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着急地說,以她現在的體質根本就不能過多的去運動。
“我真的想出去走動一下,你不覺得生命在於運動,所以要多運動才能產生動力嗎?而且我躺在病□□好久了,是應該多出去走動鍛鍊一下了。現在我醒過來了,你就應該露出微笑纔對呀,你要微笑呢,我不准你皺眉頭,你要知道你是帥哥,要多笑才健康呀。我不要你皺眉頭,要嘴角上揚呀……我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了,最可愛也最帥氣。”
梨子擡頭,眸眸裡涌動着一波瑟瑟的秋水,她現在是要跟死神爭分奪秒了。
她舉起兩個大爪子,努力擡高着,也努力地撫平他緊皺成山川的眉頭。
“生命在於運動?是這樣的嗎?”
安德烈的眼眶溼潤了。
這個小女人,爲什麼從不輕意在他面前哭泣呢?
她總是這麼堅強,這麼的替別人着想。
他現在哪有心情微笑,一想到她這麼努力地活着,他就覺得難受。
她這麼頑強地一次又一次活下來,是要靠着怎樣的信念呀。
可是爲了讓她高興,讓她安心,他還是咧開嘴笑了——傻傻地笑,帶着晶瑩淚珠的笑。
雖然,他知道這是“迴光返照”的效果——她快要再次進入沉睡的狀態了……或許應該說她快要死了……
梨子覺得肚子又一團火在燒了,身上的骨架又要開始大面積地自動移位了。
雖然很痛很痛,雖然很疼很疼,雖然她疼痛得難以自制。
在表面上,她還是面露着微笑——因爲她知道,安德烈就在旁邊。如果她開心了,他也一定會開心。
因爲快樂是可以傳染的。
就像風中的花香,可以飄得很遠,很遠……
雖然花香渺茫,可是畢竟是曾要真實存在的。
“我想……想出去走一走……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她的手心攥得冷汗迭出,肚子裡鑽心的疼痛,已經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死女人,你……怎麼樣了?”
安德烈看在眼中,是急在心裡呀,他扶着她着地,慢慢地往前走。
“沒關係的,呵呵……可能是太久沒下牀走路了,整個人都快發黴,發臭了。再不多走動一下,就要未老先衰,變成老太婆一個啦。”
雖然很疼,梨子卻故意走了幾步給安德烈看。
她緩慢而穩步地走着,她現在就想衝出門外,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
“花園的花都盛開了嗎?”
她微微的笑,樸實可愛,純潔無瑕,雖然,所謂的“傾城傾國之姿”並不全是關於形容面貌的,這句話其實還關乎一個人的內質色彩。
只有內心充滿愛與仁慈的人,內心的色彩,纔可以真正的傾國傾城。
安德烈握住她的手,慢慢地陪着她走。
如果她要堅強,那麼他就陪她。
不管去哪裡,他都會牽着她的手一直走,一直地走下去。
有些東西並不一定非得大喊承諾,有些東西,與“默契”這個詞有關——我們的愛,其實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