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iend大酒店,第一百四十四號房裡。
金燦燦的壁紙,硃紅色的吊燈,棕紅色的木地板,還有一瓶開了塞子的芝華士,這些以本身意義存在的裝飾品,似乎都在瞬間演變成了於他們本身意義外的另一種點綴。
華麗的點綴,抑或是掩蓋罪惡氛圍的簡略手段。
“你說她會來麼。”
“要我說?她當然會來。”
“你就那麼肯定麼?萬一她不來呢。”
“就不存在她不來的這種可能性。不,應該說是她們。”
“我想,單柯一定會竭力阻止威廉夫人的。”
“呵呵,我想也是,就她那倔脾氣。”
然後在兩人齊刷刷的‘cheers’聲中,流動的空氣中塞進了高腳的玻璃酒杯碰撞時所發出的——‘叮咚’的一聲清脆。
“我猜,這兩個女人進來的時候,一定會嚇一跳。”男人陰柔地語調顯然引起了他身邊男人的不滿。
“僞娘,你最好離我遠點兒。”
看着自己同伴厭惡的眼神兒,那陰柔的男子卻突然大笑起來,是毫無預警的大笑,笑得人心裡感覺毛毛的。
‘叩叩叩——’
這敲門的聲音着實就像人民日常調侃‘曹操’一樣及時。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
“我敢斷定,現在正站在門外敲門的是個女人。”陰柔的男人輕笑着,他邊說邊朝着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咔——’
在一聲鎖響聲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張千?!”
“怎麼是你?!”
兩個女人瞪圓了眼睛,上下循環着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身材微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
沒錯啊!他就是張千。
這確實是件能夠讓人驚喜又詫異的事兒,可是張千爲什麼會出現在第一百四十四號房裡?
張千微笑着側了側身,他將身體半貼在了門框上,“我說親愛的,你們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外說話,然後告訴所有人,我們正聚齊在這裡呢,是嗎?”
要說這方老師的反應還真是夠快的。她一把拉住了單柯的袖子,然後一個用力就把她拽進了門。
“方老師你幹什麼啊?!”
單柯膩着腦門抽回了袖子,但爲時已晚,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張千一個反手便利落地鎖上了門。
“方老師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都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怎麼能進來呢!”此刻,單柯實在是感到無比懊惱。
張千呵呵地笑了起來,“單小姐你急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你們?吃了我?”聞言,單柯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她的方老師,她猶疑道,“方老師,你們?”
“我們?”方老師也狐疑地望向了張千,而張千卻輕笑着轉了個身道,“我說的我們,不是指的你們,而是我跟他。”
——“是我。”
未等單柯跟上前去一探究竟,那熟悉的嗓音便自己冒出來了。
溫潤,清澈,紳士。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你怎麼會和張千在一起!”
單柯覺得自己的胸膛突然冒出了股無名火。當驚訝逐漸冷卻,那理智就會很快跑出來了。
單柯漲紅了臉,她忽地就想到了在來之前,她跟方老師無意中說起的那番話。
——白可鬆也安全地與他匯合了,他們的合作會很快進行。
匯合,合作。
呵。
現在這兩個人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們不是不和了麼?
呵!騙子!
“你怎麼了。”
白可鬆一如既往地關切道。
“我沒事。”單柯冷冰冰地回着他,這瞬間轉涼的氣氛變得有些彆扭,“可鬆,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你說。”
“就是,在你跟張千在鬧翻之後,來到威爾士之前,是一直都沒有聯繫過麼。”
“我跟張千?我跟他是到了威爾士纔有的聯繫,這你不是都知道麼。怎麼了?”
單柯蹙眉道,“可是你能告訴我張千爲什麼會跟方老師說你們是‘匯合’的關係,還有什麼合作?!”
“匯合?合作?”白可鬆不明所以地撇向了張千,“什麼意思?”
張千笑着聳了聳肩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可鬆兄,我的白先生,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找這樣一個不識大體的女人當女朋友的。”他側頭轉向單柯道,“單小姐,我跟你男朋友之間只是綁來的匯合,和綁來的合作而已。當然了,我也沒想到威廉夫人的記性會那麼好,什麼都能記得住啊?呵呵。”
張千那種陰柔的笑容,看得單柯胃裡一陣翻涌的噁心。
單柯小女人的特質,讓她此刻變得無比尷尬。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討論白可鬆是否欺騙了她的事情,重點應該在於方老師的孩子是生是死的問題,可單柯卻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言行。
果然。
當一個人被自己所在乎,所愛的人欺騙時,那種憤怒與衝動是不可抑止的。
單柯不禁深深地提了起一口氣才緩緩道,“可鬆,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對,對不起。”
“呵。”張千輕蔑地哼笑起來,“其實你用不着跟我們說對不起,因爲你根本就比不上希文,所以怎麼可能跟她一樣好。”
空氣中,凝固着一股就要爆裂的沉鬱氣氛。
單柯低着頭,並未看到在白可鬆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張千依舊歪斜着嘴角,就像中了風一樣的無聲的笑着。只是站在最邊上的威廉夫人着實要着急了,她的那兩隻手,不停地放在袖口處搓揉着。
“我,我能說句話麼?”
