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任伊之死一
“你要去哪!”
“出門啊!你看不到?”
“哼!”
“噝——我要出門你別擋着我啊!”
只見一個長黑髮女孩兒正怒斥着自己面前的身着正色紅裙,趾高氣昂的華麗女人,這女人的個頭並沒有黑髮女孩兒的那麼高,但修身的長裙和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羊羔毛皮草的米白色小坎兒着實爲她添光不少,整個人都顯得優雅凌厲。
“讓開!別擋着我你聽見沒有!”
黑髮女孩兒看起來很生氣,她厲聲斥責着這位華麗女人的行爲,她那被聚攏在一起的胸脯被她急促大力的呼吸帶動,正劇烈地上下起伏着。
華麗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她驕傲仰起頭,高呵道,“憑什麼!是你哥哥來讓我看着你的!你去哪兒得提前跟我打招呼,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兩家人的關係,我遲早都是要嫁給你哥哥做你嫂子的!知道麼!”
“呵!嫂子?別不要臉了好麼!”黑髮女孩兒眯起眼睛,她發狠道,“我哥哥給你根雞毛你還真把它當令箭了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居然還一直想癡心妄想要嫁給我哥哥?別做夢了!”
“你說話注意點!”華麗女人一把揪住了黑髮女孩兒的脖領子,“我告訴你別太囂張了!要不然我現在就給你哥哥打電話,反正他和那個女人都還沒走遠!”
“你打啊!”
“呵!別以爲我不敢!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讓我爸爸把你叔叔殺人的事兒抖出去!讓你們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
“你!我叔叔那是誤殺!他是在做實驗的時候誤殺了人!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女人斜起紅豔的薄脣笑道,“到了警察局誰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殺了人那是事實!你最好老實點!要想去哪,得跟我先打招呼,明白麼!”
“你!”
“我?哈哈哈!”
“你!你會後悔的!到時候誤了大事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呵!我等着!”
女人眯起眼睛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愚蠢樣子,而她面對着的黑髮女孩兒憤怒地甩了手便大步跑上了三樓。
——
“喂!索菲麼,我是可可。你現在還在中國麼?
??恩!好!能幫我一個忙麼?現在趕快去趟機場!”
索菲。
是雅克?索菲?
卡斯拉的那個女助手麼?
‘當,當,當——’
女人無聊地搗鼓着這些古色古香的紅木傢俱,包括這座漂亮的貓頭鷹木鐘,看得出,是木雕藝術範疇的工藝作品,雕刻的手藝很是精緻,這隻貓頭鷹的眼睛是用兩小顆看上去像極了祖母綠的小塊兒寶石鑲嵌而成的。嚴肅的神情在一塊硬邦邦的,不知道原型爲何的木頭上雕得惟妙惟肖。
‘當,當,當——’
鐘擺大力地搖晃了起來,貓頭鷹舒展着它唯一的一條腿左右敲擊,房間裡迴盪着一陣陣沉悶而有力的銅質撞擊聲。
女人垂下眼簾看了一眼腕上戴着的那隻銀白色勞力士手錶,順着吊燈燈光,錶盤上射出了淡淡的反光,她不耐煩地將木鐘調回到了正確的時間。
桌子上還放着一盤她剝出來的。但沒吃完的甜橙,半個咬剩下的,已經泛了黃瓤的黃蘋果。
“啊!真的好無聊啊!”
女人撇撇嘴,大跨步地上了樓梯,準備結束這一天的‘工作’回房休息。
當然了,黑髮女孩兒也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了,女人一天裡也曾多次敲門確認了她還在房間裡面乖乖被圈着的事實。這樣的一個狀態,不禁讓女人從心底生出了不少作爲女主人的快感,和莫名地成就感。
“哈!”
剛觸及到門把手,女人便猛地一個激靈又把手縮了回來。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突然傻笑着朝走廊反方向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哼!就睡你的房間!氣死那個野丫頭!”
女人雖然是這麼說,但動作還是躡手躡腳的,很輕。
她走近的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吱——’
門一開,就能聞到一股淡淡古龍香水的味道。
‘啪——’
窗戶突然被涌進一股透着刺骨寒意的冷風拍開,米白色的窗簾也被掀起的老高,窗外隱約浮現的月光有點慘白。
“噝——真是的,出遠門怎麼也不記得關窗戶啊!要是進賊了。我看你怎麼辦!”
女人嬌嗔着嘀咕起來。藉着外屋的燈光的撒進來餘亮,她帶順手打開了這個小屋子裡吊燈的開關,然後反手輕關上了門,愜意地享受着這個與自己所愛的男人的氣味獨處一室的寂靜夜晚。
黑栗色的古董桌,柔軟的席夢絲牀,和桌子極其配色的木地板,還有掛在牆壁上,藍色憂鬱的幽暗壁燈。
對了!
