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在電影中，那些發現了反派陰謀的女主角會怎麼樣？”
葉千狐有點詭異的語氣讓艾普莉爾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還能怎麼做，接下來就該滅口了啊！
小腦袋裡瞬間就浮現出各種離奇古怪的情節，只是看到葉千狐帶着壞笑的模樣，艾普莉爾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於是擡手在葉千狐手臂上打了一下，“別開這種玩笑！”
葉千狐伸手捉住女人想要再次打過來的小手，道：“別鬧了，我這裡馬上就弄完了。”
“誰和你鬧了！”艾普莉爾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蹙眉道：“你到底在對薩克斯先生做什麼，還有，他脖子上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硬膜外，用來進行神經連接的儀器，現在也是記憶提取設備的一部分。”葉千狐說着把硬膜外從埃裡克·薩克斯的脖子上拔下來，在那裡被留下了幾個小小的針孔，一些殷紅的血液從針孔中滲透出來。
“記憶提取？”艾普莉爾接過小巧的硬膜外，看着硬膜外腹部的幾個尖銳，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只需要把這個東西刺入正確的位置，這個人所有的記憶就會被完整地展現出來，就審問而言，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除非他能夠僞造自己的記憶，否則我將得到最真實的答案。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基本不會對使用者產生什麼負面影響。”葉千狐把硬膜外從艾普莉爾手裡拿回來放進手提箱中。
聽着葉千狐的解釋，艾普莉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只要被植入這種硬膜外，他所有的一切都會暴露在他人的面前，再也沒有了秘密可言！
幾年前一個被泄露出來的棱鏡計劃惹起了軒然大波，就是因爲棱鏡計劃的實施把人的各種秘密暴露再監視之中，而和這種記憶提取技術相比，棱鏡計劃根本就微不足道。
“放心，我可沒有用這個東西對付你的打算。”
葉千狐關閉記憶提取設備，讓它恢復成手提箱的模樣，對艾普莉爾說道：“如果你不準備留在這裡向薩克斯高發我的話，我們現在該離開了，他十幾分鍾後就會醒過來。”
艾普莉爾趕緊點點頭，推開車門從車裡鑽出來，出來後還做賊心虛地朝四周小心打量了一番。
“你這樣反而更容易讓人懷疑”，手臂被葉千狐抓住，艾普莉爾稍作掙扎就任由這個力量帶着離開這裡，耳邊繼續傳來葉千狐的聲音，“而且，襲擊埃裡克·薩克斯的人又不是你。”
“但我感覺現在快要成你的共犯了！”艾普莉爾不滿地自語道，看着葉千狐一臉坦然的模樣，疑惑道：“爲什麼你這麼熟練，這種事你做了多少次了？”
葉千狐放開艾普莉爾，很認真地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想還真不少，要我給你講一下嗎？”
“按照電影中的套路，說完就要殺了我嗎？”艾普莉爾瞥了眼葉千狐反問了一句，被葉千狐此時的情緒感染，艾普莉爾輕鬆了很多，至少不再是剛剛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是做了什麼壞事的心虛模樣。
現在也只是初春，白天還算是溫暖，到了晚上就帶上了一層寒意。
葉千狐注意到艾普莉爾還穿着酒會時的那件禮服，很漂亮，卻對保暖沒什麼用處。葉千狐一身西裝還沒有什麼感覺，身邊的女孩卻因爲街道晚上的寒意而有些瑟瑟。
恰好經過一家服裝店，葉千狐對艾普莉爾打了個響指，示意了下旁邊的店面，“先去給你買些衣服？”
艾普莉爾跟着葉千狐走進服裝店，低聲道：“這是一種僞裝方式嗎？”
似乎，艾普莉爾還沉浸在某種奇怪的思維之中，現在腦子裡估計還在想着什麼諜戰電影的情節呢。
葉千狐有些好笑地搖搖頭，道：“是怕你感冒。”
從服裝店出來，艾普莉爾裡面還是那件黑色小禮服，外面套着一件駝色風衣，總算把惱人的寒意擋在外面。
“記得別把今晚的事告訴別人，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發現自己出現在第六新聞頻道的早間新聞上。”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葉千狐開口道。
“這算是賄賂嗎？”艾普莉爾扯了扯身上價值不菲的香奈兒風衣。
葉千狐一副認真地模樣想了想，點頭。
“那我就真的成爲你的共犯了”，艾普莉爾腳步輕盈地走在葉千狐身邊，掰着手指說道：“記憶提取、襲擊薩克斯先生、擅長反追蹤”。
想到身上衣服的價格，艾普莉爾又加上了一條，“資金充足，那麼，福克斯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商業間諜，FBI，軍情六處，還是什麼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政府組織的特工？”
“記者的想象力都是這麼豐富嗎？”
“那你到底襲擊薩克斯先生是什麼目的！？”艾普莉爾加快一步攔在葉千狐面前，擡頭正視着葉千狐的眼睛，一副葉千狐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讓開的架勢。
終究，艾普莉爾不可能真的因爲對葉千狐不錯的印象，就對他襲擊了埃裡克·薩克斯，甚至提取了對方記憶的事情視而不見，薩克斯在她的心中依然是那個值得尊敬的長輩，她的正義感也不允許自己忽視葉千狐的“犯罪行爲”。
“看來今天不給你一個解釋是不行了，你對薩克斯的印象是什麼？”葉千狐駐足問道。
“富有正義感的商人，敢於和大腳幫對抗的英雄，而且，他是我父親的朋友！”
“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條，我都有些嫉妒了。”看到艾普莉爾長髮被風吹得有點散亂，很自然地擡頭撥開。
略顯親暱的動作讓艾普莉爾表情軟化了一些，但想到正在做什麼，趕緊又板起臉。
“是大腳幫，埃裡克·薩克斯和大腳幫有牽扯，所以，我覺得以肯定需要重塑一下對薩克斯的印象了。”
“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葉千狐擡起一直抓在手中的手提箱，“記憶提取，這麼快就忘了嗎，所有的答案都在這裡面。”
“可是...”這個反差真的有點大，讓艾普莉爾一時難以消化其中所代表的信息。
“讓人驚訝的答案不是嗎，只是有些原因，讓這一切目前還不能被他人所知，所以暫時還要保密”，說着，葉千狐低頭看向艾普莉爾的左手。
艾普莉爾小小地驚呼一聲，剛想把左手藏到身後，卻被葉千狐更快一步把她手裡的錄音筆搶了過去。
看到葉千狐手指擺弄這自己的錄音筆，艾普莉爾臉上帶着求饒的表情撲上來，“別，別刪！”
“我自己來，裡面還有別的錄音！”
葉千狐輕而易舉地就擋住撲上來的艾普莉爾，在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之中熟練地把錄音筆裡的內容清洗乾淨。艾普莉爾頓時發出一聲悲鳴，生無可戀一般掛在了葉千狐身上。