方老師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那樣子,生怕是得罪了誰一般。
“沒事,您說吧。”白可鬆微笑着點了點頭,動作依舊紳士,“我想,不如我們坐下來說吧!”
“不,不坐了。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他,他還好嗎?還有,我把贖金都帶來了!”
“他——”
“他現在很安全。”不等白可鬆回答,張千便把話接了過來,“你的兒子現在很安全。我們已經買通了今天來接頭的人,噢對了,忘了告訴你,綁架你兒子的事情是喬治先生做得。”張千看了看手上的腕錶道,“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把你兒子安全地送到你住的地方了。”
“什麼?!真的嗎?!”方老師的眼睛裡亮亮的,像是淚,又像是她剛剛死灰復燃的神采。
“是真的。”
單柯上前一步質疑道,“既然有心放人,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把孩子帶到這裡來?讓我跟方老師直接把孩子帶走不是更好嗎?”
“呵呵!要麼說你就是笨啊!”張千一臉厭惡地瞥了一眼單柯道,“知道喬治先生爲什麼要選擇綁架這個孩子麼?”
“不知道。而且我怎麼會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那是因爲喬治先生的下一步命令就是殺了她!”
“殺了她?!”單柯不禁驚呼起來,“你說喬治想殺了方老師?!”
“沒錯。喬治的下一步命令,就是在第一百四十四號房間裡,槍殺威廉夫人,不,確切地說,是讓威廉夫人用槍自殺。”
“自殺?!爲什麼啊?!”單柯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臨近她的方老師,“方老師,喬治爲什麼要殺掉你?!你跟喬治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你告訴我啊!”
“沒有。他們之間沒有過節。”白可鬆輕拍了拍單柯的肩頭道,“只是,以威廉夫人現在身份和處境,她必須得死。”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單柯你別問了。”方老師淡淡地搖了搖頭,從她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哀傷,“白可鬆說得沒錯,以我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我是必須要死的。”
“既然這樣,那,那你還準備這麼多錢幹什麼用啊!你不是告訴我那是救你兒子的贖金嗎?!怎麼,怎麼就······”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張千接話接的很快,“既然這人都要死了,那麼還留着她的房產和股份幹什麼?讓它浪費了?還是直接充公?你覺得這可能嗎?現實嗎?”張千樂呵呵的說道,好像他就是專程跑過來看笑話的。
單柯沒好氣兒地瞥了他的一眼,“你什麼意思吧!”
“我的意思就是,喬治是不會放棄一點肉腥的,包括死人的。”
“真夠卑鄙的!”單柯恨恨地,隨即將目光投向了白可鬆,“那現在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幫助方老師脫身嗎?”
“沒有。”
“有。”
——兩個男人同時回答了單柯的問題。
兩個人的表現都非常積極。
但一個說沒有。
一個卻說有。
而後,白可鬆便在張千搗亂式的‘轟炸’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他們已經安排好了的計劃。
他們已經從醫院的太平間找出了一具剛死不久女屍,當然,這具女屍已經在運送過來的路上了,然後他們將劃花她的臉,並在房間裡製造出槍響和自殺死亡的假象,最後,就是喬治的派過來的兩個打手看到警車出動,他們就能在警戒線的外圍拍幾張照,然後乖乖地回去覆命了。
雖然不知道張千爲什麼要幫他們,但是單柯堅信,這一次,張千絕不是打着要害死他們的心來作弄他們的。
其實,今天喬治派過來的那倆個打手,喬治他本身也沒想到要留他們活口,所以白可鬆和張千也不至於會擔心會留下什麼後顧之憂。喬治的目的是讓方老師自殺,畢竟威爾士現在有個布萊恩警長還在盯着他看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喬治還不能出什麼岔子,給那個什麼布萊恩空子鑽!