當然少不了和一層一樣的貓頭鷹古董座鐘。
“當,當。當——”
沉悶壓抑的鐘聲不斷響起,但距離剛剛的23:30,好像也沒過多久啊!
“噝——這時間,這,這過得好快啊!”
女人喃喃道,這突如其來的鐘聲,倒着實嚇了她一跳,幽暗的壁燈詭異的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大概是電力不足吧!
“呵呵。”
女人淡淡地笑了笑,沒想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能在這裡摸索一些恐怖詭異的氣氛,刺激刺激她長時間處於呆滯狀態的大腦。
“呼——”
她深呼出一口氣,走向桌子上那臺還亮着紅燈的電腦——待機。
“怎麼連電腦都不關啊!想等電池爆炸麼。”
女人說歸說,但還是好奇地笑着,對於她來講,這個屋子主人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對她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喜歡他。
非常喜歡。
“當。當,當——”
“嘖!”
鐘聲又響了起來,女人的手都被嚇得抖了一個激靈!怎麼回事?剛纔鐘不是敲過了麼!怎麼又響了?
女人不悅地走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鐘上的時間。
不會吧!
女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距離午夜十二點才過了幾分鐘啊,怎麼現在就一點了?!
這鐘肯定是壞的!她撇着嘴,心中暗自咒罵起來——該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壁掛的藍燈似乎暗了一下,窗外的冷風也不停拍打着這個屋子的窗戶。
本應是該享受所愛男人氣味的寧靜之夜。卻逐漸在她眼中變得幽暗陰森起來。
“管它呢!”
女人正準備再次返回到桌子前,查看那男人的電腦時——
‘咚咚咚——’
“唔!”
女人捂住嘴巴!
她能感覺到腳下被人一陣細微的敲擊,女人不禁跳了起來!
雖然她一向自視膽大,但也不禁爲之顫抖了起來,米白背心裡的身體直髮涼,抽了好一陣兒冷汗後,她纔敢緩緩把眼睛閉上,周遭的一切開始讓她感到莫名地恐懼。
這都什麼怪聲!
女人赤着腳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洗手間?
她停在三樓的樓梯口望着離自己不遠處的洗手間,表情有些猶豫。她確實是打算去樓下洗把臉的。但此刻,洗手間就在自己眼前,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當,當,當——’
隔着門,女人再次聽到了敲鐘的聲音!
這聲音震得她腦仁直疼!
幻聽!
一定是幻聽!
女人不由分說地走向了洗手間,她的額頭滲出了不少細密的汗珠,她開始恐懼,開始害怕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嘩啦——’
她大力地擰開了水龍頭,潑了一些清水在臉上。試圖讓自己變得更清醒一些。女人摸摸自己的臉又擡頭照了照鏡子。
鏡子裡面出現的卻是一張極度腐爛的臉!
血紅的眼眶裡鼓鼓的漲着兩顆白色眼球,爆紅的血絲都在凸起中變成了腫脹的血管,就像枝葉一樣延伸,長長的舌頭懸掛在嘴邊,口裡還不斷流出粘稠的黑紅色液體,正咧着嘴看着她微笑
??
“啊!”
一聲刺破喉嚨般地尖叫!女人嘶吼着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洗手間,用力地敲擊着白可可屋的房門!
‘砰砰砰!——’
“可可你開門!”
‘砰砰砰!——’
“可可我求求你開門啊!開門啊!”
女人無力地叫着黑髮女孩兒的名字——可可!
沒有人迴應她。只有房子裡波浪式,幽幽蕩蕩的迴音。
“可可!”
女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去拉其他房間的把手,但奇怪的是門都被反鎖起來了!她一扇門都打不開!無奈之下,她只得再次返回到那男人的房間!
大概是心理作用。
女人哆嗦着看着這間屋子裡的一切,她覺得這一切都充滿着詭異。
幽暗壁燈的藍光忽明忽暗,即便關上了窗戶,那窗外的勁風也把窗簾吹的時不時的飄動,恐怖的氣氛猶如靈感製造器似的折磨着她的神經。
‘當!’
鐘響了!女人閉着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座鐘的鏈錘子左右搖晃着。撞擊着鐘壁,吵雜的轟鳴聲迴盪着。女人的心一橫。大步走了過去!使勁兒地把鏈錘子一拉,鏈錘子一受力馬上就掉了下來!
轟鳴聲沒有了。像消失在山谷裡。她癱坐在地上,身上的冷汗溼透了她背脊上一大片的衣服。
ps:
啊拉拉~相信大家都已經猜出來了,這個華麗的小女人就是任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