動的火熱！
這石頭她一定要買下來！
見門口有人了，從裡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想買東西，進屋說吧。”
一個頭發僅剩一圈顏色雪白雪白的老人坐在陰沉的屋裡，小屋黑暗陰沉，看起來很是詭異。
老頭坐在一張搖椅上，嘴裡叼着一根大煙袋，吧嗒吧嗒的抽着，嫋嫋的煙氣，弄的整個房間烏煙瘴氣的。
李卿心裡想到：“這人還真是怪異……不過爲了這塊紅翡綠翠，看看也是值得的。”
沒等李卿說話，老頭這次又道：“在我這裡買石頭有一個規矩，要先行拜石。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接受？”
拜石？
李卿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詞。
不過看見老頭那認真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像在騙她。
難怪這家店面前門可羅雀，原來是因爲規矩着實古怪。
李卿也曾在論壇裡聽說有人解石前會沐浴更衣，但是卻沒聽說賭石還要拜石。
不過，既然有了這個規矩，就還是要按照規矩來。
李卿點了點頭。
那老頭明顯眼前一亮。
這條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但是來到他家店的，只要一聽說需要拜石再賭石，都有些敬而遠之。
在誰家買石頭不是買，萬一拜了石，那老頭強買強賣咋辦？
不得不說，社會上的信任感實在是太差，所以無數對那明料感興趣的人都被這一個規矩給擊敗了。但是殊不知，這一行當裡，這種拜石纔是一個古老的規矩。
老頭點點頭，說道：“既然確定拜石，就請姑娘過來吧。”
老頭引着李卿走到了裡間，裡間倒是也同樣昏沉，卻還是有着一絲光亮。
那老頭從櫃子頂上取了一包長香，然後將香遞給了李卿。
裡屋裡面設了香爐，香爐後面是個臺子。就見老頭從門口把那塊紅翡綠翠包了起來，放在了臺子上。
然後他回過問道：“你可知如何拜石？”
李卿搖頭表示不知。
她怎知如何拜石？她都未曾聽說過這種講法。
老頭引着李卿來到外間，然後對她道：“你跟我學這個姿勢。”
李卿點點頭，心裡好奇的緊。
就見老頭將雙手做拿香狀，然後將合着的手順着下方往外畫圓，一個周天之後合攏，而後單膝跪地，將雙手高高舉起，舉過頭頂，又虔誠而規範的磕了個頭，這才站起來。
而李卿這回才發現，難怪老頭的額頭會有一塊地方沒有頭髮，顯然那是磕頭磕出來的。
這……得磕了多少頭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好了，學會了吧。”
李卿默默點頭。動作雖然很多，卻也不復雜。
“好，那你就去拜石吧。”
老頭將香點燃，然後看着李卿走進後屋，就將門關上了。
李卿沒想到還要關門，看着這裡倒是覺得有些恐怖。不過，既然打算買石頭，拜拜石頭也算是去去晦氣。別人不知道是否有晦氣一說，但是李卿可是親眼看見過，還吸收過不少。所以，拜石也不是什麼壞事。
按照老頭教的規矩，李卿先將手從外側畫了個圓，再合攏，下跪，磕頭。連拜三次，然後，纔將香端端正正的放在了香爐裡。
就在香插在香爐上的一瞬間，李卿突然發現一絲星光在石頭上面閃爍了一下。
“這是！這是什麼？”
李卿可以肯定，這絲星光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是隻有她通過通靈鼎改造後的眼睛，才能看到的。
也就是說，這絲星光，不是普通的光芒！
李卿的驚訝溢於言表，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老頭估摸着李卿拜完石了，就開了門，道：“姑娘，你可以出來了。”
李卿恍惚的走出裡間，沒再說話。
老頭進去，將裡面的石頭搬出來，然後道：“一百八十萬，不討價。姑娘，你可以買回去了。”
“什麼？一百八十萬？老丈，你這裡沒有別的石頭了？”
李卿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在這條賭石街上，雖說那種動輒幾百萬的石頭也是有，但是大多都是噱頭。普遍都是幾萬塊，最多十幾萬的原石。
而老頭這裡，拜了石，就給拿了這一塊石頭，還定了價格只賣一百八十萬。
這老頭……也太詭異了點。這個價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的啊！
“我這裡每次拜了石，只出售一塊石頭。而且，從不討價還價。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姑娘，你知道這石頭的價值，不是嗎？”
老頭神神秘秘的，李卿還納悶，爲什麼這個店裡只有這一塊石頭。
敢情人家就賣這一個！
不過，雖說這石頭賣一百八十萬，但是李卿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價格貴。因爲裡面可以掏出來的翡翠絕對高於這個價格幾倍甚至幾十倍！
“……好。不過，老先生，你這裡以後有石頭，可不可以聯繫我？”
李卿認準了要買這個石頭自然就不會放手。
如果這家店的材料一直這麼好，她自然願意常買。
老頭笑了，他道：“賭石竊玉，一切隨緣。有緣自會相見。”
掏了錢，李卿苦笑着，這老頭神神秘秘的。
走出這家“黑”店後，李卿回頭看去，那老頭已經將店門關上了。
果然，買完一塊石頭就關門，還真是隨緣啊！
張啓旺陳盛隆他們一直等在外面，看見李卿抱了塊石頭出來，圍上來瞧。
陳盛隆道：“卿兒，這石頭多少錢買的？露出玉肉了，如果裡面也是這樣，那就是賭漲了。”
這三位男士裡還真是隻有陳盛隆對翡翠瞭解的最多。他畢竟是珠寶商人，對翡翠這邊高低中檔都摸過無數次，自然瞭解。好的翡翠，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李卿苦笑：“碰上了個怪老頭。一家店就賣這一塊石頭，我買了，他就關門了。花了一百八十萬。”
“一百八十萬？”
伍舜驚訝的看着李卿懷裡那塊石頭，那石頭看起來可不大，就這樣，一百八十萬就花進去了？
“嗯。”
張啓旺默不作聲，看着李卿眼神裡閃爍着糾結的神情。
曾幾何時，李卿不再是那個自己一逗就臉紅的小丫頭了呢？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和普通窮人家的女孩一樣，爲了一萬塊錢就願意做自己假女友。如今，卻對着上百萬上千萬的資產面不改色……
難道這幾個月以來，他對她的關心不夠？怎麼感覺，她像是一下子蹦出來的太陽，明明已經光芒萬丈了，爲什麼還要讓他看見過日出之前的美景呢。
這顆火紅的小太陽，越來越耀眼了啊……
可是，卻越來越逃不開這個誘惑，明明一接近就會照射的全身即將融化，可是還是不顧一切的想要鑽進她的光芒裡？
陳盛隆的心裡卻越發的驚歎起來。
李卿的運氣太好了！
這肯定不止是運氣的問題，能夠成功一次兩次三次，甚至第四次，陳盛隆絕技不相信，她只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由於糊塗在整理稿子的時候標題用的是文字形式“第一章”，但是網站更新標題是數字形式“第1章”，不一樣。所以經常把章節名寫成文字，例如上一章就弄錯了，還要去找編輯改……所以，原諒我吧，下次肯定會注意。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