‘嗡——’
手機在張千的筆挺的西褲口袋裡有規律地震動起來,然後停下。
“我覺得,我們現在真的是有必要一起喝一杯慶祝一下了。”
看得出,他並沒有想要伸手去掏出手機,看看震動後的屏幕上出現了內容的意思。但此刻他表現得很愉快。
“孩子已經安全了,現在他就在威廉夫人您的現居住的那間小房子裡。”
“謝謝!謝謝你!”方老師的眼睛裡亮亮的,充滿了無數的感激謝意,但這卻讓單柯感覺很不舒服。
“其實你們大可把孩子就帶到酒店裡,然後讓方老師自己把孩子領走不就好了嗎?何必多此一舉。”顯得你很有能力是的。
單柯扁扁嘴,她本就對張千不存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兩人一直都處於對立的狀態,所以不管對方做了什麼,他們相互來挖苦挖苦就對了。
“呵呵!單小姐啊,你以爲從這間酒店房裡活着走出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嗎?”
“怎麼說?”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比如說,被避免跟蹤和各種不必要的意外發生,我們纔出次下策,讓那孩子儘量地避開喬治所監視的範圍,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威廉夫人和我們身上時,孩子其實已經從外圍套走了。”張千用他感嘆般地語氣冷聲諷刺道,“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前幾年是怎麼活下來的,警校居然也能教出像你這樣蠢笨的學生。”
單柯一時語塞。
張千的話雖然聽起來十分刺耳,但是單柯自知,自己是無法否認這些日子以來的笨蛋言行的。這不僅丟了自己的人,也同時丟了白可鬆和陪伴自己成長的警校的人。於她而言,被張千嘲笑,有比被任何人嘲笑都屈辱的感覺。
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單柯在心中暗自下着決心。
“沒事吧?”
“恩?”單柯愣了愣,“我?我沒事。”
她目光閃爍着避開了白可鬆的注視,忽地卻感覺耳邊一熱,“對於張千的話,別往心裡去。”
這種感覺,很特別,暖暖的。
在成功地轉移了方老師,單柯,和那個孩子之後,白可鬆和張千輾轉回到了地下實驗室。
他們把方老師和單柯放到了fiend酒店的一百三十一號房,並未讓他們離開,他們知道,門外一定有喬治派來的其他人守着。爲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們偷跑出來,白可鬆和張千還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
至於那方老師的孩子,被他們送到了遠人的郊區,那是白可松原先在威爾士的舊識的家,據說那人名叫威廉,是個中年的男人。白可鬆相信,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出賣這個孩子,和這個孩子的母親的。
——
——
威廉,威廉夫人。
陳茜緩緩摘下耳機,她有預感,lucy故事中所講述的這個威廉,就是那個方老師苦苦尋找多年的男人,也就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你,你等等。”
“噝——我說陳大主持,你這是做什麼?”
lucy幾乎是被陳茜一把拽回到座椅上的,她能感覺到陳茜在那一瞬間的慌亂。
陳茜錯愕中偏過頭道,“我,我沒什麼,只是強尼說,他想見你一面,就在fiend。”
“他想見我?呵,知道了。”
lucy冰冷地氣息環繞在陳茜周身,就在她和吉米走出播錄室的瞬間,陳茜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
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她幾乎感覺不到lucy身體的重量!
陳茜的身體止不住地在顫抖,她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人提到了嗓子眼兒跟那砰砰地跳呢!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陳茜似乎經歷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經歷過的驚悚的瞬間!
lucy就像一個空氣人!她真的沒有體重!
強尼果然沒有騙她。
關於lucy體重的事情,還是陳茜來電臺之前強尼告訴她的,並讓她藉故幫他約見一下lucy。
陳茜使勁兒地嚥了口乾沫。
還記得lucy在一開始的故事中就講過那卡斯比尼的植物人女兒卡斯妮娜,故事中的白可可看到黃希文留下的信件,在驗證中,白可可發現卡斯妮娜原來真的沒有體重的人,而且白可可本身的體重就是有問題的。
要是按這樣的思路想下去,那現在的lucy——難道,難道現在的lucy就是當年的卡斯妮娜?!
此時的單柯其實並不知道,當年那個真正的妮娜其實就是她的室友,倪佳。這一點,強尼已經‘幫’她證實過了,只不過,他現在還沒來得及告訴陳茜本人。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夜色轉濃。
這樣陳茜的心,跳動地更加快了,她緊繃的面頰,還有那張潮紅的臉。陳茜緊張地將十指緊扣起來,十個指頭將手背上的肉皮捏地青白!
這要她怎麼說呢?
那看起來明明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她能跟她說話能跟她交流,但卻唯獨沒有體重!就像空氣一樣!
