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麼?”
lucy似笑非笑地盯着陳茜那張嚇得慘白的臉,語氣清冷地說道,“我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不適合開玩笑。”只見吉米將一杯溫水遞到lucy手裡,並向陳茜微微點頭示意其安心。
“陳小姐當真了?”lucy還是那樣妖嬈地看着她。
“沒有。是我自己不禁嚇而已,不過飄然小姐的故事確實講得很生動。”
“是麼?”突然之間的恭維讓lucy很不適應,但她還是欣然接受了,“陳小姐的表情同樣很生動。”
語畢,她不再等陳茜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拉着吉米,大步踏出了播錄室。
電梯來得很快,他們沒有看到陳茜跟出來。
“你就喜歡跟她過不去吧?”
“當然沒有,我是看她今天比較有趣,纔開口逗逗她的。”lucy說的雲淡風輕,但她今晚確實總不由得感覺到不舒服,就像有誰隔着一塊兒布去撓她的癢癢肉。
“她有趣麼?我怎麼覺得你們今天都挺奇怪的。”
lucy擰緊了眉,頓了頓聲纔開口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陳茜今晚特別不對勁兒。”
“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
“是麼?最好是這樣吧。”
此刻,lucy除了倍感無奈之餘,更多的是則對陳茜今晚反應的捉摸不透,這個女人今晚明明就是另有原因的恐懼,但她爲什麼非要用一種恭維的態度來敷衍自己?一定沒那麼簡單!
然而,lucy當然不知道陳茜去查過她口中的凱瑟約仁教授。
這纔是陳茜的恐懼所在。
貓頭鷹睜着黑亮的眸子,靜靜的看着車輛駛入了夜的黑幕。
街邊的小樹林裡好像會隨時會跳出什麼你不知道的東西,流動的空氣漸漸加快了速度,颳起了一陣陰冷的風,嗚嗚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
處於對夜深人靜的恐懼,陳茜將身體緊緊地蜷縮在車座上的一個角落,她看到了車窗外的烏雲遮住了月亮。
‘噌’
車胎緩緩地與地面進行着最後一次摩擦。
“陳小姐,您到地方了,下車吧。”
——
下了車的陳茜,可以說是立刻就感受到了寒氣侵體的滋味兒。她將脖子緊緊地向大衣裡面縮了縮,兩腳開力,快速地跑向自己公寓的門洞。
“咳咳!”
陳茜大聲地乾咳了兩嗓子,卻始終不見亮燈。
今天真是見鬼了!她心裡暗自咒罵道。
她的手機放在包裡,如果現在拿出來照亮的話,不知道又得翻騰多久,浪費多少時間在這個黑咕隆咚的樓道里了。萬幸的是,她就住在一層,所以不必去考慮摸着黑爬樓的痛苦。
陳茜用力地搖了搖自己的黑皮子手包,她聽到在手包底部發出的鑰匙碰撞時的‘叮咚’聲。她很快地將鑰匙掏了出來,然後大力地捅到鎖孔裡去。
“噝——”奇怪了,這門怎麼擰不動?
陳茜拔出鑰匙,可卻怎麼也看不清鑰匙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她有些慌了,也可以說是她根本不喜歡呆在這樣黑的環境裡。
她又試了一次,可這鎖孔不知道被什麼堵住了,就是擰不動。
陳茜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深呼出一口氣,試圖讓自己變得平靜一些,但額頭和脖頸處卻是止不住的滲出了點點細密的汗珠。
‘咔——’
шшш▲Tтkǎ n▲C○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變得異常清脆,幽幽地迴盪在這個漆黑靜謐的樓道里。看到門開了,陳茜那顆被瞬時提起來的心又終於回到了肚子裡。
她‘嗒嗒’的高跟鞋聲在關上門,‘哐’的那一刻,失去了那脆聲原有的光澤。
“啊!”
突然地,一聲淒厲的嘶吼從陳茜的房中傳來。
夜,更靜了。
靜得就像死了一般。
誰也不知道,就在陳茜開燈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什麼。
——那是一具還帶着猙獰笑容的男屍,他晃悠着身體,被一根掛在燈管上的銀灰色鏈子懸在半空中,陳茜還看到,他那雙衝着自己突然間睜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