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像一隻老鼠,被貓玩弄於指掌之間。我們無論做什麼,雞毛蒜皮,抑或豐功偉績;停紅燈,亦或闖紅燈;跟誰做情人,亦或陌路人;搭飛機,亦或下飛機……”黑人詭異的笑着:“都屬於死亡程序,由死神預先設計的程序。”
“預先設計……”艾利克斯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如果洞悉了設計,就可以逃出鬼門關?”
“艾利克斯,你已經逃出來了。”黑人說道:“從下飛機起。”
黑人低下頭,把三人目光引到託德身上,道:“現在你朋友已經死去。這就是說,死神爲你們準備了另一套新設計。”
擡起頭,黑人指着艾利克斯:“你想活命,就要猜測。自己會怎樣死?幾時死?”
這番話讓克萊爾有些焦躁不安,左小右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安撫着她。艾利克斯表現的卻很平靜,似乎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如果你想逃的話……”黑人用他那雙詭異的眼神看着艾利克斯:“不過,記住……”黑人把手放在插在託德身上的鋼管上,一點點往外拔:“欺詐和彼此不尊重設計,可引致憤怒和恐嚇你的內心。”
黑人的動作讓克萊爾和艾利克斯有些噁心,不敢多看。
“你根本不想知道箇中道理。”黑人斜眼看着艾利克斯,一口氣拔掉了一根粗長的鋼管。
克萊爾和艾利克斯這次不但噁心,還被嚇到了。
克萊爾抱着左小右的力量更大了幾分。左小右盯着黑人,道:“不要嚇壞我的女朋友。”
黑人扭頭看着左小右,眼神中帶着幾分驚訝:“年輕的東方人,你是我多年來見到的唯一這麼放鬆沒有絲毫恐懼的人。”
說完,黑人詭異的笑了:“但是你給了我一份很好的素材,如果以後再遇到你這樣的人,我就不會感到驚訝了。”
左小右看着他:“看來你已經接觸過很多和我們類似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黑人故作神秘的微笑着:“不管你多麼不畏死亡,我也確信我們不久之後就會再見。”
雙臂做出環抱整個房間的動作:“就在這裡。”
艾利克斯和克萊爾不寒而慄。左小右挑了挑眉。
“而你們……”雙手拍在託德頭部兩側的移動牀上,黑人陰森森的道:“就在這裡。”扭頭看着三人:“和託德一樣。”
艾利克斯和克萊爾心裡一緊,恐懼佔據了他們的身心。
感覺到克萊爾抱着他的力度,左小右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扭頭看着黑人:“我們華夏古人曾經說過,天無絕人之路。而你,就算漏了一件事。”
“噢華夏古人的智慧嗎?”黑人微笑道:“你說我算漏了什麼?”
“我是東方人。能奪走我生命的,只有中國地府的閻羅王。”左小右充滿了無比的自信,對黑人搖搖手指:“你們美國的死神。管不了我的生死。”
黑人看着他,靜靜地沉默着。良久,黑人眼神有些動搖的說道:“也許你說的沒錯。”
低頭看着託德的屍體,黑人道:“這麼多年,我的確沒有見過一個東方人。”
“所以我們就後會無期吧”左小右挎着克萊爾轉身就走。艾利克斯左右看了看,也跟着走了。
黑人看着三人離開的方向,目光幽幽:“中國人……”
離開殯儀館,三人去了路邊一家咖啡店,每人要了一盒紙杯裝的咖啡,找個空桌坐下。
“艾利克斯。你有什麼想法?”左小右問道。
“那個殯儀佬說,死亡是經過設計的。”艾利克斯喝口咖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道:“ok,我想說一下噩兆。我們怎麼知道,只要坐在這裡喝咖啡,或吸一吸空氣,有可能引起一連串事件?我們的情緒還沒有開始醞釀,最終導致我們若干年後死亡?40年10年明天,幾時死?”
克萊爾一臉疑惑。聽不懂艾利克斯的意思。左小右低頭喝咖啡,心裡充滿了無奈:艾利克斯的口語表達能力太差了,難怪總被人誤解。
“我們不知道,除非我們知道蛛絲馬跡……”艾利克斯還不知道左小右心裡在吐槽他。繼續講道:“及早洞悉那設計。”
“我不明白。”克萊爾抓了抓略顯凌亂的長髮,問道:“你有沒有預見託德的死亡?就像你在飛機上預見到爆炸那樣?”