對!
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在拉拽一個憑空模擬出來的空氣人!
這聽起來一定滑稽的像個冷笑話,但爲了證實這個冷笑話的真實性,陳茜現在都想馬上追上lucy,然後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用雙腳走路,身體到底是不是懸空的,看看她是不是一個在路燈照射下有影子的人!
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話,陳茜應該會去超市買幾斤黑驢蹄子,然後送給lucy吃吃吧!
陳茜把手機按鍵調成了靜音的模式,纔去按下了幾個她熟悉的按鍵,因爲她現在不管聽見什麼都會覺得煩,除了這個暫且還算安全的聲音。
——“強尼,居然被你說中了你知道嗎?!lucy她真的輕得可怕!”
——“哈哈。這有什麼可怕的呢?不用怕,相信我,lucy她是人不是鬼。”
然後。
陳茜就在強尼陰柔的安慰聲中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聽得很明白,強尼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在強調——‘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另外——‘lucy是一個不怕黑驢蹄子的女人。’
“會有這樣的事?”
“是啊!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陳茜邊說邊緊了緊自己身上那團團包住自己的棉被子,“倪佳,你說這個lucy會不會就是她故事裡講的那個卡斯妮娜啊?就是那個卡斯比尼的植物人女兒。”
“卡斯妮娜?”倪佳輕笑道,“你的想象力還真是夠豐富的。”
陳茜急急地繼續辯解道,“你看啊,那個卡斯比尼教授我們兩個人不是都已經證實過了麼,他就是在現實中存在的凱瑟約仁教授,只不過他現在死了,我看書上的介紹是這麼說的,他是死於一場爆炸事故。”
“這個我是知道的。”倪佳笑了笑道。
“可是我現在想啊,這個lucy興許就是什麼當初的凱瑟妮娜。我覺得我這想法很靠譜啊!”
“靠譜嗎?”倪佳不禁失笑道,“我說你不能光憑lucy的體重就斷然說她一定是那個卡斯妮娜——不,或者說是,這個凱瑟妮娜就是她?”
“爲什麼不能?”
“因爲你是傻子嗎?”倪佳將目光正面轉向陳茜,“你難道忘了lucy上次講的那章,有關黃希文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件裡的內容了嗎?”
“那封信?我記得啊,只不過完整的我記不太清了,我又沒有特意背下來。”
“對,你是沒有背,但是重點可都是隱藏在你沒有背過的內容裡呢。可能你忘了,在黃希文信中曾經提到過關於白可可本人的體重。”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那還用說怎麼樣嗎?白可可本人的體重也是失常的。”倪佳無奈地搖了搖頭,“不一定這體重不對勁的人,就一定是凱瑟妮娜,還有可能是白可可呢。再或者,就是其他人了。”
陳茜覺得這事情突然間就變得更亂了,“倪佳,你知道嗎?我還記得那本記載着凱瑟約仁教授的書上寫過,說他早年妻子就去世了,後來,在那次爆炸中,他是和他女兒一起身亡的。”
“那你爲什麼還要懷疑lucy是凱瑟妮娜?”
陳茜定定道,“直覺。”
“直覺?”倪佳好笑地盯住了陳茜,“我說你能不能別鬧了,憑直覺辦事你會不會太天真?”
“我,我也有分析啊!”陳茜邊說邊掀開了被子,一骨碌就下了牀,“我有分析的,你想啊,這個lucy爲什麼要在電臺講這樣的故事?動機?原因?這都是我們未可知的。而且這個故事十有*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恩。然後呢?”
“這,其他的,其實我也沒想太明白。”陳茜撓了撓頭道,“反正我就是認定了這個lucy絕對是這故事中的一員,而且我認爲她來電臺的目的不光是純演講,純節目的,一定還有其他的用意。本來我也是不想介入這件事的,但是······”
“但是什麼?”看到陳茜突然欲言又止的樣子,倪佳不解地問了出來。
“倪佳,我發現,或許,或許我可能也和他們存在着某種意義上的聯繫。”陳茜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壓低了聲音,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生怕被什麼人聽到一般。
“這應該是強尼那老男人告訴你的吧!”
“你怎麼知道?”陳茜愣了一下又繼續道,“其實也不完全是他告訴我的,這也可以說是,他給了我一些小小的提示,然後我就順藤摸瓜,這才發現了很多端倪。”
“可是,你不覺得強尼是故意的嗎?”
“他是故意的?爲什麼這麼說啊?”
“不爲什麼。”倪佳再次失笑,她無奈道,“我覺得咱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星球的人,你像火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