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就演示一套三絕功法,斷浪,你也看仔細了。”
“好的,師傅。”
斷浪將砍竹刀放在一邊,神色認真起來。
聶人王當然更不會錯失這個機會,凝神注視着。
李曉深吸一口氣,在竹林之中,身影騰挪,雙臂一張,對着虛空砰砰的揮出兩拳,氣勁鼓舞,空氣中彷彿都凝結出了無數冰粒,寒氣一卷,逸散了開來。
“這是天霜拳!”
李曉又接連揮擊出排雲掌,風神腿攪動而出,最後,在凝聚了天地之間的元氣後,一記三分歸元氣,直接是對着空氣中,轟擊了開來,強大的衝擊力,讓林間屹立着的竹子,都是橫七豎八歪倒開來,葉子簌簌簌地飄下,煞是壯觀。
......
“這拳、掌、腿三絕果然是各有所長,強悍非凡。”饒是聶人王,在看過完整的功法演練之後,也是心下一驚,感嘆地說道,接着聶人王從懷裡掏出了兩本牛皮紙的秘籍,遞給了李曉:“這是我們聶家的冰心訣和傲寒六訣,還請笑納。”
“哈哈,得見聶家的無上法訣也是我的榮幸。”李曉神色一動,毫不客氣地就把秘籍收了起來。
南麟劍首斷帥,北飲狂刀聶人王,斷帥和聶人王,兩人都曾經名動天下,叱吒風雲,而聶人王的強橫很大程度上也是依仗着冰心訣和傲寒六訣。能夠得到這兩門功法,自然是好事了。
聶人王腦海裡,則是回想着,剛纔李曉的招式,掂着手中的雪飲狂刀,想着有如何破解的辦法,直接在竹林中,左劈右砍,練習起了刀法來。
“李先生,多謝你傳授功法給我相公,你累了吧,我來給你擦擦汗。”
顏盈扭着纖細腰肢,走到了李曉身旁,香風吹動,甜聲的話語聲中充滿了魅惑,手裡拿出一塊帕子,就要往李曉額頭擦去。
“多謝好意,我看還是不用了。”
李曉一攔手,直接拒絕道。這種貪戀權勢,水心楊花的女人,對於她的目的,李曉心裡跟明鏡一般,自然是離着她越遠越好。
顏盈的手爲之一頓,眼神有些幽怨地看着李曉,旋即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而斷浪在一邊,嘴裡唸唸有詞,照着剛纔李曉所演練的功法,也在有模有樣地學着,嘗試着領悟和融匯。
......
之後的時間裡。聶人王每天都在竹林裡面,苦練着刀法,一有機會,就會跟李曉切磋一二。
而李曉也靈機一動,開始將三絕的無相無量以及是堅韌的特質,融合到劍法當中,獨具一格。
兩人互相切磋較量,都成了對方的磨刀石,一方想要破解三分歸元氣,而另一方則也開始磨練出專屬於自己的劍法。
正因爲如此,兩人的功法也都有所提升。
而每當他們較量之時,斷浪也會認真地觀察他們的戰鬥,耳濡目染之下,學習到了很多。
......
轉瞬之間,一月的期限到了。
這天,聶人王把李曉叫到了自家竹屋中。
擺下了兩罈子酒,跟李曉暢飲起來。
“聶兄,你真的準備隻身一人前往天下會?”李曉手中晃盪着酒罈,眼神中透着一絲擔憂。
“沒錯,我跟雄霸有奪妻掠子之恨,此仇不報,不共戴天,這次我要一人去天地會,親自手刃了雄霸。”聶人王豪氣雲天,一把就將壇中的白酒給幹了。擲地有聲地說道。
李曉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雖然爲他能有好的鬥志而感到欣喜,但是對於他復仇一事卻並不看好。不過,既然聶人王心意已決,自己倒是也不好多加干預,只能提前祝賀他能夠弒敵報仇,凱旋歸來。
“李兄,感謝你這一月以來,跟我切磋功法,共同進步,自從隱居田園後,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暢快的感覺了,希望後會有期。”聶人王抹了下嘴角的酒漬,豪聲大笑了一聲,一把拎起了桌上的雪飲狂刀,便走出了竹屋,給李曉留下了一個孤傲而又堅毅的背影。
“祝好運。”
李曉望着聶人王,消失的背影,最後也是輕嘆口氣,喃喃自語道。
“人王。”
顏盈扶着門框,眼底中也流露着一絲不捨。
......
可是,三天之後,聶人王慘死於雄霸之手的消息,還是在江湖上傳播了開來。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李曉也是有些驚愕。
但是,細細想來的話,其實這場比鬥,就有了很多的徵兆,先不說聶人王是爲了聶風應戰的,所以在較量之時,心中必然有牽掛威脅。再者來說,聶人王曾經隱居過田園一旦時間,臨時抱佛腳恢復的功力也有限,毫無疑問,近幾年來不斷在武林中征戰廝殺的雄霸,要更有經驗和能力,所以,綜合幾點原因,纔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真是時也,命也。”李曉體會頗深地感觸道。
即便是當日在凌雲窟一戰,自己盡力幫了一把聶人王,改寫了劇情。但是,最後卻也無法避免這樣的結果。
不過好在,李曉手中已經握有冰心訣和傲寒六訣,收穫倒是頗爲豐碩。
原來李曉跟聶人王返回聶家村的目的,就是希望待到他日,對方的實力再增長几分的話,就相邀一同前往凌雲窟,再跟那火麒麟一戰,完成任務。
眼下這個計劃很顯然行不通了,所以他當然也要變換自己的思路了。
“李先生,李先生,這是我給你煲好的高湯,趁熱喝了吧。”第二天中午,顏盈端從屋子裡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湯,站在李曉居所外,叫門幾聲都沒有人應答,等到她推開虛掩的竹門,走進去,看到屋裡空無一人的景象時,雙手一顫,啪嗒一聲,盛着熱湯的大碗掉落地上,碎裂開來。她的眼眸中悵然若失。
......
在此後的十年之間。
天下會雄霸在齊聚了聶風和步驚雲,秦霜三個徒弟之後,廣發英雄帖,派得意弟子征戰武林,大肆地擴張着自己的版圖,衆多幫派見勢不妙,紛紛主動歸順。而雄霸自己則是穩坐釣魚臺,調度四方,儼然是要統一整個武林的節奏。
與此同時,在江湖中還有一個奇人百曉生,他的名號也是陡然崛起。
在十年前,他不但是精準預言雄霸會收聶風、步驚云爲弟子,武林神話無名會收下名叫劍晨的徒弟,而且連泥菩薩會因泄露天機而長出紅瘡。
很多的事情,都是被他預料到了,就好像真的能夠洞曉天機一般,在卜算批命上的能力,甚至是超越了泥菩薩,成爲了人們口中的新一代神相。
在江湖上,也很快流傳起了這樣的一首歌謠“百曉閣中百曉生,洞曉萬物知天機。”
無數人慕名而來,想要卜算自己的前途未來,而百曉生的名號,也是越傳越神。
這天,從東南的方向,行來一列人馬,打着無雙的旗號。爲首一名男子腰挎寶劍,劍眉精目,面相頗有一分英氣。來到一座茅草屋前,男子單手一擡,喝止住了行進中的隊伍,然後翻身下馬,雙手朝屋子裡一拱,面帶恭敬地道:“晚輩獨孤鳴拜見神相百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