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息,沈宛瑩已經恢復了體力,隔天一大早的,沈宛瑩便與掌櫃打了招呼後,離開了客棧,到處去看看,走到街上,粉紅色的羅裙繡着朵朵梅花,看起來典雅又不失古板,溫馨又不失體統,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沈宛瑩還特意把臉給蒙上了。
望着琳琅滿目的商品,走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累了便停在一家路邊攤坐着。一位賣着豆漿的老婆,拿着一碗豆漿放到沈宛瑩面前,輕聲問:“姑娘第一次來塗城吧?”
“婆婆,你是怎麼知道了。”沈宛瑩拿下臉上的絲巾,放在膝蓋上,拿起豆漿吃了一口,問道:“很好喝耶。”
“老婆子在這裡活了五十多年,誰來過誰沒來過,只是經我老婆子看一眼,老婆子我就知道他有沒有來過呢。”現在阿婆的攤檔也沒有什麼客人來,便與沈宛瑩聊了起來。
“那阿婆知道這塗城有什麼地方是好玩的嗎?”沈宛瑩放下碗,讓阿婆坐到她對面,便開始問到了,一個地方能這麼富裕,可能不止商業發達,美食衆多的,肯定還有其他什麼地方吸引各地人士來此的,從而帶動這裡的經濟。
“那你就問對你了,這裡有一個澄湖,湖水清澈清晰,有很多才子佳人都到那裡去看看呢。”
“那……要怎麼走呢?”
“從這裡往西走到盡頭,然後往右走一會兒就能看到了。”阿婆指在着一邊說道,沈宛瑩把絲巾重新帶上,起身,向阿婆道聲謝後,便往她說的方向走去了。
沈宛瑩直走到盡頭,就看到很多人往右邊走去了,沈宛瑩也跟着衆人走,到了澄湖時,那湖邊已經有很多人在場了,大多都是些公子哥,只有少數的女子在場,沈宛瑩輕輕走了過去,誰也沒有多注意到她的到來。
看着他們都是做詩賞花,遠遠的湖面上還有一些船隻在遊蕩着,沈宛瑩問了站在她旁邊的一位姑娘,指着湖面的船隻道:“姑娘,請問,哪裡有船隻可以坐?”
那姑娘轉身,對沈宛瑩微微一笑,指着一邊望去,道:“到那邊向船家問一問就知道了。”
“謝謝姑娘相告。”沈宛瑩衝她點點頭,然後向一邊走去,走到一艘船前,問:“船家,請問坐這船要什麼銀兩?”
“姑娘想到湖面去看看嗎?”坐在船頭等待的韓巖飛問道,沈宛瑩點點頭,答了一聲“是的”,那韓巖飛又說道:“十兩銀子。”
沈宛瑩掏出十兩銀子給他,然後上了船,韓巖飛喊了句“坐好了啊”然後便開船了,沈宛瑩坐在船頭,望着那清澈的水面,水真的清澈到可以見底,偶爾還可以看到那湖底遊走的魚兒。
船緩慢行走着,風也涼涼的吹拂着,沈宛瑩看到這湖面上,湖船不少,每船上都是三五成羣的幾個人,突然看到一艘只有一位公子哥,坐着喝酒,眼神中有着憂傷,只見他喝了一口後,嘴裡輕輕喃着。“澄湖明鏡心止水,十年相思無見處。”吟完後,又喝了一杯。
“船家,把船靠近那位公子旁邊。”沈宛瑩指着獨自喝酒的人說道。
“好叻。”韓巖飛道了聲,然後把船駛向那邊去,隔着一小段距離,沈宛瑩指着他的船開口問道:“公子,不介意小女與你同坐吧。”
“嗯。”那公子望了一眼沈宛瑩,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沈宛瑩看到,對着韓巖飛道:“船家,你先回去吧。”說完從韓巖飛的船上飛到那公子的船上去,穩住腳,拿下遮臉有絲巾後,福身道:“你好。”
“姑娘請坐吧。”聲音滄桑有力,富有磁性,沈宛瑩點點頭,在他面前坐下,在他前面居然還有一個杯子,可是船上卻除了他和一個船家外,再也沒其他人了。
“謝謝你,對了,我姓沈,不知公子怎麼稱呼?”沈宛瑩聲音柔和的說,見到那杯子,心中還是好奇的問了:“公子有客人要來嗎?”
男子一身米白色長袍,髮絲札起,用一根玉簪別住,全身散發着溫柔
氣息,搖搖頭,說:“在下姓楚。”
“楚公子,幸會。”楚銀清幫沈宛瑩倒了一杯酒,沈宛瑩見狀,拿起杯子,道:“小女敬楚公子一杯。”說完一飲而盡,楚銀清見狀,朗朗笑出聲來,舉杯飲盡,道:“姑娘真是女中豪傑。”
沈宛瑩放下杯子,望着湖面,甜甜一笑,想到楚銀清剛剛唸到的詩句,問道:“遠遠便看到楚公子獨飲,不知公子可是心事難全?”
“人生有多少不如意事,如意的又有多少呢?”楚銀清倒了杯酒,再次下肚,沈宛瑩看到如此憂傷的人,心中的傷痛也跟着出來,點點頭,道來:“是啊,如果什麼都能如願,相愛的人便不會分開了,能如願,就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了。”
楚銀清看着沈宛瑩,一愣,安慰道:“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放手,不用像我一樣,這十年間,只有在相思中度過,離開十年了,也不知道伊兒現在如何了?”
沈宛瑩一聽,這世間多的事無奈男女。“那你怎麼不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當初離開,就是想護她周全,現在也不知道她人可是還在那裡。”梵銀清一說,倒了一杯便喝下。
“十年間,縱使她已經另嫁他婦,難道你也不想知道她的情況,知道她到底好不好嗎?”沈宛瑩望着遠方道:“我曾見過一女子,也是與情郎分離十年,一個風塵女子竟然爲了心愛的人,不再撫琴,不再接客,她曾說過,她的愛人走後,她的心也跟着死了,琴聲也隨着愛人而去,我問她既然這麼喜歡那個男人,爲什麼不去找他,她說她也很想去找,可是她答應男人的家人,只要放過他,她永遠可以不出京城,而那個男人也從此不再回京城去了。後來,我想要找一個姐妹,便開了家青樓,把她從怡香樓接了出來,讓她幫我管理青樓,順道替我找一個失散的姐妹。”
一句怡香樓讓楚銀清全身一顫,爲掩心中的痛,楚銀清倒了一杯狠狠的喝下,問:“那後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