艾利克斯搖頭:“沒有預見,但有預兆。”
爲了讓克萊爾聽懂他的意思,艾利克斯解釋道:“這就像一則信息,有人暗中設計。”
艾利克斯扭頭看着左小右,做了個無奈的樣子。看來她是不指望自己能聽懂艾利克斯的話了。那就只能讓唯一能理解艾利克斯的左小右出場。
左小右聳聳肩,正要開口,卻見艾利克斯一直看着商店的窗戶,隨後艾利克斯面露疑惑之色,扭頭朝窗戶對面望去。
左小右心中一動,問道:“艾利克斯,你看到了什麼?”
“一輛公交車。”艾利克斯不確定的說道:“窗戶上映着一輛駛過的公交車,但是我在街上什麼也沒看到。”
“你是說,下一個人的死亡和公交車有關?”左小右問道。
“我……我不知道。”艾利克斯還沒有完全搞懂:“但我越來越覺得,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攥緊拳頭:“就像託德一樣。”
就在三人緊張商議的時候,卡特開着車,載着他的女朋友泰莉路過這裡,看到了他非常討厭的艾利克斯。在他對面,比利騎着自行車駛來。
卡特突然調轉車頭,差點撞到比利,一陣輕微的混亂之後,左小右他們也注意到了開車駛來的卡特和泰莉,以及正在走來的比利。
同樣在他們身後,柳敦老師拿着一盒咖啡從商店裡走了出來:“卡特?”
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卡特擡頭看過去,見到柳敦老師,不禁打趣道:“看來我們像是要團聚。”
左小右站起來。看着所有從空難中逃脫的人匯聚到了一起,扭頭看着艾利克斯:“也許這真的是命運?”
艾利克斯站了起來,克萊爾亦是神色凝重。事到如今,她已經相信了艾利克斯的假設。在空難中逃脫的人。已經進入了死神的名單,沒有人能逃掉。
“你什麼時候搬家?”
“幾星期後。”
“噢,太糟了,我們失去一位最喜歡的老師。”
卡特正和柳敦交流的時候,差點被撞的比利跑過來叫罵:“卡特。該死的。”
“聽着,我有話要對大家說。”艾利克斯想把所有事都告訴在場的人,但是卡特卻不想聽他說話,哪怕他被艾利克斯救了一命,他也不會心懷感激。他向來認爲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控,絕不容許他人干涉。
於是卡特和艾利克斯吵了起來。
泰莉聽不下去了,在兩人中間大叫道:“不要吵了,你們兩個”
“我受夠了”泰莉用力拍打着卡特:“我不要讓飛機爆炸成爲我生命中重要的事上帝”
發泄完,泰莉疲憊的說道:“我要走了卡特,如果你一定要浪費時間。如果你每次看到艾利克斯都要揍他一頓的話,你遲早會一命嗚呼的。”
說話間,泰莉身體後退,走向馬路。但是剛剛說完這些話,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就見一輛公交車呼的一聲駛來。
泰莉沒有任何閃避的機會,直接被撞的身體爆裂,鮮血飛濺……濺在了柳敦老師卡特和艾利克斯身上。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驚恐,艾利克斯更是震驚,看着那輛撞死了泰莉的公交車……
“之前你在窗戶上看到的公交車?”左小右站在他身後。小聲問道。
“是……是的。”艾利克斯緊緊攥着衣角:“泰莉……該死,我該早點發現的。”
“這與你無關。”左小右拍了拍艾利克斯肩膀:“誰也料不到下一個死的是誰。”
克萊爾又抱緊了左小右,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去面對死亡,這太艱難了。
……
泰莉的死亡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心頭。但左小右沒有展開救援行動。
他在等待,等待艾利克斯得到死亡順序的時刻。因爲他不確定自己的座位排在該死的第幾位?只能依靠艾利克斯來判斷了。
這幾天,克萊爾很沒有安全感,工藝品很少在做了,幾乎每天都和左小右待在一起,她覺得只有在左小右身邊。才能讓她安心。
託她的福,左小右這幾天死了幾百億子孫。
幾天之後,左小右終於等來了艾利克斯的電話。
“聽着,左,我知道下一個是誰了。”艾利克斯的語氣很激動。
“很好,冷靜點艾利克斯,慢慢說。”左小右對走過來的克萊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聽到這句話,克萊爾緊緊在左小右身後抱着他,全身在輕輕地顫抖。
“我看到了電視上關於飛機爆炸的調查原因,然後找到了死亡的順序。”艾利克斯稍稍冷靜的說道:“聽着,首先出事故的地方是託德的座位,然後是泰莉,下一個是柳敦老師。我們應該立即去柳敦老師家裡看一看。”
“不急。”左小右追問道:“艾利克斯,後面的順序呢?柳敦老師之後會死的是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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